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意仍旧抿唇不语。
他总不能说,自己听长贵说完她和兄长的过往,嫉妒得发疯,这才大半夜来拐人吧?
见他一直不出声,桑酒试探性喊了声:“瑾之?”
瑾之是他的字。
下一秒,男人便俯下身,薄唇印上她唇瓣。
那柔软的触感,令他浑身一震,用力吮吸碾磨几下后,更是毫不客气,直接撬开了她牙关。
淡淡的墨香,夹杂着男性身上的气息,强势地灌入桑酒口鼻。
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她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襟。
见她没反抗,宋君意更放肆,大手顺势扣在她腰间,将她身子紧紧贴向自己。
柔软纤细的腰肢,他一只手就能轻易按住。
黑暗中,两人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只听到对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紧贴在一起的胸口,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虽是大晚上,但这是宋府后花园的假山,还是会有下人经过。
宋君意却完全沉浸在她唇齿间的香甜中,把周遭的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开始,他是满腔醋意,吻得又狠又重,带了发泄意味的。
但很快,他就沦陷在这美妙销魂的滋味中,动作也渐渐温柔了下来。
桑酒胸腔里的空气都被他掠夺一空,直到气息急喘,用手在他胸前推拒,男人才停了下来。
宋君意将她的腰扣得更紧,似是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
低哑的嗓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她耳边问道:“他也这样吻过你吗?”
桑酒气息都没匀过来,脑袋晕晕的,自是没心思答他的话。
而她的沉默,在他眼里就变成了默认。
胸口翻涌起强烈的妒意,他气得在她柔嫩的耳珠上,轻轻咬了一下。
“他也对你这样过吗?”
敏感处被触碰,桑酒微微瑟缩了一下,却让男人手掌更用力了。
“不许躲!”
桑酒:……
好不容易气息平复了,她才轻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宋君意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太清醒,胸口才越痛。
他居然在吃自己兄长和嫂嫂的醋……
长贵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她和宋君和年少相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一起郊游,一起赛马,一起逛灯会……
两家长辈还为他们订下婚约。
如果不是宋君和战死沙场,他现在还能坐拥美娇妻。
同在一个娘胎出来的,凭什么宋君和就能拥有这一切?
而他们两人过去的点点滴滴,都是他不曾参与的。
宋君意把脸埋进她颈间,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幽香,低声问道:“送你的梨花,喜欢吗?”
桑酒被他禁锢着,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进耳朵里,小脸也不禁发热起来。
“嗯。”她轻应了声。
宋君意没想到她居然会回答,还是肯定的回答。
这让他喜出望外。
“那以后我天天让人给你送去。”他咬着她耳朵道,“梨花谢了,就换别的花。”
桑酒眸光微闪,“你不怕被人知道吗?”
虽说她和宋君和没有拜堂圆房,但宋府上下都把她当做少夫人了。
“知道又如何?”宋君意幽暗的墨眸闪过一抹疯狂。
他不仅要给她送花,还要光明正大,得到她。
“知知……”他用薄唇在她耳畔轻磨着,低哑的嗓音柔情缱绻,“他是这样叫你的吧?”
知知是她的乳名,原本只有家人知晓。
后来不知怎么被宋君和知道了,他也这么唤她。
“你从哪里知道的?”桑酒挑眉问道。
宋君意不回她,只哑声道:“以后我要叫你酒酒,你弄清楚,我跟他是不一样的……”
桑酒当然知道他们不一样,除了长了一模一样的脸,他们脾气秉性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旁边就是荷花池,此起彼伏的蛙鸣声中,忽然传来一道细长的口哨声,像是某种暗号。
有人往这边来了……
宋君意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才不紧不慢放开她。
“明天若是老夫人叫你过去,不管她说什么,你都点头,嗯?”
桑酒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你想干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
宋君意把她从山洞里带出来,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又低头给她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襟。
“先回去吧。”
桑酒看着他俊美无铸的脸庞,想起被打晕的弄月,“我丫鬟呢?”
“在前面,很快就醒了。”
宋君意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瓣上,又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揉了一下,似是在回味什么。
眼见男人眸色越来越暗,桑酒拿开他的手,“我走了。”
宋君意没再阻拦她,只目送她走远。
桑酒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见到了躺在石头上的弄月。
她喊了好一会儿,弄月才悠悠醒来。
“奴婢好端端的,怎么晕过去了?”弄月揉着酸痛的后脖子,一脸懵逼。
桑酒轻咳一声,“是一块从假山上掉落下来的石头,把你砸晕了……”
弄月疑惑地嘀咕着:“竟有这么凑巧的事?”
不过这是宋府,料想也不会有贼人这么大胆,公然在府里行凶。
桑酒催促道:“走吧,回去看看伤了哪里,给你上些药。”
弄月也没再细想,接过她手里的灯笼,“让奴婢来提吧。”
主仆俩一起离开了。
…
次日清早。
桑酒去给宋老夫人请安时,发现公公婆婆和宋君意都在。
一家人难得这么整齐,同时出现在老夫人屋里。
“小酒来了,快过来……”
老夫人朝她招招手,郁郁寡欢了几个月老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桑酒走了过去,一一问候了几位长辈。
目光对上宋君意时,很快就移开。
宋君意嘴角弯了弯,轻轻用碗盖撇去茶叶,抿了一口茶。
老夫人拉着她在身旁坐下,“小酒来得正好,祖母有件事想跟你说。”
桑酒瞥了公公婆婆一眼,能让宋老爷和宋夫人也一起到场的,想必是件大事。
被她这么一看,宋老爷略心虚地垂下头,宋夫人则是面带笑意。
老夫人酝酿了一下,才叹气道:“小酒,是我们宋家亏待了你,你是个好姑娘,可惜君和没福气,早早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