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州回到徐家公馆时,听说五姨太小产了,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这些后宅琐事,他姆妈会打点好的。
当前最重要的,是先搞定余大帅。
第二天,徐知州带上礼品,登门拜访。
桑酒接到守门士兵的通报,出来迎接。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小洋裙,头发做成了卷发,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红宝石耳坠温婉又大方,标准的贵族小姐打扮。
徐知州一下车,眼睛就黏在了她身上,怎么都舍不得移开。
“阿酒,你今天好美……”
桑酒笑着挽起他的手,“别油嘴滑舌了,先进去吧,我阿爸知道你要来,一早就等着了……”
昨天回来时,她已经事先跟阿爸通了气。
果不其然,阿爸一听说徐知州为了娶她,愿意上交徐家商行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当即就没什么意见了。
毕竟作为大帅,手下养着一大批人,光是军费支出就要不少,这笔钱对大帅府来说,可谓是如虎添翼。
徐家今天来了好几辆车,徐知州被桑酒拉着走在前面,陈三多和几个家丁跟在后面搬着礼品。
会客厅里。
余震山才四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身材魁梧高大,穿着一身军装,金色的肩章耀眼夺目,光是往那一坐,就气势十足。
作为容城的土皇帝,他这前半生可谓是个传奇。
坐在他右手边的,是原配夫人王秀琴,也是桑酒的生母。
还有三个姨太太,并桑酒的两个妹妹都来了,只两个弟弟不在家。
桑酒带着徐知州走进客厅,一群人的视线齐齐看了过来。
尤其是余大帅,那鹰隼般的锐利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压迫感十足。
徐知州倒是不慌不忙,弯腰行了一礼,“晚辈徐知州,见过大帅。”
余大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后生礼数倒是周全,“坐吧。”
徐知州今天穿的是白色西装,本就斯文俊美的长相,被衬托得愈发如玉树兰芝一般。
桑酒在他身旁坐下,还顺道给他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这是我姆妈,这是二姨太太……”
几个姨太太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打扮得一个比一个花枝招展,摇曳生姿。
桑酒的两个妹妹也是随了余大帅的长相,眉眼间英气十足。
大太太王秀琴是越看越满意,笑眯眯开口道:“听说知州是留洋回来的,在国外见了不少大世面吧?”
徐知州谦逊道:“不过是在国外生活了几年,增长了些学问罢了。”
陈三多等人把礼品搬了进来。
余大帅爱好收藏,徐知州给他送的是一尊罕见的血珊瑚,还有余家的女眷,每人都准备了一套珠宝首饰。
见他出手这般阔绰,王秀琴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余大帅面上的严肃,也化为了喜色。
“来就来了,还这么破费做什么?”王秀琴客套了两句。
“作为小辈,孝敬长辈是应该的。”徐知州说着不自觉看了一眼桑酒,眼神温柔下来,“我和阿酒两情相悦,今日上门,是想求娶阿酒……”
王秀琴笑容更深了,“小酒也时常在我们面前夸奖你,既然你们两厢情愿,又这么般配,我们自是乐见其成……”
长得一表人才,又彬彬有礼,还家世富贵,也算是乘龙快婿了。
徐知州看向余大帅,诚恳道:“大帅,我知道您本意是看中了苏家,但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徐家绝不比苏家差……”
余大帅沉吟几秒,“你跟我到书房来。”
徐知州闻言拍了拍桑酒的手,示意她别担心,才起身跟着余大帅去了书房。
桑酒自是不担心的,她阿爸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两人从书房出来,余大帅眉开眼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儿了。
也不知徐知州说了什么,把他哄得这么高兴。
“既然知州这么有诚意,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余大帅直接拍板同意了。
徐知州神情也是一松,看向桑酒的眼神里,更多了柔情和喜色。
阿爸刚过世不久,他和阿酒得明年才能完婚,不过他答应上交的利润,从下个月起就会送过来……
这桩婚事板上钉钉了,他也不用再担心她会跟别人联姻了。
陆良辰得知徐知州来了大帅府,也寻了个由头过来了。
听说大帅同意把大小姐嫁给徐知州了,陆良辰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这个阴险小人,居然还是叫他得逞了。
徐知州在余家用了午饭,桑酒送他出来时,迎面遇上了陆良辰。
“陆先生,真巧啊,又见面了。”徐知州笑吟吟开口。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意气风发的模样,和前几天在大帅府门口的阴郁截然不同。
陆良辰却是牙根都要咬碎了,这小人得意的嘴脸,真是碍眼。
徐知州牵起了桑酒的手,“我和阿酒就要结婚了,陆先生不祝福我们吗?”
他是懂得怎么杀人诛心的,在陆良辰憋闷的胸口,又插了一刀。
陆良辰终于按捺不住,抡起拳头就砸了过来。
“你这卑鄙小人,老子今天就要收拾你……”
徐知州眼神骤冷,眼看对方冲过来,也丝毫没慌。
站在他身旁的桑酒快速抬起手,一把抓住了陆良辰的拳头,蹙眉警告道:“陆良辰,我的人你也敢动?”
她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凌厉与寒意,让陆良辰心头一凛。
他收回了拳头,不甘心道:“大小姐,这姓徐的阴险卑鄙,根本配不上你!”
徐知州缓缓勾起唇,暗沉的眸子暗含挑衅,“陆先生骂人可要讲究证据,我做什么了,让陆先生觉得我阴险卑鄙?”
“你……”陆良辰被堵得哑口无言。
上次在歌舞厅那事,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徐知州干的,却苦于找不到证据。
这小子太会装了,背地里都损到家了,还在大小姐面前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行了。”桑酒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冷然扫了陆良辰一眼,“知州是我未婚夫,以后不许再针对他,否则就是在挑衅我!”
陆良辰眼神闪了闪,不敢再说什么了。
徐知州缓缓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听到了嘛,我要是受了委屈,阿酒可是会心疼的,陆先生以后对我可得客气点儿……”
那欠揍的语气,让陆良辰拳头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