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老远，夜凌宇就盯着成伯尧的道场直皱眉。
整个道传殿笼罩在光晕之中，道韵与天地共鸣，圣人虚影环绕大殿，道音袅袅，诉说天地至理。
殿内已人满为患，不少弟子挤不进去，只能在殿外席地而坐。
“我等何德何能，能一窥大道真理。”
“哈哈……幸好我来的早占据了好位置，今日之后我的修为必将突飞猛进。”
“哼！占据了好位置有什么用，修道主要还是看悟性，我的悟性强于你数倍不止，即使没能占据到好位置，日后修行速度也是你的数倍。”
……
“这才是初窥大道，金钰川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夜小子，你的本源大道与之相比，谁感悟的更深？”
碎渊看着眼前情景不住地感叹道。
殿内成伯尧神识已察觉到夜凌宇到来，不同于金钰川，他表情不变，把夜凌宇当做空气，直接无视掉了。
夜凌宇没有直接回答碎渊，而是反问道：“此情此景，你等当作何想？”
赵玉江和朱玲玲对视一眼，不知夜凌宇用意。
朱玲玲试探着说道：“很厉害，就是不知道和公子的道比，孰强孰弱。”
“前辈的道乃是顶级大道，那老小子怎么比？咱们这就回去开讲，异象肯定会压过他们，到时让他们开开眼，看看顶级大道是什么样的。”
“对，公子的异象一定能引来众多弟子，到时就不怕笼络不到人心了。”
夜凌宇静静听完二人话语，不急不躁地继续追问碎渊。
“你觉得呢？”
碎渊撇了撇霞光，只有四个字。
“误人子弟。”
夜凌宇听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碎渊，我就说你虽不修道，见识却不是他人可比。”
赵玉江和朱玲玲二人面露疑惑。
“前辈何意？”
“公子的意思是……？”
“不懂？”
碎渊嘻嘻笑道：“不管是金钰川还是这个成伯尧，他们讲的道你们可懂？”
二人缓缓摇头。
“前辈说笑了，我们一个化晶境，一个凝元境，离触摸大道十万八千里呢！如何能理解雷之道或是育人……”
他们说到这脑海突然灵光乍现，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总觉得抓住了某个重要的点。
夜凌宇见此只留下一句：回去的路上好好想想。便转身朝自己的道传殿而去。
“公子，不进去听道了吗？”
夜凌宇摆了摆手，轻盈地踱步而出，渐行渐远。
二人赶紧快步跟上。
刚到自己的道传殿门口，夜凌宇就听见里面嘈杂的说话声。
“我哥答应放你们离开，你们不赶紧夹着尾巴逃走，还敢出现在我们兄妹面前，是当我哥不会杀你们吗？”
“即墨姑娘这话说的，既然答应了又怎能轻易反悔，我们何时离开，和寂寞姑娘没什么关系吧。”
“你们……”
“浅浅，不必与不相干的人废话，只要她们不主动招惹我们，我也懒得浪费力气。”
夜凌宇一步跨进殿内，没想到他离开的这会儿功夫，殿内进来了不少人，其中一个身着火红衣服的人更是让他瞳孔一缩。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穿过人群来到上首坐下，示意正有些发懵的赵玉江二人归位。
夜凌宇从左到右扫视过去，手指敲击着膝盖。
目光落在前排第一个人身上。
“苏师姐是来看我笑话的？”
苏柔眉宇间浮上怒意，“把我当什么人了？看你这里空荡荡的，我是特意过来听道，给你撑撑场面。”
夜凌宇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看向第二个人，“语蓉也是来给我撑场面的？”
洛语蓉脸上泛起红晕，“夜大哥教我阵道，虽未行拜师礼，我却当夜大哥为恩师，恩师讲道，我岂有不来之理。”
听了洛语蓉话语，朱玲玲和赵玉江也急忙表态。
“公子也将紫冥学府的丹道教于我，也是我的恩师，公子讲道自然不能错过。”
“我虽然不是紫冥学府弟子，但前辈于我有再造之恩，哪怕我不能改投师门，我也当前辈是我半个师傅。”
夜凌宇面上表情不变，但微顿的手指表明他心中并非如面上那么平静。
目光下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紧挨着洛语蓉的即墨渊照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道：“来凑个热闹。”
“别听我哥的。”
即墨渊旁边的即墨浅嘻嘻笑道：“他是跟着我嫂子来的。”
即墨渊和洛语蓉脸上同时现出尴尬。
“别胡说！”
“浅浅姑娘，我和你哥已解除婚约，莫要让人误会。”
听到洛语蓉急着解释的话，即墨渊面瘫脸上终于有了情绪，复杂地看向身边佳人。
夜凌宇急忙将目光移到坐在角落里的白萱母女。
“你们又是为何而来？”
“听道啊！”
白萱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
夜凌宇深吸了几口气，好吧，的确没必要再问，都快成过街老鼠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当她们不存在好了。
“那么，剑修院、阵修院今天都很闲吗？来我道修院听道？”
周林背脊挺直，直视着夜凌宇。
“我与朱姑娘三人一样，视前辈为恩师，恩师讲道自不能错过。”
阮良环顾一周，嬉皮笑脸道：“我以为夜兄这里连个老鼠都不会进来呢！毕竟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串通好了要给夜兄一个下马威，这不，我就赶紧叫上我们阵修院的一众兄弟过来给夜兄镇镇场子。”
后面一群人稀稀拉拉地附和着，其中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我说阮良，我们哥几个都到了，说好的法宝可别赖账。”
阮良脸一红，小声传音道：“在我兄弟面前给我点面子，放心，我阮良何时说话不算数了。”
直到此刻，夜凌宇冷漠的心突然一暖，敲击膝盖的手指一拂，数百件法宝悬浮于阮良头顶。
“我夜凌宇何时需要兄弟为我破费了。”
阮良身后一众人眼睛都直了，众多法宝光华夺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滴乖乖，阮良，你可没说你这兄弟这么阔绰，不愧是掌院亲传弟子。”
周林和赵玉江眼睛也看得发直，怎么有很多法宝看着这么眼熟，这不是我前些天刚交的作业吗？
夜凌宇满意地撤回目光，终于看向最后一位红衣少女。
少女扎着双马尾，凭空坐在两根梁柱之间，晃着光溜溜的粉嫩玉足，一口接着一口地啃着兽腿。
“那个……”
夜凌宇想了想，还是转为传音道：“敢问可是妖主的涅盘九世身？”
少女停下口中动作，浑身逸散出危险气息。
“怎么，这回不想着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