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作为晚清四大名臣之首,其一生可谓波澜壮阔。
他一手创建湘军,力挽狂澜,终结了太平天国运动,又倡导洋务运动,为晚清的衰败,带来了一丝曙光,慈禧赞其为“大清第一完人”。
你想不到吧?晚清有四位属羊的风云人物:曾国藩、慈禧、李鸿章与袁世凯。
这四人搅动了晚清政坛。
对于曾国藩来说,无疑太平天国成就了他的战绩,而一位女性,同样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这位女性,便是他的母亲江氏。
“……”
曾国藩出生于湖南湘乡的一个耕读世家,家族中弥漫着浓厚的文化氛围,与质朴的农耕传统。
其父曾麟书,身为一名老秀才,一生以教书育人为业,同时也是曾国藩的启蒙老师。
自幼,曾国藩便在父亲的教导下,接受儒家经典的熏陶,勤勉好学的种子,在他心中悄然种下。
曾国藩的用功程度,着实令人钦佩。
常常见他在深夜,仍伴着孤灯苦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母亲见儿子如此辛劳,满是心疼,时常轻声叮嘱他早些安睡。
然而,曾国藩虽学习极为刻苦,却并非天赋异禀之人,更像是一个凭借不懈努力的“笨小孩”。
后来,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则有趣的轶事。
据说有一回,夜幕降临,曾国藩在家中挑灯背一篇短文,他反复诵读了许多遍,却依旧难以记住。
彼时,有个小偷潜入他家,本欲行窃,却见曾国藩屋内灯火通明,一时没敢动手。
趁着曾国藩去茅厕的间隙,小偷悄悄藏在了外间的房梁之上,满心想着等他睡熟后再下手。
可谁能料到,曾国藩翻来覆去,始终在背诵同一篇文章,一遍又一遍吟诵,却怎么也背不下来,
眼见天色渐亮,小偷实在等不下去了,情急之下,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当着曾国藩的面,将那篇文章流利地背了一遍,而后忍不住吐槽:“你这般笨拙,还读什么书?”言罢,便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这则轶事虽带有几分调侃意味,却也从侧面展现出曾国藩的勤奋与执着。
道光十八年(1838 年),对于曾国藩而言,是命运转折的一年。
这一年,他这是第三次参加科考,终于如愿以偿考中了进士,成功鱼跃龙门。
此前的两次科考,他均名落孙山,但他并未因此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进取之心,这就应了那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考中进士后,曾国藩进入翰林院庶常馆深造,在这里,他迎来了人生中的另一位贵人——穆彰阿。
穆彰阿,作为道光朝权倾朝野的军机大臣,特别擅长选拔人才以巩固自身势力。
曾国藩进入翰林院后,因其文笔扎实、处事谨慎,逐渐进入穆彰阿的视野。
穆彰阿对曾国藩颇为赏识,不仅在科举阅卷、官员考核等方面对他多加关照,还刻意为他创造面圣的机会。
有一天,穆彰阿找到曾国藩,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又难掩期待:
“涤生啊,皇上本打算今日召见你,可临时有些事,召见改到明日了,你先在军机处候着。”
曾国藩一听,忙拱手应道:“多谢穆大人告知,学生明白,定在此等候。”
穆彰阿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他心里清楚,这可是曾国藩的关键机会,绝不能错过。
当晚,穆彰阿悄悄叫来心腹,递过去一锭沉甸甸的银子:“你去趟军机处,找个相熟的太监,
把明日召见处——就是圆明园那间屋子四壁上,先帝爷的御笔题字都给我抄录下来,越快越好,这银子你拿着。”
太监得了好处,很快就把题字内容送了来。
穆彰阿立刻让人把曾国藩叫来,把抄录的纸递给他:“涤生,这是明日召见处的先帝御笔,你今夜务必背得滚瓜烂熟,万万不可懈怠!”
曾国藩接过一看,瞬间明白了穆彰阿的用意,感激地说:
“大人这份提携之恩,学生没齿难忘,今夜定当苦读,绝不负大人所望!”
第二天,道光帝在圆明园召见曾国藩,聊了几句后,忽然问道:
“你昨日在军机处附近等候,可知隔壁那间屋子里,四壁悬挂的先帝御笔都写了些什么?”
曾国藩心中一喜,从容拱手答道:“回皇上,臣昨日等候时曾留意过,
墙上分别是先帝爷题的‘克己奉公’‘勤政爱民’等数幅御笔,每幅都笔力遒劲,寓意深远,臣印象极深。”
他不仅背出了内容,还顺带说了几句自己的理解,条理清晰,对答如流。
道光帝听完,龙颜大悦,点头赞道:“不错不错,你竟能如此留心掌故,记忆力更是超群,看来是个用心之人!”
从此,道光帝对曾国藩另眼相看,并逐步加以提拔。
曾国藩凭借自身扎实的学问功底,以及善于结交、谨慎处事的处世之道,在京官生涯中一帆风顺。
他先后任职于礼部、兵部、工部、刑部等多个部门。
在短短十年间,七次升迁,从一名普通的翰林院庶吉士,一路升至二品大员,成为道光、咸丰两朝举足轻重的朝廷重臣。
曾国藩始终以程朱理学为修身准则,将“立德、立功、立言”奉为人生目标。
在官场中坚守原则,树立了良好的口碑。
“……”
咸丰二年(1852 年),时年 41 岁的曾国藩,因母亲不幸病逝,依照清朝惯例,匆匆返回湖南湘乡老家丁忧守制。
在清朝的官制礼仪中,官员若遇父母去世,需回家守孝三年。
这里所指的“三年”,并非我们如今所理解的 36 个自然月,而是二十七个月。
古时以九个月为一季,三年共计三十六个月,减去守孝起始时已然过去的九个月,实际守孝时长便为二十七个月。
颇为巧合的是,就在曾国藩归乡守孝之际,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军正如火如荼在湖南境内展开战斗。
彼时的曾国藩,恐怕未曾料到,这一次看似寻常的返乡,竟是他命运的再次转折处。
前面提到太平军和其母亲改变了曾国藩的后半生,这话一点没错。
倘若母亲那个时间点没有去世,说不定曾国藩还在京城履职呢!
当时朝局已然岌岌可危,曾经作为维系统治重要支柱的八旗、绿营军队,早已今非昔比,战斗力丧失殆尽。
八旗兵长期沉浸在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中,每日沉迷于声色犬马,
昔日引以为傲的弓马骑射技艺,也逐渐荒废生疏。
而绿营兵同样弊病丛生,纪律松弛到了极点,吃空饷,吸食鸦片成风。
如此腐败涣散的军队,在太平军猛烈攻势面前,显然不堪一击。
无奈之下的咸丰皇帝,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家乡丁忧的曾国藩,下令他在老家督办团练。
“反正老曾此时处于丁忧期间,无法进京履职,倒不如利用他在地方的影响力,
组织地方武装力量,以此来镇压如日中天的太平军。”咸丰皇帝当时是这样想的。
望着手中的圣旨,曾国藩匆匆束装,踏上了组建湘军的征途。
他明白若要成事,必先聚揽人才。
首先他想到的,是邀请同乡同窗好友刘蓉相助。
刘蓉与曾国藩、郭嵩焘相识于微时,三人常以理学相切磋,情谊深厚,被人们称为“湖南三杰”。
得知曾国藩出山创建湘军,刘蓉未作丝毫犹豫,放下手中书卷,慨然应允:“涤生兄既有志靖乱,蓉愿效犬马之劳!”
刘蓉虽没有统兵经验,却善谋略、通兵法,很快成为曾国藩的首席幕僚,为其起草奏章、谋划营伍制度。
而另一位关键人物罗泽南,则是湘乡本土的“儒将”。
罗泽南出身寒微,以讲学授徒为生,却心怀天下。
他早年便在湘乡组织乡勇,教习兵法,其麾下王錱、李续宾等弟子,个个武艺出众、忠勇可嘉。
曾国藩亲自登门拜访时,罗泽南正与弟子演练阵法。
二人一番畅谈后,罗泽南拱手道:“大人既有振臂一呼之勇,泽南愿率湘勇相随,共卫桑梓!”
自此,罗泽南的乡勇成为湘军的核心力量之一,其“书生领兵,以义治军”的风格,更深刻影响了湘军的建军理念。
随着曾国藩广贴告示、遍发书信,更多能人志士汇聚而来:郭嵩焘以渊博学识,建言创建水师。
江忠源率旧部“楚勇”加盟,带来实战经验。
塔齐布等满族将领,也因曾国藩的诚意加入阵营。
短短数月间,湘乡、宝庆、衡州等地的乡勇被整合改编,
一支以“书生领山农”为特色的新式武装——湘军,在湖南大地悄然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