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回彻底死心了，就是中州妖兽森林里的那只小凰鸟，如今修为半神已经化形。
最重要的是，她真正的身份是禁忌主神妖主的涅盘九世身。
“前辈怎么有空来我这溜达？”
当初妖兽森林初见时他用的是洛语蓉的肉身，想来对方可能早就看穿他了。
“奇怪，我当初明明感觉你识海里有个东西，现在怎么不见了？”
夜凌宇一惊，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当初小凰鸟会出现在他面前或许不是巧合，很可能是被骨船吸引而来。
“怪我那时涅盘不久尚未化形，看不真切。”少女有些懊恼，夜凌宇闻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别前辈前辈地叫，都把我给叫老了，姐姐们都叫我红妹，你也这么叫吧。”
“不敢，那在下就称前辈红姑娘吧。”
夜凌宇心知这并非少女真实名字，她乃禁忌涅盘身，哪怕此刻只有半神修为，其名也是禁忌，夜凌宇虽然敢直呼禁忌之名，却不能让对方知晓，因此并不细究，免得露馅。
“红姑娘是我故友，今日能来实属荣幸，各位刚刚都已见过了吧。”
殿内其他人都不认识红妹，她是第一个出现在道传殿内的人，想和她说话，她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谁也不理。
所以后来之人只能一个个把她当成空气。
“原来是师弟故友，她并非我紫冥学府的人，是怎么进到浮空城的？”
面对苏柔疑问，夜凌宇打了个哈哈，“苏师姐就不必计较这些细节了，总之大家都是自己人。”
随即又传音道：“红姑娘还没说此来何事呢？”
红妹咬着兽腿，漫不经心道：“我大姐可能会出现在你掌院继任大典上，三姐也想来，可是灵华界只有我和八姐能进，我又和你很熟，于是就先来你这看看。”
妖主会出现在继任大典上？夜凌宇刚听第一句话时脑子就嗡了一下，后面的话都没心思细听。
幸好夜狸苏醒后，他没急着寻回骨船，即墨渊的命符是真神骸骨所制，按理说应该能阻挡禁忌神念，碎渊的神念就穿不透。
不过碎渊被封印，神念要打个折扣，他可不敢赌其他禁忌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手段。
夜凌宇稳住心神，尽量不露出破绽，转而询问洛语蓉和即墨浅。
“夜狸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别提了。”
即墨浅腮帮一鼓有些气恼，苏柔接过话茬解释道：“它向我舅父要了个洞府，坚持要闭关修炼去。”
苏柔语气中也有些许遗憾可惜。
“闭关……修炼？”
什么时候这种字眼会和夜狸搭上边了？
收起错愕的表情，夜凌宇一正衣衫，“既然各位来我道场听道，无论怀有何种目的，大道面前皆浮云，我也不必深究。”
夜凌宇清朗之声传遍大殿，“我所讲的内容，乃是与修真者切实相关的境界问题。”
“神境以下五大境，凝元、化晶、蕴灵、真元、半神。凝元之前为凝气阶段，修行对应灵根的功法，运行周天吸纳灵气，聚灵成洼、成湖、成河、成海，以此为根基踏入凝元境……”
“等一下！”
夜凌宇正讲着，座下一人打断他，此人是被阮良拉来的阵修院弟子。
“我看你们道修院其他长老不少都在讲高深道法，而你在这讲的都是些什么啊！这些关于境界的东西我们早就耳熟能详了，用得着在你这浪费时间。”
“说的对。”另一人附和道，“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倒不如去其他长老那，收获岂是这里可比。”
“就是，平时还没这机会呢！”
后面弟子七嘴八舌吵闹起来，都觉得在夜凌宇这浪费时间亏了。
“别忘了，你们可都收了我的好处的。”阮良急了，都忘记了传音。
“要不是收了你的好处，就凭这水平的讲道我们早走了。”
“胡说，前辈大道比那些人不知强上多少倍，你们有机会听前辈讲道是你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机缘。”赵玉江受不了了，立刻站起来呵斥道。
“哼！大话谁不会说。”
“公子，你就给他们讲你的本源大道，堵住他们的嘴。”
“本源大道？那可是一顶一的顶级大道，不吹能死吗？哈哈哈……”
“咳！”
一声轻咳打破喧闹，强大的半神威压让叫的最欢的几人立刻口鼻溢血，瘫倒在地。
即墨渊如地狱修罗般的声音覆盖了整个大殿。
“想听听，不听滚。”
即墨渊声音冰冷如刀，连刚升入半神的白萱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若是交手，她自觉没有半点把握。
此人哪怕斩道，都不是寻常之辈可敌，这就是真神后裔的恐怖吗？资质逆天到让同时代的天骄绝望。
她的目光又移到上首始终面色不变的人身上。
而这样令人绝望的人，这个时代不止一个。
“哼！一群无知小辈。”碎渊撇撇嘴，“道不可轻传，他们愿意走就走，谁也别拦着。”
被即墨渊威压所慑，这些人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没想到大殿内有如此狠人，感觉比他们的掌院更恐怖。
见大殿重归平静，夜凌宇给即墨渊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即墨渊面上依旧冰冷，只不过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二人早已达成心照不宣的默契。
白萱眯着眼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用说话，只需一个眼神就知对方所想，好可怕的两个人，一旦交锋，这份默契会让多少与之为敌的修士陷入深渊。
能够在他们之间制造裂痕的……白萱目光最后停留在洛语蓉身上，若有所思。
平静的大殿再度响起夜凌宇的声音。
“你们想听大道，但可否想过那是别人的道，别人的道与你们何干？”
别人的道，与我们何干？这句话在众人心中掀起一阵波澜，他们想反驳，又不知从何反驳。
“你们在考虑听那些长老讲自身大道时，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像当初人族势微，不得不建立神殿，窃取真神大道的卑微之举？”
轰——
一道惊雷划过所有人心间，敲击着人心，包括赵玉江、朱玲玲、周林等人，心灵震撼过后，是不敢细想的深深恐惧。
而夜凌宇却无情地按着他们的头，让他们不得不直面现实。
“真神之道尚且止步于禁忌主神，一群初窥大道都算不上，未将大道修至大成者，何以敢传自身之道？”
“如果你们想就此止步，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但你们若不想被禁锢，需谨记，他人之道只能借鉴，修为浅薄者更易受到影响，不入真元，道心不稳者，闻道，便是断修行之路。”
“而以你等修为，听得懂，辨得清他人大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