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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轧钢厂工人们都晓得,若无何雨柱坐镇,厂里早揭不开锅了。
第478节
在轧钢厂,只要肯卖力气,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
懒汉自然没这待遇,但技术骨干轮流上工还能领些工钱——虽说这年头有钱有票也未必买得到东西。
可奇就奇在轧钢厂这四年间不仅粮满仓,还养得六畜兴旺,肉食压根不缺。
全厂上下心照不宣:多张嘴就少分勺羹。
为着碗里多块肉,三万人硬是守口如瓶五年。
连杨厂长听闻都啧啧称奇。
工人们回家甚至故意哭穷,就怕亲戚挤进来分一杯羹。
秦淮茹和易中海却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轧钢厂工人都是榆木脑袋——种地哪儿不能种?给公家种地要交租,自家种的全落腰包。
他们哪知道外头亩产不过两百斤,轧钢厂良田却稳超千斤。
何雨柱年年精选优种,产量节节高攀,这才是众人不敢开罪他的真正缘由。
听着刘海中这番话,易中海阴沉着脸直摇头。
“简直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正房空着,何雨柱不住,凭什么不让别人住!”
何雨柱冷笑:
“易中海,那你家囤的粮食也拿出来分给大伙儿吧。”
易中海顿时跳脚:
“做梦!那是我家的口粮!”
这一年多的苦日子让他深刻明白,粮食就是命根子。
何雨柱步步紧逼:
“你一天能吃多少?剩下的粮食堆着也是浪费,不如分给揭不开锅的人家!”
秦淮茹原本要帮腔,闻言突然闭了嘴,眼巴巴盯着易中海——她可亲眼见过,这老家伙家里吃的都是细粮,接济自家的却是粗粮。
易中海被她盯得喉头腥甜,全院就属他接济贾家最勤,如今竟被倒打一耙。
“是我糊涂!”
易中海咬牙认栽,“房子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老刘说得对,旁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秦淮茹急红了眼——棒梗眼看要回城,没这房子住哪儿?她盯上何雨柱的屋子可不是一两天了!
“一大爷!空着这么好的房子不是造孽吗?”
阎埠贵插嘴冷笑:
“贾家媳妇,你这话可不对。
人家的房子爱空着就空着,你儿子没地儿住关人家什么事?”
秦淮茹捶胸顿足:
“你们仗着何雨柱当官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有没有天理!”
阎埠贵推推眼镜:
“这套把戏哄了老易十几年,我们可不买账。
有本事你去街道、去法院,看哪个衙门能判你把别人房子占成自家的!”
易中海知道大势已去,仍不死心:“柱子,你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租给贾家还能收点租金......”
他太清楚,进了秦淮茹嘴里的肉,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易中海此刻的言辞不过是为了安抚何雨柱,难道日后何雨柱还能将人赶出门不成?
他如今针对何雨柱,无非是因对方将他送进了监狱。
何雨柱打量着易中海,心想这房子送出去也无妨,反正自己计划多购置几套四合院。
但秦淮茹……
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借,不租。
你要住处就另寻他处,你自己不是有房吗?留给秦淮茹便是。
不过我劝你等咽气后再交房,现在给她,若你失去利用价值,第一个翻脸的就是她。”
何雨柱深知秦淮茹骨子里毫无感恩之心。
易中海也不糊涂,秦淮茹如今如何对待何雨柱,他都看在眼里。
慷他人之慨的事易中海乐意做,损害自身利益则绝无可能——方才连粮食都不愿给,何况房子?
秦淮茹盯着易中海,明白他现在不肯松手,但来日方长。
何雨柱从她的眼神便知,这次她盯上了易中海的房产。
他不再多言,转向众人宣告:这房子姓何。
至于易中海提的那套,归属军部。
谁有异议直接找军部理论,他们会给你说法!
这番话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能让军部出面解释,足见何雨柱的住房合法合规。
想起那些因被枪毙的人,又有易中海的前车之鉴,再无人敢生事端。
见秦淮茹与易中海沉默,何雨柱搀起老太太:奶奶,回吧。”
秦淮茹瞥见老太太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眉目间尽是父女神似,顿时心如蚁噬——何雨柱的女儿都这般大了?连房子带来的喜悦也荡然无存,她扭头便走。
贾张氏也不敢造次。
如今的她深知法律不问贫富老幼,自己曾因教唆孙子偷窃入狱,尝过铁窗滋味。
何雨柱动辄报警的作风,让她再不敢当出头鸟。
望着众人散去,何雨柱冷眼扫过易、秦两家,搀扶老太太步入后院。
老人摇头叹息——这三四年她本欲调解,让易中海认错重修旧好。
毕竟以何雨柱如今能耐,养十个易中海都绰绰有余。
这一年来,经何雨柱精心照料,她的日子不知比从前舒坦多少。
老太太心里清楚,何雨柱根本不缺那些东西。
可当她回到家时,脸上写满了失落。
见到易中海时,老太太一言不发,只是失望地转身离开。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易中海欲言又止。
他注意到老太太的身体比以前硬朗多了,连拐杖都不用了。
要知道,以前的老太太离了拐杖根本走不了路。
如今能在何雨柱的照料下恢复成这样,可见何雨柱对她有多上心。
老太太一无所有,唯独对何雨柱真心实意。
而自己呢?曾经也对何雨柱掏心掏肺,要不是因为秦淮茹,现在被何雨柱供养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易中海满心懊悔。
他又想起刚才秦淮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盯上了自家的粮食。
这些粮食要么是自己买的,要么是何雨柱提醒后才囤的。
要是分给别人,自家就得挨饿。
更让他寒心的是,自己待秦淮茹不薄,可她却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正懊恼时,一大妈走了出来,冲他喊道:还愣着干嘛?等着散会呢?
易中海顺势回了屋。
一进门,他就忍不住问一大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一大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你是我男人,对错都是。
当年你没抛弃我,我这辈子也不会丢下你。
现在我能把身子养好,多亏了柱子。
可你既然是我男人,就算要饭我也不能让你饿着。”
这番话让易中海哑口无言。
他知道一大妈早清楚自己和秦淮茹的事,却依然选择包容。
想起自己曾经巴不得一大妈早点死,如今反倒是一大妈的身子骨比自己还硬朗。
在牢里蹲了三年,他的身体早垮了,连轧钢厂的活都干不动,只能整天在家闲着。
原本打算给棒梗弄间房,好让他将来给自己养老。
谁知......
易中海长叹一声。
一大妈看穿他的心思:幸亏今天柱子回来了,要不然他真报了警,你和秦淮茹又得进去。
现在的柱子可不是从前那个对秦淮茹家百依百顺的傻柱了。”
自从你回来,我就再没脸去柱子家了。
往后咱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吧。
当年让你过继个孩子你不肯,如今......算了,等我身子再好些,出去找点活干。”
易中海愁眉不展: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大妈没接话,只是说:你先歇着,我去看看老太太。”
易中海没有提出异议,因为他明白维系自家与何雨柱关系的只剩下一大妈对老太太的情分。
若连这点情分都不复存在,何雨柱随时能将他送进监狱。
何雨柱领着女儿何菱陪老太太查看房间时,何菱像只好奇的小麻雀,围着两人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父女俩耐心地为她解答每个问题。
正当三人参观时,一大妈在门外轻声询问:老太太,玲玲,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一大妈。”何雨柱虽对易中海心存芥蒂,但对这位长辈始终保持着尊重。
何菱更是亲热地扑向老人:奶奶快进来!妞妞都想死您啦,您都不来看我!一大妈笑着抱起小姑娘:我们妞妞都长成大姑娘喽!
爸爸听见没?奶奶说我是大姑娘呢!何菱得意地晃着羊角辫。
何雨柱宠溺地揉揉女儿脑袋:可不是嘛,咱们家何菱现在是小大人了。”
一大妈望向何雨柱,眼底泛起感激的波纹:柱子,多谢你。”何雨柱摆摆手:您别客气,这都是看您的面子。
再说我刚看过易中海,他身子骨可比从前差远了。”
牢里哪有好日子过?没落下残疾已是菩萨保佑。”一大妈叹息着。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提调理身体的事——她清楚即便开口,对方也只会敷衍了事。
这次何雨柱本可以设局让易中海和秦淮茹再度入狱,却选择了网开一面。
这份人情一大妈记在心里。
她也明白,何雨柱特意点明是看在她的情分上,既是在划清界限,也是在偿还旧日恩情。
陪着老太太和何菱说笑片刻后,一大妈黯然离去。
望着佝偻的背影,老太太终是忍不住:柱子,你一大妈...过得不容易啊。”
奶奶,路是她自己选的。”何雨柱语气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若她做出不同选择,我自然会换种态度。”
敏锐的何菱察觉父亲情绪波动,乖巧地转移话题:爸爸,带我去看你的新房子好不好?何雨柱瞬间冰雪消融,牵起女儿的小手:走,现在就去。”
何菱笑得眉眼弯弯,跟着何雨柱走进屋子后雀跃地说:爸爸,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真好看!
这房子是何雨柱几年前就收拾好的,只是这些年一直没回来住。
他担心老太太回来时没地方落脚,特意准备了这个住处。
因为要帮三个女儿照看孩子,老太太这些年一直住在城里,这也是秦淮茹盯上这房子的原因。
何菱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突然指着隔壁问:爸爸,那间屋子是谁的呀?怎么空着?
那是你何雨水姑姑的房子,何雨柱解释道,她去上学了,过些天就回来,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姑姑了。”
虽然没见过真人,但何菱在视频里见过这位姑姑。
她眨着眼睛问:姑姑真的要回来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小姑娘兴奋地拍手:真想快点见到姑姑!
参观完两间屋子,何菱惊叹道:爸爸,这两间房子都好漂亮,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吗?何雨柱暗自得意,这房子可是按他的设计装修的。
相比之下,城里的公馆反而没那么讲究,碍于时局也没法重新装修。
不过再过两三年形势就会好转,到时候就能大展拳脚了——当然主要是发展科技产业。
实际上他早就不缺钱和资源,三千个仿真机器人分身已在全球各地成为商界巨擘,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只是这四年来他刻意保持低调,没再上交新的科研成果。
带着何菱在院里转了一圈认认人,何雨柱就陪着老太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