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穗岁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
之前受伤是为了试探自己,她也就能理解了。
可从他们误会解开后,阎北野的每一次受伤冷穗岁都感觉有些过分离谱。
当然,除了上次刺杀。
毕竟对方人这么多,这就是奥特曼来了都得亮红灯。
可是之前教上官霖枫武功,居然还被伤了,就上官霖枫那武功,连自己都不一定能伤到,别说伤了武力值九十以上的阎北野。
这次就更离谱了,居然被陈紫月伤了。
就算陈紫月是偷袭,依照阎北野的武功和灵敏度,也就一脚踹开的事,也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当肉盾。
冷穗岁百思不得其解,把脑子想漏了都想不明白。
余光瞥见阎北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如耸立的高峰,微微上挑的眼眸能摄人心魂,简直就是女娲的炫技之作。
冷穗岁脑中灵光突然一闪,瞬间“恍然大悟”。
“哦————”
冷穗岁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
“我懂了!”
阎北野拿着茶盏的手紧了一下,不自觉的抿了一下唇,将茶盏放好。
冷穗岁用胳膊肘杵了杵阎北野的腰,声音有些激动,
“你是不是为了表现你的男友力,或者说你就是故意受伤,好让我心疼你。”
“以此来证明我是不是爱你?”
阎北野:“.........”
“矮油~~~~”冷穗岁伸手对着阎北野挥了两下,对着他抛了两下眉眼,“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是心机boy啊,”
“死绿茶,真会。”
阎北野:“........”
“我......”
阎北野张了张嘴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解释在冷穗岁跟前这般苍白且无力。
他实在想不明白,冷穗岁的脑子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阎北野不说话,冷穗岁全当默认,
“哎呀,我不得不承认,你这招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每次看见你受伤都很心疼。”
“之前就心疼,现在更心疼了。”
“所以你下次没必要为了试探了啊,我是真的心疼,不是假的。”
之前便是指他们俩还没坦白心意之时。
阎北野扭头,看向她,
“为何之前便心疼了?”
冷穗岁并没有想太多,挽着阎北野的手,
“之前在朝阳城我不是应该告诉你原因了吗,虽然这件事很邪乎,但是真的啊。”
“你真的一点不相信这些?比如鬼神啊,还有借尸还魂什么的。”
冷穗岁低头把玩着阎北野修长的手指,按理说这些猿猴更相信这些鬼神才是。
每天去寺院祈祷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他们信神也怕鬼,但凡谁不正常都说是被鬼上身了。
怎么到阎北野这里就没用了呢。
阎北野垂眸,看着小心靠在自己身上的冷穗岁,声音有些淡,
“不相信。”
抬起眼眸,盯着前方的车帘,隐约还能看见外边行烈的背影。
若是这世间真有神明,在那场战役中,便应该听见他无数次的祷告。
冷穗岁叹了一口气,“我懂,你们这种有个性的人嘛,都是与众不同滴。”
阎北野轻笑一声,忍不住的在冷穗岁头上揉了两下,
“岁岁更是与众不同。”
冷穗岁十分赞同,高傲的扬起下巴,用食指指着自己,“那是,我,顶尖!”
阎北野被冷穗岁的小表情逗笑,眼里尽显宠溺。
头顶传来阎北野淡淡的笑声,冷穗岁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没问,赶忙坐直了身子,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对付这些人不过是扔两枚炸弹的事,之前只是觉得对付他们这些小喽喽没有必要,浪费表情还浪费我的炸弹,他们再蹦跶也就只有那些本事,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如果你真的看他们不顺眼,你给我说啊,我大不了浪费一颗炸弹,何必大冷天的大费周章的跑这么一趟?”
阎北野本来就畏寒,特别一到冬天,他就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
好在冷穗岁之前弄了一个大炕,不然她都没法想象这个冬天阎北野怎么熬过来。
即便如此,有大炕的情况下,阎北野的体温都不会热,甚至比她平日的体温还要低一些。
晚上冷穗岁都会小心留意他的情况,就怕一早醒来身边人成一具尸体了。
马车内陷入安静,只能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
冷穗岁盯着他,见对方不说话,有些担忧,“是出什么事了吗?”
阎北野转动着指尖的扳指,眼里的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停了下来,外边响起行烈的声音,
“王爷,王妃。”
阎北野握着冷穗岁的手,“我们先回去。”
冷穗岁就算再马大哈此时也感觉到阎北野情绪不对。
也没有说什么,跟着他出了马车。
外边又飘起鹅毛大雪,管家已经拿着油纸伞在外边等候多时。
见冷穗岁和阎北野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王爷,王妃。”
阎北野一只手牵着冷穗岁,一只手接过管家手里的伞,“给我吧。”
两人并排,往府内慢步走去。
雪越下越大,阎北野拿着伞的手微微往冷穗岁那边偏了些。
屋内山巧和山薇已经燃起了暖炉。
见主子回来,赶忙迎上去。
“主,你的衣裳湿了。”山巧接过阎北野的披风,注意到他打湿的肩膀。
冷穗岁随着山巧的目光看过去,阎北野的肩头已经湿了一片,
冷穗岁心里一热,抿了下唇,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山薇。
阎北野并没有在意,只是扬了下下巴,“你们先出去。”
待两人离开,屋内只留下冷穗岁和阎北野。
“你先去换衣裳?”冷穗岁拧着眉头,“别受凉了。”
阎北野淡笑,“好。”
说着又抬手抚摸冷穗岁的眉头,似要将她皱着的眉头抚平,
“一起?”
冷穗岁耳廓瞬间一红,强撑镇定的瞪了他一眼,“你在口出什么狂言,别耍流氓啊。”
阎北野挑了下眉,伸手搂过她的腰,迫使她靠近自己,
“岁岁是在羞涩?昨晚不都见过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冷穗岁被迫踮起脚尖,双手搭在他肩膀上,
昨晚的记忆涌上来,冷穗岁此时就像煮熟的虾一般红,
“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阎北野脸皮能这么厚,大白天的居然说这些。
阎北野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后便放开她,转身去里间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