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她们的人是我。”
夜凌宇打断他们兄妹叙旧，语气尽量平和道。
空气仿佛凝固，即墨浅察觉到气氛异样，眨着大眼睛疑惑问道：“收留谁？”
夜凌宇刚安顿好白萱母女，连墨寒圣师在内，没和任何人提起过此事。
“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勾结噬魂始祖，害你全族的是纪天涯，破坏封印，杀你皇兄的是冰辛臣，冰阑帝国并非人人参与其中。”
“理由不够，纪天涯都知道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妥协，与其说服你，不如做笔交易吧。”
“交易？”即墨渊面上已有怒容，“你觉得什么样的珍宝能打动我，买她们的命？”
“如果是纪天涯的残魂呢！”
即墨渊正要嗤之以鼻，听到夜凌宇后面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表情无比可怕起来。
“你说什么？”
“纪天涯进阶失败身陨，你杀了纪天涯魂种夺舍后的纪通，而你族姐杀了魂种夺舍后的慕天泽，季清澜……哦！不对，应该是即墨清澜凭借在战神道场掌握的魂种之法，清理了纪天涯与冰辛臣所有的寄生之体。”
“你们为此付出许多，以为会万无一失，但你们没想到吧，纪天涯在天帝那留有一丝残魂，现在就在我手里。”
即墨渊呼吸粗重起来，“你都知道了？”
“嗯，可以告诉我，即墨清澜是何时把她的半部先天道书给你的？”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在我被传送到神墟之前。”
“你们姐弟演的一手好戏，把活了数百万年的战神都骗过去了。”
当然，如果没有禁忌遮掩天机夜凌宇是不信的。
“我不得不承认，相比纪天涯残魂，几个余孽的确算不得什么，成交。”
夜凌宇算准了即墨渊会同意，不过听他亲口承认，还是让夜凌宇松了一口气。
将盛放纪天涯残魂的木盒交给即墨渊，即墨渊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收进储物袋，这份信任让夜凌宇对他又平添了几分好感。
“你错过了收徒仪式，要不要留下参加我的掌院接任大典？”
“你的事已传遍灵华界，你确定你能当上掌院？到时可别让我留下看你笑话。”
夜凌宇眼角抽了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让他面子往哪搁？
“要不……我借你几万个魔族应付一下？”
“谢了，不用。”夜凌宇咬牙切齿道：“不是真心实意就算借我几百万个魔族也没用。”
“哥，你就留下吧，你未婚妻洛语蓉也在，小心别让人拐跑了。”
夜凌宇眼角一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语蓉也在？”
即墨渊眼睛明显亮了几分，“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
即墨渊传音魔族带队之人，魔族之人互相看了看，井然有序地率众离开。
观望之人见魔族离开，没有了热闹可看，纷纷撤回神识。
“就知道他们不敢在紫冥学府的地盘上闹事。”有人不屑嗤笑道。
同样安顿好即墨渊，在向墨寒圣师禀明原委后，夜凌宇迫不及待去见了白萱母女。
“你的事我已解决，即墨渊答应放你们离开灵华界，回到灵界天府，现在可以说出你知道的秘闻了。”
“这么快？”
大公主险些没维持住涵养，即墨渊这么给夜凌宇面子是她没想到的，夜凌宇的分量在她心里又加重了几分，她哪里知道夜凌宇给了即墨渊无法拒绝的条件。
她沉吟片刻理清思绪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世人都说战神之子爱慕我冰氏老祖冰雅萍，不顾战神反对毅然和老祖在一起，但事实可能并非如此。”
“真正的真相是，正是战神纪天涯找到冰氏，强迫其子迎娶老祖。”
夜凌宇微微皱眉，这种说法属实出乎他意料，但……
“这和你说的秘闻有什么关系？”
“我族血脉垃圾，你可知战神为何要强取我族女子？”
夜凌宇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因为他在真神战神的道场知道了一些事。”
夜凌宇精神一振，“这就是你说的秘闻？”
“对，真神战神见过冰氏先祖，冰氏真正的祖先，祂称先祖为……老板……”
夜凌宇猛的站起来，手指不自觉微微颤抖，是他理解的那个老板吗？
见夜凌宇神色阴晴不定，白萱母女心中惊诧，不知夜凌宇为何这么大反应。
“接着说。”
“在战神道场留下的记载中称先祖来自界外，这里的界外指的是超越一切之地，也称真神归属之地，我虽不懂，但纪天涯对此很在意。”
“他推测冰氏先祖其实也是真神，世间并非只有十二位真神，而是有十三位，只是因为某种原因，第十三位真神并未被载入史册，这第十三位真神就是冰氏先祖……”
“娘亲，你是说我们也是真神后裔？”白萱震惊的张大嘴，她也是第一次听娘亲说起此秘闻。
“也许吧，这件事是我父皇在一次探望老祖时，无意间从老祖口中知晓的，不知是真是假。”
“但真假对他而言已不重要，当初从慕族那意外得知，聚元珠乃是天帝引诱转世至尊的坐标，苦于冰氏地位尴尬的父皇，便生出想利用聚元珠，得到真正转世至尊的想法。”
“他天真的认为凭冰氏可能是真神后裔的血脉，再加上聚元珠，一定能让转世至尊降临在冰氏，于是便有了慕天泽。”
“可没想到慕天泽和普通族人一样资质平庸，需得以聚元珠遮掩，根本不是转世至尊。”
“但六十几年前，在我三妹怀孕期间天降异象，却间接地坐实了他转世至尊的身份。”
“所以，我娘亲便成了你们计划中的牺牲品。”
“这只能怪你娘亲是当时的木神殿圣女，掌管着聚元珠。”
与大公主一番交谈过后，夜凌宇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如果她口中的老板真的就是幕后老板，那就是说幕后老板曾经到过黑晶世界，而且不是简单地待在无尽海上的基地内，而是像周浩一样，下到海下的星海世界里，并且留下了血脉后裔。
再假设这位老板真如战神猜测的那样成就了真神……
夜凌宇越想越心惊，幕后老板在哪？在黑晶世界，还是和周浩一样在华夏现实世界。
一个真神……不，是两个真神在异能刚起步的华夏……
夜凌宇揉着眉心，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萱萱还在华夏呢……
这则秘闻对他而言很重要，纪天涯残魂没白付出，等到拿回骨船时一定要好好问问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