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靖紧张又兴奋,巨大的惊喜下,他身体都开始颤栗起来。
整个人如同一片羽毛般,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脑袋也晕晕乎乎的,根本无法思考。
然而就在他完全沉沦其中时,桑酒却忽然推开了他。
宇文靖一脸懵,这突如其来的中断,和被“他”吻上时一样突然,让他毫无防备。
桑酒是发现与他接吻后,身体难耐的感觉好转了许多,想试验一下如果停下来,还会不会难受。
然而,她一推开他,心口那种百虫挠心的感觉又出现了,甚至比刚才更难受百倍。
看来这合欢蛊一定得男女xx,才能破解吗?
而在她停下来的这短短几秒间,宇文靖脑海里早已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他”为何吻着吻着又突然停下来,是对他不满意吗?
还是说突然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断袖?
“国师……”
宇文靖声音嘶哑,刚要开口,又被桑酒揪着衣领拽了过去。
这次,他是直接被压在了床上。
“皇上,臣中了合欢蛊,得男人才能解,只能找你帮忙了……”
桑酒居高临下看着他俊朗的脸庞,即便忍耐到了极点,头脑还是保持着一丝清醒。
“合欢蛊?”宇文靖脸色微变。
虽然他对蛊虫不了解,但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此同时,心脏也“咚咚咚”跳了起来,“他”说的男人才能解,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他们两个都是男子,这也行吗?
一瞬间,他脑海里好似闪过什么,又快得无法抓住。
桑酒想了想,又道:“皇上若是不愿,臣也可以找其他人……”
“朕愿意!”宇文靖几乎是脱口而出,想也不想就急切点头:“国师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种事情,“他”还想找别人?想都不要想!
桑酒见他这赤诚恳切的模样,不由一笑,没再说什么,只又低头吻了下来。
帘帐垂下,琉璃灯的照射下,只看到映出的两个人影。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是衣物脱落。
紧接着,便传来宇文靖震惊又狂喜的声音:“你、你是……”
还没说出口的话,又被堵住了。
晴云打着哈欠,本是在房外等着主子有什么吩咐的,然而听到屋里隐隐传来的暧昧动静,她意识到什么,红着小脸离开了。
直至五更,房里木床的“吱呀”声响才终于停歇下来。
这一夜,同样未眠的还有寂淮。
不过他完全是被气的。
从窗户翻出来后,他本是躲在暗处,想观察一阵的。
谁想宇文靖身边居然跟着暗卫,他怕被发现,只得离开。
他给国师下了合欢蛊,本是想让美人对他死心塌地的,却不想为他人做嫁衣,便宜了宇文靖那厮!
……
桑酒都已经累得沉沉睡去了,宇文靖还兴奋得舍不得合眼,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这一夜,简直就是个甜蜜无比的美梦……
直到现在,他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然而抱着她纤瘦的身子,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是谁给她下的合欢蛊?
只有苗疆人才会用蛊虫,而她接触过的苗疆人只有寂淮……
宇文靖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这合欢蛊须得男女xx才能破解,寂淮给她下这蛊,意图不言而喻。
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简直不知死活!
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宇文靖一会儿喜一会儿怒,心情澎湃了许久,才平静下来,稍微眯了一会儿。
桑酒身子本就弱,又经这一夜折腾,更是许久缓不过来。
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正午过了。
腰酸背痛的,连抬手都没力气。
她稍微一动,宇文靖也立马睁开了眼。
“怎么样?”他柔声问道,还保持着把她搂在怀里的姿势。
哪怕手臂被她压得都麻了,也没动一动。
“腰酸……”桑酒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得厉害。
宇文靖心疼极了,“可是伤着你了?”
昨晚初次过后,他怜惜她身子弱,本不想再来,可她的蛊毒却没解干净。
在她的主动下,他只得又小心翼翼来了两次,但他也是刚开荤,难免有不知轻重的时候。
桑酒抿着唇没说话。
宇文靖大手探到她腰间,轻轻帮她按揉起来。
桑酒不太习惯地拿开他的手,“不必了。”
这般疏离的动作,让宇文靖一颗心狠狠沉了下去。
是了,她根本不喜欢他,否则也不会隐瞒了他这么久。
昨晚若不是中了合欢蛊,她也根本不会那么主动。
虽说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可被心爱之人用完就扔,仍是让他心头一阵窒息。
桑酒勉强撑着手臂坐起来,柔顺的乌发滑落,遮住了身上的斑驳痕迹。
衣服凌乱的挂在床边,有的还掉在了床下。
她弯腰捡起自己的里衣,有条不紊穿上。
等回过头来,才发现身后的宇文靖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
桑酒一愣:“皇上哭什么?”
宇文靖吸了吸鼻子,咬着唇不说话。
“皇上不是愿意的吗?难道现在又后悔了?”
桑酒语气淡定,她昨晚可是问过他了。
宇文靖立即摇头:“朕不是后悔。”
他们明明都有肌肤之亲了,她对他还是和以前一般,就不许他委屈一下吗?
宇文靖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也坐了起来。
胸膛上还残留着指甲的划痕,可见她昨晚也没少折腾他。
当下,他也不纠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事了,而是问出了心中困惑:“你明明是女子,为何要瞒着朕?”
桑酒挑了挑眉:“皇上这是要兴师问罪吗?”
“朕当然不会治你的罪。”宇文靖摇头,他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害得他苦苦煎熬了这些年。
桑酒轻叹一声:“臣一出生,家中鸡犬牛羊便离奇死亡,因此被认定为不祥的煞星……”
出生第二日,有一位道长上门,说她命格奇特,若是留在家中,不仅会克父克母,还活不过及笄之年。
唯有把她交给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父母便把她交给了那位道长。
道长收了她为徒,还根据她的生辰八字,从小把她当做男儿养活,这才破除了及笄之前便夭折的命数。
“七年前,我辞别师父下山,他本是不同意的……”
桑酒缓声说着,“后来我答应了师父,绝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会以女儿身示人,师父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