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动静当即使吸引了城上其他安槐士兵,也都顾不得这么多,赶忙下城查看情况。
阎北野丝毫不惧,一步步走到冷穗岁身边,小心查看她的情况,
“可有哪伤着?”
冷穗岁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阎北野看,闻言脑子下意识的摇头,
“没有。”
说话间,安槐其他士兵也已经赶了过来,包括方才同秦思存交接的女将领。
女将领在看见阎北野的瞬间也愣了一下。
阎北野脸上那块面具已经是象征他身份的物件,毕竟阎北野这块面具可是在安槐戴了十年,谁人不识。
女将领吩咐人给“大块头”包扎伤口,自己则怒视着阎北野,
“摄政王,你在我们安槐伤我们的人,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作为进贡的国家,却伤了受贡国家之人,这传出去对安槐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阎北野显然不是很想搭理这人,一双眼睛全在冷穗岁身上。
冷穗岁眼睛转了一圈,脚上突然踉跄两步,顺势往阎北野怀里倒,
“哎呀呀呀呀呀,王爷,方才还好你出手得快,真是吓死奴家了,奴家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呜呜呜~”
一边“哭”,冷穗岁还不忘记抬手擦拭脸上的“泪水”,这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论谁看了都忍不住的心疼。
当然,除了安槐的士兵,毕竟她们刚才是如何亲眼目睹冷穗岁双手叉腰在城楼下叫嚣的。
就这样的,她们实在是无法将她同“柔弱”两字挂钩。
阎北野顺势将冷穗岁搂在怀里,声音很轻的哄着冷穗岁,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里为之一颤,
“有我在你放心,今日谁真伤了你,我就将她整条手臂砍下来好不好?”
“大块头”还在流着血的手猛然抖了一下。
手腕直接被利箭射出一个窟窿,止血也比较麻烦。
主要还是内心的恐惧让她不由的往后退了半步。
将领瞧着冷穗岁和阎北野亲昵的动作,当即猜出冷穗岁的身份。
“这便是摄政王妃吧,”女将领略带轻蔑的一笑,“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冷穗岁靠在阎北野身上,眼睛眨了一下,“这位姐姐是暗恋我吗,还打听我一百次。”
“虽然我美丽大方可爱..........”
“只是可惜了,”冷穗岁一口气吹嘘完,用脑袋在阎北野胸口蹭了两下,“只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我心里只有我家王爷,实在是没法接受你的爱呢。”
安槐众人:“.........”
阎赤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摄政王妃不要脸这个事在阎赤已经是众所周知,这已经算收敛的了。
这女将领明显也是听过冷穗岁一些传言的,不然也不会说这句话。
毕竟以前冷穗岁“废物”的称号也是远近闻名,更何况还被许配给了阎北野,所以安槐的人打听这个“摄政王妃”的消息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她们不知道,摄政王妃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雷击了,现在不仅不“废物”,那张嘴更是无人能及。
女将领恼羞成怒,死死瞪着冷穗岁,一个字一个字的往牙缝里挤出来,
“我已娶夫,王妃莫要胡说。”
“哦莫,”冷穗岁当即故作更震惊的捂着嘴巴,“那更不可以了呀,你已娶.....夫,我已嫁人,咱们没有可能的,别惦记我了,这是道德的泯灭,人性的沦丧。”
将领:“.........”
她怎么感觉自己又被骂了?
目光瞥见冷穗岁眼里的一抹狡黠,女将领深知自己和冷穗岁多说无益,当即将矛头转向了阎北野,
“王爷,在安槐伤了我们的兵,王爷难道不该给个解释吗?”
阎北野小心的把玩着冷穗岁的秀发,抬着头往后边瞥了一眼,声音很轻,
“所以本王才留了她一命。”
女将领呼吸当即一滞,脸色愈发难看。
她身后的其他士兵见状更是摩擦着腰间的刀柄,随时能将弯刀拔出来的趋势。
当然,阎赤这边也不遑多让,都一字排开在阎北野身后,目光都紧盯着安槐的动静。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这知道是阎赤过来进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攻打安槐。
女将领压着声音,“王爷,此话未免有些不妥吧,再如何,她也是我们安槐的兵,她做得再不对,也轮不到他国之人调教吧。”
这次没有等阎北野说话,冷穗岁站直腰杆,默默的将阎北野护在自己身后,
“将军,此话未免也有些不妥吧,再如何,你手下的兵方才差点让我脑袋开瓢,我家王爷顶多算是紧急防护,怎么能算调教呢?”
“还是说你打算让她那把弯刀砍下来?”冷穗岁讥笑一声,“呵,阎赤摄政王妃被他国士兵砍死,这......你自己听听,好听吗?”
女将领的脸一点点沉下去,仿佛被千层乌云所笼罩。
冷穗岁说得确实不无道理,再如何冷穗岁也是阎赤的摄政王妃,这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确实不好交代。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确实是他们的人先动手。
“不是.......”身后受伤的女士兵当即急了,想要解释为何动手,冷穗岁已经再次打断她,
“而且,我家王爷是武功不好,他本来是想要射掉她手中的弯刀,奈何功夫不到家,这不小心才射偏了,这......总不能怪我家王爷吧?”
这次不仅仅安槐的人觉得冷穗岁不要脸了,就连他们自己人都再度被冷穗岁的厚脸皮给惊到。
就刚才阎北野那一箭,不管是精准度还是力道都缺一不可,而且真能躲过阎北野那一箭的没有几人吧。
要多强的内力,才能在箭射穿士兵的手腕后还能射入城墙之内。
阎北野站在冷穗岁身后,一双眼睛里全是冷穗岁的身影,恨不得将人溺毙其中。
被人这般维护的感觉........似乎真的还不错。
女士兵忍着手腕传来的巨疼,嘴唇抿成一道惨白的直线,唇角因过度用力而抽搐,
“你胡说,摄政王这一箭分明就是奔着我来的!”
冷穗岁挑了一下眉,轻哼,“你说是奔着你来的就是奔着你来的?你有证据吗?”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若这一箭真是奔着你来的,那为什么要射你呢,你属刺猬的?还是你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