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被他撞见,桑酒也不觉尴尬,反而举着那一沓厚厚的票据,得意一笑。
“跟你结个婚,倒是让我自己得了不少好处。”
江宴安脚步一顿,扭头走到床头的保险柜前,打开密码锁,拿出了一把钥匙。
“这是我私库的钥匙,以后由你保管,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有个自己的库房,是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跟督军府总库房是分开的。
桑酒拿着那把沉甸甸的钥匙,心头微微触动,故意问道:“你就不怕,我全都给你花光了吗?”
江宴安扬唇一笑,“夫人尽管花,我江宴安的女人,就是来享福的。”
他费尽心思娶个媳妇儿,难道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那我就收下了。”
桑酒才不跟他客气,直接把那钥匙扔进了自己的嫁妆匣子里。
改天有空,她再去看看他的私库里有什么宝贝。
姆妈早就告诉过她一个道理,男人的钱,你若是不花,外面有的是女人等着替你花。
与其便宜了别的女人,倒不如自己先享受了。
江宴安在床边坐下,长长的手臂一捞,把她揽进了怀里。
自订婚以来,他亲过抱过,却始终没有越线,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愿唐突了她。
现在,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和媳妇儿亲热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新娘子粉面含春的模样,如同那三月的桃花。
桑酒目光落在他胸口金灿灿的军功章上,十几枚金章,大部分都是一等功。
“这些都是你打下的吗?”
她新奇地抚摸着,说实话,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军功章。
“嗯。”江宴安点头,“夫人喜欢吗?以后我给你收集更多。”
桑酒扑哧一笑,拿到这些章,可不容易吧?
他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如此不凡的成就,难怪在荣城的名声如此响亮。
“宴安,你真厉害。”
桑酒与有荣焉,抬起头,亮晶晶地看着他。
江宴安喉结动了动,俯身吻了下来。
“夫人,这句话,等会儿再说……”
这段时日以来,那一点朱唇,他早已尝过无数次。
但每次一触碰到,仍是令他欲罢不能。
并且越吻得深入,他越是想要更多。
苦苦忍了一个月,今夜终于可以放肆了。
江宴安俯身吻她的同时,也把她小手放在自己领口。
“夫人,帮我解扣子……”
桑酒躺在柔软被褥上,气息微喘,睁开眼,看见男人眼底浓郁的欲色。
她一颗颗解开他军装的扣子,像是亲手把一只猛兽,从牢笼里释放出来。
每次见面,他都穿得笔挺严正,气势十足。
褪去那一身戎装,男人眉眼间的凌厉,也转化成缱绻柔情,漂亮的一双凤眼,莫名有种勾人的魅惑。
天色还没黑,这新婚之夜,注定漫长而火热。
宽大的木床,发出嘎吱声响,像是动人的乐章。
筋疲力尽之际,桑酒不禁暗暗感叹,这男人体格是真强悍。
直至深夜,婚房里的声响,才逐渐安静下来。
江宴安满足极了,原来这世间,还有比拥抱和亲吻,更快乐千百倍的事。
每次发病时,他都渴望被人拥抱抚摸。
与夫人的水乳交融,亲密相贴,让他的内心得到了最充分的抚慰。
男人如痴如醉,一遍遍吻过她身上,直到桑酒都困得睡着了,才意犹未尽停了下来。
拉过一旁的被子,他也不管两人没穿衣服,直接就盖上了。
…
次日清早。
桑酒一向习惯早起,今日却睡过了头。
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窗户外,天都大亮了。
“宴安……”
身后是男人温热的胸膛,她推了推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喊了他几声。
“嗯。”江宴安应了声,不仅没松手,反而贴近了几分,抱得更紧了。
“是不是该起床了?”
昨晚折腾得太累,桑酒这会儿也有点困,但她知道今日要早起,毕竟还得给公婆敬茶。
江宴安柔声在她耳边道:“夫人昨夜辛苦了,再多睡会儿吧,不碍事的。”
有了他这话,桑酒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闭眼,果真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居然都这么晚了,大帅和大太太该等久了吧?”
桑酒起身时,腰还是酸的。
江宴安替她揉了揉腰,温声道:“别担心,他们不会怪罪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新媳妇儿给公婆敬茶,让公婆等太久总归不好,桑酒加快速度穿衣洗漱。
脖子上的痕迹太明显,她穿了一件高领的旗袍,才勉强遮盖住。
踩着高跟鞋走路时,双腿都是发软的。
反观身旁的男人,一晚上如狼似虎,睡了一觉,更神采奕奕。
江宴安大手扶在了她腰上,低头笑问道:“夫人,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不用了。”桑酒娇嗔着,瞪了他一眼。
还不是怪他,把她折腾成这样,现在还有脸来打趣她。
被媳妇儿半羞半怒,似嗔似怨瞪这一眼,倒是让江宴安受用得很。
不过,他也不是没良心的,俯身在她耳边提醒道:“等会儿除了大帅,大太太的话,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听……”
桑酒闻言心中一动。
大帅江怀军除了一个正房夫人外,还纳了三房姨太太。
江宴安是正房夫人所出,二姨太生了一儿一女,三姨太生了一个女儿,四姨太入府没几年就早逝了,没有留下儿女。
两人走进正厅,江家人都来齐了。
江大帅有五十多岁了,身材魁梧壮硕,只是早年打拼,身上有不少旧伤,这几年一直在休养。
大太太,也就是江宴安的生母,穿着素淡,手里握着一串佛珠,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
听闻大太太在生下江宴安后,就沉迷于吃斋念佛,不理俗务,督军府的后宅都是二姨太在打理的。
二姨太的一双儿女,儿子才十八岁,女儿才十二岁,看着都还稚嫩。
三姨太的女儿更小,才八岁,扎着两个小辫子,倒是长得圆润可爱。
江宴安主动开口,把迟到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昨晚我喝多了几杯,今早上起迟了,还请阿爸姆妈勿怪……”
出门在外,江宴安也随下属称呼父亲为大帅,但在自己家里,他就和弟弟妹妹一样称呼了。
年轻气盛的,新婚第二天起迟了,也情有可原,江大帅倒是没怪罪。
他年轻的时候,一夜娶两个姨太太,比儿子可荒唐多了。
大太太更是不会责怪儿子和儿媳,只神色淡淡的,并没有说话。
佣人端上茶来,新人轮流给长辈敬了茶。
桑酒发现,大太太对江宴安这个亲儿子,似乎并不怎么热络,只一味垂头捻着佛珠,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
反倒是二姨太,显得十分热情。
“少帅终于娶了少夫人,为咱们督军府开枝散叶,是大好事儿,明年再纳几房姨太太,就更热闹了……”
这话虽是笑着说的,但听起来,总隐隐让人不舒服。
新媳妇刚进门,她就当着人家的面儿,让少帅纳姨太太?
这谁能高兴得起来?
桑酒嘴角挂着浅笑,还没说话,江宴安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