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已经不知不觉过去半个月了，你再不开坛讲道就真来不及了。”
朱玲玲急得团团转，她已被夜凌宇引进丹修院成为丹修院正式弟子，妙音对她十分满意。
“不是还有两个半月呢嘛！”
“公子，你觉得只一次讲道就能笼络到足够的人心吗？”
“成伯尧起码在长老位置上几百年，我就是天天讲道，也抵不上人家几百年深入人心的地位。”
“那怎么办？”
朱玲玲苦着脸，“就这么把掌院之位拱手相让？”
“道还是要讲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道修院掌院亲传弟子开坛讲道的消息不胫而走，学府内议论的热闹，可真到开坛讲道那日，看着空荡荡的道场，夜凌宇尽管心中有所准备，仍旧有些怅然。
朱玲玲和赵玉江小心翼翼地走在空旷的大殿内，脚步声回荡在大殿每个角落，产生数个回声。
“那个……公子，我们去打听了一下，其他道传殿也有长老在讲道，所以……”
赵玉江急忙接过话头，“前辈，我们选的日子不对，正赶上十几位长老讲道，弟子们都选不过来了……换成明天，明天一定能座无虚席。”
“不用安慰我了。”夜凌宇无所谓道：“既然没人，不如去看看其他长老的道场。”
偏赶上今天十几位长老同时讲道，说是巧合他打死都不信。
夜凌宇带着二人经过一处大殿，里面人声鼎沸，与他的大殿形成鲜明对比。
殿内高座上是一个看上去年龄不大，颇具傲气的真元境修士。
“此人是道修院颇具潜力的长老金钰川，也是掌院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据说他已触摸到了大道边缘。”
大殿内的金钰川也发现了夜凌宇，高傲的脸上满是鄙夷和嘲弄。
“夜道友不是在讲道吗？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赵玉江气愤地就要上前理论，被夜凌宇拦住。
“在下初来乍到，特来向金道友取取经。”
“那夜道友可要好好听道了。”
“他们简直欺人太甚。”赵玉江压抑着怒火，“什么时候讲道不行，非要和前辈同一天讲道。”
“就算他们不在今天讲道，能来我殿里听道的弟子恐怕也不会多。”
夜凌宇倒是想得开，无视金钰川的嘲讽，大大方方在殿内选了个位置坐下。
金钰川环顾下方三人，得意地继续开口道：“刚刚说到哪了？”
“雷霆之威，令人敬畏……”有弟子接话道。
“没错，雷霆者，天道之刑也。诛奸宄，戮妖邪，所过之处彰显天罚之威……”
夜凌宇听着听着，眉头微微皱起，“这是……”
“公子，刚才不是说了吗，此人触摸到了大道边缘，他现在讲的，就是他所感悟的雷霆之道。”
随着上方之人的讲述，大殿内风起云涌，雷光隐现，隐隐有大道蕴意在缓慢酝酿，只不过始终未曾彻底现于世间。
底下弟子听得如痴如醉，被道法异象深深地震撼了心灵。
“这是大道法则吗？仅仅几句话就造就如此景象，我们什么时候能达到金长老的境界？”
“想得美，金长老可是久负盛名的绝代天骄，很有可能如极少数古之圣贤那样，在真元境就初窥大道，你这辈子恐怕都达不到金长老的境界。”
先前之人闻听耷拉下脑袋，“我能在半神时找到自己的道就已谢天谢地，可不敢比肩古之圣贤。”
“你还是先考虑能不能修炼到半神吧。”
上面金钰川听见弟子议论，脸上得意之色更甚。
“公子，那金钰川真如下面弟子说的那样厉害吗？”
不等夜凌宇回答，碎渊不屑地嗤笑道：“初窥大道哪那么容易，也就夜小子身负先天近道之体，才能在真元境初窥本源大道。”
“那什么金钰川的雷霆之道说是摸到了边缘，实际上一步之遥天地之差，甚至不及夜小子万分之一。凭我数百万年的眼力，他要是进阶半神以能看见大道法则的优势来感悟雷霆之道，或许可行，在真元境……他怕是很难成功。”
“当真如此？”
赵玉江和朱玲玲转头向夜凌宇求证。
夜凌宇微微点头，“碎渊虽然不修道，但他跟着灵皇百万年以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祂的见识远不是我能比得上的，既然碎渊如此说，应该不会错。”
话落，夜凌宇起身离开大殿，赵玉江二人慌忙跟上，“前辈不继续听下去了？”
“没这个必要了。”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金钰川鄙夷道：“心性不定难成大器，尔等切勿学他。”
“金长老放心，我等做事自是有始有终。”
离开金钰川的道场，夜凌宇漫无目的地随处闲逛，十几位长老讲道，估计今天的道传殿都排满了吧，他不怕会扑空。
这不，途经的另一处道传殿内同样传出讲道之声，夜凌宇一行寻声而至，殿内一位白衣老者仙风道骨，朗朗之声传遍殿内殿外。
“世间本无道，生灵遵循本能吐纳灵气，生命层次不断升华，不知多少岁月前，世上先后诞生十二位至高真神，战神、木神、水神……”
夜凌宇表情古怪，殿内白衣老者冲着夜凌宇眨眨眼。
“如今老夫可要称呼一声夜道友了，数十年未见，夜道友修为一日千里，令老夫汗颜。”
“周长老客气。”
白衣老者正是夜凌宇初到紫冥学府时，在浮空城前接待他的两位长老之一，另一位则是林少轩等人的师尊孙长老。
“老夫受成长老相邀，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应付了事。”
的确是应付，周长老所讲，正是他在紫冥学府听的第一场讲道，专为初入修真界的菜鸟所设，只在入门时为新弟子启蒙之用。也因此，殿内弟子寥寥无几。
夜凌宇冲着殿内深施一礼，周长老笑着接受，并回了一礼。
拜别周长老，夜凌宇又经过多处大殿，有的人如周长老一样，被成泊尧相邀，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又不想得罪夜凌宇，于是讲些无关修炼的废话应付了事。
也有的人明显与成泊尧交好，讲的道，或是功法传承，或是神通真意。
还有个别人如金钰川一样，志在掌院之位，所讲之道无不高深莫测，意在趁此机会在弟子心中树立伟岸形象。
这类人仿佛暗中较劲一般，殿内殿外异象频出。
一路看过来，夜凌宇深深一叹，“最后看过成泊尧的道场后，我们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