桑酒闻言失笑:“我都有你了,怎么还会喜欢他?”
徐知州抱着她的手臂,这才放松了些。
“你不知道,我都难受死了……”
他委屈巴巴地控诉着。
桑酒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柔而坚定:“好了,我向你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不要你的。”
这还差不多,徐知州起伏的情绪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桑酒松开了他,昏黄的路灯下,男人俊脸上泪痕未干,眼尾还发红着,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先去我那里吧,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她说着把他拉上了自己的车。
不远处的徐家汽车上,陈三多坐在副驾驶,早就看得一愣一愣的。
今天他陪着少爷找了一天余大小姐,看少爷那恨不得杀人的模样,还以为他要大发雷霆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哄好了?
眼见余大小姐的汽车开走了,司机问道:“咱们要跟上去吗?”
陈三多白了他一眼,“跟什么跟?少爷这会儿顾不上咱呢,回家吧。”
估计少爷已经沉浸在温柔乡里,早就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
一上车,徐知州就紧紧握住了桑酒的手,目光痴痴望着她。
半个多月没见,又经历了如此心情起伏的一天,他只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贴在一起。
“阿酒,你有没有想我?”
他把脸凑了过来,车厢昏暗的光线下,眼睛却特别亮。
“当然想。”桑酒握着他的手揉了揉,嘴角勾着浅笑,“你的事情忙完了?”
徐知州心里涌起阵阵甜意,盯着她的眼神黏稠得都快拉丝了,“嗯,我一空闲就来找你了……”
桑酒吩咐了司机,去滨江路的公寓。
一路上,徐知州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暗沉的墨眸里闪烁着深邃的幽光,像极了隐藏在黑夜里的饿狼。
等进了门,连灯都没来得及打开,桑酒就被他压在了门背后。
男人炙热的吻落了下来,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小脸上,像是一点即燃的火苗,连她都要一起燃烧殆尽。
桑酒双手攀上他脖颈,回应着他的热吻。
气氛攀升到顶点,黑暗的室内很快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酣畅淋漓的激情过后,两人靠在床头休息。
徐知州把人圈在怀里,贪恋地亲吻了一遍又一遍。
“阿酒,我好想和你结婚……”
低沉的嗓音含着沙哑,也带着几分委屈。
桑酒睁开了眼,白净的小脸被汗水浸湿,肌肤更显细腻。
“可你现在还在孝期,咱们也不能结婚呀。”
他阿爸刚去世不久,按照习俗,他得守孝一年。
徐知州抿了抿唇,这事他早就考虑过了,“我想见见你阿爸,向他展示我的诚意。”
他担心的是,万一在这一年里,余大帅要她跟苏家联姻呢?
所以他得先表明诚意,恳请余大帅等他孝期满了,再和她完婚。
“哦?”桑酒挑了挑眉,“你打算怎么说服我阿爸?”
徐知州沉声道:“如果你阿爸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可以把徐家商行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上交给大帅府……”
想要打动余大帅那样老谋深算的人,光凭一张嘴肯定不行,得切切实实付出真金白银。
桑酒微微惊讶,“你真舍得?”
要知道徐家的商行在容城可是龙头,百分之五十的利润,算得上一个天价数字了。
徐知州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理所当然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能娶到阿酒,我什么都愿意给。”
他早就暗暗发过誓,一定要得到她的,如果没有她,他守着金山银山又有什么意思呢?
桑酒笑了:“那我阿爸肯定会同意的。”
原因无他,实在是徐知州给的太多了,她阿爸是个看重利益的人,绝对不会拒绝这大笔财富的。
“那我明天就上门?”
徐知州已经等不及了,他不想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万一余大帅再让她去和苏子腾约会,他要怄死了。
只是他阿爸刚过世,订婚的事不能大张旗鼓,只能低调进行。
“后天吧,我阿爸明天可能不在家。”
桑酒知道他心急,但这事儿还真急不来。
“那我明天先派人递个拜帖。”徐知州点头。
商量好后,两人的气息也差不多平复下来了。
刚才大汗淋漓的,两人身上都黏腻腻的,徐知州干脆抱着她进了浴室。
雕花玻璃门很快被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只隐约可见两个交缠的人影。
哗啦啦的水流声里,夹杂着压抑的喘息。
分别了半个多月,终于有了温存的机会,徐知州恨不得把她吃拆入腹。
饶是桑酒体力还不错,也禁不起他翻来覆去的折腾。
这男人平时戴着眼镜,一副斯文俊秀的知识分子模样,在床上就跟饿狼似的,她身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
一整夜的荒唐过后,天边渐渐泛出了鱼肚白。
桑酒都困得睡过去了,某男人才餍足地停了下来。
看着心爱的女子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模样,他爱怜地亲了亲她小脸,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眯上了眼。
…
顾青筠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下身流出的鲜血浸湿了被褥,小脸惨白如纸。
小腹如刀绞一般剧痛着,她的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阿芳……”
她气若游丝地喊着女佣,一连喊了好几声,才有人推门进来。
“五姨太太,有什么……”
阿芳话没说完,一眼瞥到床上的场景,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顾青筠撑着手臂坐起来,冷静吩咐道:“我小产了,去找大夫来……”
阿芳吓得手脚发抖,颤颤巍巍地跑出去了,“不好了,五姨太太小产了……”
剧烈的疼痛,让顾青筠嘴唇咬得发白。
她颤抖着手,轻轻抚摸上小腹,眼底浮现出一缕愧疚。
宝宝对不起,不是妈妈不要你,若是把你留下来,妈妈就得永远被困在徐家了。
是她偷偷吃了堕胎药,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别无选择,如果这孩子生下来,她就要被绑在徐家了,而徐老爷死了,她们孤儿寡母,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呢?
所以她必须狠下心,打掉这孩子,再找机会卷包袱跑路,才有机会重获新生。
无论如何,她都应该先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