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么好,我哪舍得让她受委屈?以后我屋里只有她一个正房夫人,绝不会再有什么姨太太,就不劳二姨太操心了……”
江宴安一番话,直接把二姨太的话头堵死了。
二姨太尴尬地笑了笑,找补道:“少帅哪里的话,少夫人嫁进我们督军府,哪能委屈了她呢?况且哪个有本事的男人,不是好几房姨太太……”
江大帅瞥了二姨太一眼,不悦道:“宴安他爱娶几个,是他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二姨太这才悻悻闭了嘴。
桑酒全程没说话,敬完茶,江宴安就拉着她离开了。
从正厅出来,江宴安还暗暗观察了几眼她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异样,才放了心。
“以后除了大帅和大太太,其他人你都不用理,若是他们胆敢招惹你,你也不用怕,想怎样就怎样,我帮你兜着……”
他扶着她的腰,柔声在她耳边说道。
桑酒忍不住笑了:“放心吧,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其实她大概能猜到二姨太为何撺掇江宴安多纳姨太太。
毕竟她的儿子已经十八了,她想为儿子筹谋更多利益,当然是希望江宴安的后院越乱越好,这样她才有机可乘。
走到连廊处,江宴安顿住了脚步,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胸口。
“夫人,我可以向你承诺,以后不会纳什么姨太太,我江宴安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他神情郑重,漂亮的凤眸里,满是严肃认真。
这世上不会有比他夫人更好的女子了,即便有,也与他无关。
被他缱绻专注的眼神注视着,桑酒小脸微热,低头一笑,“嗯,我相信你。”
不过,她心里还有个疑问:“你跟大太太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刚才敬茶,大太太全程都是神色淡淡的,看见自己亲儿子,也没多大反应。
江宴安眸色暗了几分,“姆妈出身名门,后来家道中落,不得不嫁人,自我出生后,她就不理俗事了……”
他是乳娘带大的,幼时的记忆里,每次去找姆妈,姆妈要么是在念佛,要么是在抄写佛经。
即使他生病了,姆妈也只是过来看一眼,态度也是不冷不淡的,他早已习惯了。
桑酒听了,暗暗明白了什么。
或许是从小缺乏父母的关爱,所以他才极度渴望被人爱抚拥抱,直至形成一种心理疾病吧?
江宴安握起她的手,继续往两人的院子走去,“以后那边没什么事叫你,你也不必过去,就待在咱们的院里,如果住的不顺心,咱们就搬出去……”
他在城西还有一处公馆,平时不常去住。
桑酒反握住他的手,“不用了,就住在督军府挺好的。”
平时他不在家,她还可以出门喝喝茶,听听小曲儿。
…
成婚几天,江宴安除了处理公务,几乎都没有外出。
人家说新婚夫妻,蜜里调油,果然没错。
每天待在房里,做到天昏地暗,桑酒现在一看到这男人,双腿就发软。
这天早上,桑酒还在睡梦中,忽然被门外陈副官的声音惊醒。
“少帅,不好了,大帅在昌平街遇到埋伏!”
江宴安眉头蹙了蹙,轻拍了拍桑酒后背,柔声道:“你继续睡,我出去一趟。”
说罢起身穿衣,同时吩咐陈副官,“立即调集人手。”
“是!”
陈副官领命离开了。
桑酒也坐了起来,柔顺的真丝被褥滑落,露出那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梅。
她拥着被子,略有些担忧:“宴安,注意安全。”
这乱世,真动起手来,枪弹无眼,还可能有炸药。
江宴安动作利落地系上皮带,凑过来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别担心,等我回来。”
房门关上,桑酒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昨天回门,她把自己的墨宝都从娘家搬过来了。
她从小喜欢国画,阿爸还专门请了先生教她,每当心神不定或是心浮气躁时,画画能让她快速静下心来。
于是梳洗后,桑酒便让女佣帮忙研了墨,宣纸铺在方桌上,用画画打发时间。
直到快中午,江宴安才回来了。
男人浑身血腥气,眉宇间的凶狠和冷戾,在看见桌案前的柔婉女子时,如潮水般快速褪去。
“夫人……”
江宴安低低喊了一声。
桑酒抬起头,平静的小脸,霎时笑颜如花。
“你回来了……”
她放下墨笔走过来,看见他衣摆上的血迹,心一紧,“你受伤了?”
望着她面上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担忧,江宴安心暖了暖,“不是我的血,是大帅被打伤了手臂。”
“没事就好。”桑酒直接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小脸紧贴在他胸口,“我都担心死了。”
江宴安愣了愣,随即抬手抱紧了她,低头在她脸侧亲了一口。
“是我不好,让夫人担心了。”
从小到大,她是第一个如此关心在乎他的人。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大帅怎么样了?”桑酒又问道。
“处理了伤口,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
江宴安说着,顿了顿,又道:“大帅把帅印给我了,等他养好伤,再举办交接仪式。”
大帅这次伤的恰好是右手,以后再也举不动枪了。
桑酒从他怀里抬起头,“那你很快就是新一任的大帅了?”
江宴安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耐心道:“其实这几年,大帅已经半退隐,即便我没有继任,督军府也早已掌控在我手里……”
桑酒轻抚着他轮廓分明的俊脸,她哪能不知道,权力越大,担子越大,想要他命的人也越多。
“宴安,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护好好自己。”
江宴安胸口一热,被汹涌而起的炙热情潮填满,墨眸也渐渐转深。
以前心无牵挂,他莽冲厮杀,多少次九死一生,换来了那些军功章。
但现在,有如此美娇妻在怀,他哪舍得丢下她一个人?
“放心吧,不会让夫人年纪轻轻就守寡的……”
桑酒忙捂住他嘴巴,嗔了他一眼,“不许乱说!”
江宴安喉结滚了滚,拉开她小手,低头狠狠吻了下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