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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清楚何家兄妹的慷慨,激动地点头:太感谢了!有了这些物资,乡亲们日子能好过些。”
何雨柱摆摆手:那就不多留了,我们先走。”说罢带着何雨水快步离开村庄,朝镇上赶去。
起初何雨水还有些不舍——倒不是留恋这个地方,而是惦记在这交的朋友。
但很快她就打起精神,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何雨柱耐心应答,看得出妹妹归心似箭。
兄妹俩抵达镇上转乘市里火车,当列车驶向帝都时,何雨水趴在窗边格外兴奋。
离家近两年的光阴仿佛昨日,当初哥哥劝诫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归来的她已褪去青涩。
车厢里何雨水偷偷给慕晴雪发消息,何雨柱闭目养神未加干涉。
而此时秦淮茹家正闹得不可开交——
我不下乡!死也不去!棒梗暴跳如雷。
秦淮茹愁眉不展:妈实在没法给你安排工作啊...
傻柱不是厂长吗?棒梗突然吼道,他一句话就能让我进轧钢厂!你是不是没陪他睡?要是你肯...
清脆的耳光声打断污言秽语。
秦淮茹浑身发抖:我秦淮茹这辈子就你爸一个男人!
棒梗吐着唾沫星子,骗鬼呢?除了傻柱,那些半夜摸进咱家的都是谁?装什么清高!现在人家是厂长,睡你是看得起你!
少年眼中迸出恨意:想把我支去乡下好找野男人是吧?敢这么做,我就没你这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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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棒梗这番话,秦淮茹明白儿子已经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她靠吸别人的血养活孩子,如今棒梗却成了吸她血的寄生虫。
可这能怪谁呢?秦淮茹清楚这都是自己造的孽。
若真要追究责任,那就要算在婆婆和傻柱头上。
要不是婆婆百般阻挠,她早和傻柱在一起了。
现在本该是厂长夫人,衣食无忧,孩子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就因为婆婆从中作梗,傻柱如今对她爱答不理。
再说傻柱,从前对她多好啊,只要她不高兴,什么事都愿意做。
可后来不知怎的就变了心,最后还娶了别人。
要是傻柱不变心,等婆婆进了局子,给棒梗安排个工作,他们就能名正言顺领证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秦淮茹对傻柱和婆婆贾张氏恨之入骨。
但面对儿子的埋怨,她非但不生气,反而柔声细语地说:
棒梗,妈知道你心里有怨气。
妈这辈子就盼着你们兄妹平安长大。
我也不想让你下乡,甚至不惜...去讨好那些当官的。
可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后,没一个肯帮忙。”
但范妈有点本事,拼了命也要给你安排工作。
可妈实在无能为力啊。
你怨妈是应该的,都怪妈没出息。”
不过棒梗,下乡可以,千万别去当兵!现在打仗多危险啊。
前院张大娘为什么疯?就是独生子战死了。
给再多补贴有什么用?妈宁可不要那些钱。”
下乡虽然苦,至少安全,过年还能回来。
当兵万一有个闪失...你可是妈的好儿子,千万不能去啊!
棒梗也是个自私的主儿,想着要是死了,补贴再多也享受不到。
与其当兵,还不如下乡呢。
他哪知道,秦淮茹这番话已经让他接受了下乡的安排。
虽说棒梗是个白眼狼,但比起他妈还是差远了。
栽在秦淮茹手里的人可不少,难道他们都傻吗?恰恰相反,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
这就是秦淮茹的厉害之处——虽然没读过书,却懂得投其所好。
需要时能把旧情说得天花乱坠,一旦出事又能翻脸不认人。
这套手段她本不想用在儿子身上,可听棒梗方才那番话,再不使出来,儿子怕是要忘了谁才是娘。
看着棒梗的神情,秦淮茹早已看透他的心思。
“棒梗,你给我记住!不管是谁劝你去当兵,你都别去!要是有人怂恿你当兵,那准是没安好心,存心想害你!”
秦淮茹厉声叮嘱。
棒梗盯着母亲看了几秒,扭头冲出门去。
秦淮茹望着儿子背影,低头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
许大茂哼着小曲走进院子,恰巧撞见狂奔的棒梗。
他这人虽坏得流脓,倒也算坏在明面上。
“哟,棒梗!工作还没着落吧?”
许大茂叼着烟卷拦住去路。
棒梗刹住脚步:“你有门路?”
许大茂掸了掸的确良衬衫的领子:“原先确实没辙,现在可有个现成的青云梯——只要退伍回来,机关单位随你挑!”
“啥路子?”
棒梗眼睛发亮。
“当兵啊!”
许大茂想起白天干部们的谈话,“退伍后不光前科一笔勾销,国家还包分配工作,不比插队强百倍?”
换作旁人早该千恩万谢,这年头当兵本是光宗耀祖的事。
可棒梗却像被毒蛇咬了似的,眼神陡然阴冷:“滚!”
话音未落人已窜出老远。
他认定许大茂这是要借刀 ,心里暗暗记下这笔账。
许大茂愣在原地,烟头掉在锃亮的皮鞋上:“呸!狼窝里爬出来的小畜生!老子头回发善心倒结仇了?”
他盯着棒梗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既然给脸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此刻两人都没想到,这番冲突竟让棒梗在乡下吃尽苦头。
第475节
棒梗朝许大茂背影狠狠啐了口唾沫。
另一边,许大茂摔上门就开始骂街:“小兔崽子敢跟爷耍横?整不了傻柱还治不了你?”
正骂得起劲,秦京茹端着搪瓷缸进来:“大茂哥,谁惹你生这么大气?”
“被狗挠了!”
许大茂没好气地扯松领口。
秦京茹慌忙放下缸子:“伤着哪儿了?我瞧瞧!”
“少管闲事!”
许大茂甩开她的手,“做饭去!”
这对冤家各自怀恨时,棒梗正蹲在槐树下磨牙。
他总算看明白了——整个四合院里,许大茂才是那个笑里 ,巴不得他早死的真 。
何雨柱带着何雨水在外奔波四五天,终于回到公馆。
何雨水一到家就缠着哥哥做好吃的,每天练武玩耍。
得知慕晴雪怀孕后,她更是抢着干活,坚决不让慕晴雪动手。
半个月后,紫薇传来消息,轧钢厂物资告急。
何雨柱对众人说:“晴雪、雨水,你们留在家,我去趟轧钢厂。”
大家理解他作为厂长的职责,纷纷点头。
何雨柱驱车抵达轧钢厂,刚进门就被秦淮茹拦住。
他冷着脸道:“秦淮茹,我说过很多次,棒梗的事我无能为力。
要么送他下乡,要么另寻门路,别再来找我!”
秦淮茹委屈地解释:“何厂长,我不是为棒梗来的。
家里断粮了,想借点细粮……棒梗下乡前想吃顿好的,求您帮帮忙。”
若是旁人,何雨柱或许会慷慨解囊。
但秦淮茹的得寸进尺他再清楚不过——今日若松口,明日必被缠上。
他直截了当:“细粮我有,但都是真金白银买的。
当年‘傻柱’的工资全交你保管,三年攒下一千多块,别说买不到细粮。”
秦淮茹心头一颤。
那笔钱早被她花光,大半接济了娘家。
她原以为能拿捏住何雨柱,如今被当面戳破,慌忙辩解:“这年头有钱也难买粮啊……”
何雨柱不为所动:“你买不到,我能。
念在旧邻情分,按鸽子市价帮你代购,一分不赚。”
见他要动真格,秦淮茹急了——从前可都是白拿的!她挤出眼泪:“何厂长,您看这……”
“打住!”
何雨柱抬手打断,“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要么掏钱买粮,要么两清。
再纠缠的话——”
他目光锐利,“五十斤细粮可以白给,前提是连本带利还清旧账!”
何雨柱冷冷地说:一分都不能少,只要你把欠我的工资全还回来,我立刻给你五十斤精米。”
秦淮茹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一千多块钱的债,他竟然只肯给五十斤米?
这人的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
她完全忘记了,这笔钱本来就是何雨柱的。
如今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其实何雨柱根本不缺这点钱——他空间里存着几百万现金,都是这些年攒下的。
虽然不能一次性挥霍,但慢慢花完全没问题。
他追讨这笔钱,无非是想让秦淮茹知难而退,别再纠缠自己。
哼!不想给就直说!秦淮茹咬牙切齿。
何雨柱目光如冰:有借有还的道理你不懂?要不要我帮你回忆这些年借走的东西?那一千块根本不是借款,是你替我保管的私房钱。
先把旧账结清,再谈新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别人不懂,你还能不懂?
秦淮茹在心里把何雨柱骂了千百遍......
有钱人还计较这点小钱,真够抠门的!
当然这话她没敢说出口,只是敷衍道:我回去找找存折,改天还你!说完转身就走。
何雨柱心知这是她的缓兵之计。
他本就没指望真要回这笔钱,但若秦淮茹继续得寸进尺,他也不介意连本带利讨回来。
目送秦淮茹走进轧钢厂,何雨柱悄无声息地放好物资便离开了。
如今的轧钢厂早已步入正轨:特殊单位的订单、试验田、实验室都在正常运转,还有仿真机器人辅助科研。
他的星辰科研基地已在多地设立分部,连太空基地都开始筹建。
即便现在抽身而退,他也已是名副其实的商业巨擘。
既然时代的风暴暂时波及不到自己,何雨柱决定安心享受生活。
回家路上,街巷比往常更加混乱。
半个月后,他 妹何雨水送进大学,继续过着平静的日子。
转眼四年过去。
当外界风暴愈演愈烈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扑进何雨柱怀里:爸爸!妈妈叫你!
何雨柱笑着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蛋:妞妞今天乖不乖?
讨厌!人家叫何菱啦!小姑娘撅起嘴扭动着,不要叫小名了,我都长大啦!
何雨柱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底满是温柔。
“菱菱最近乖不乖呀?”
何菱像个小大人似的认真点头:
“爸爸,我可乖了,不信你问二娘三娘,我还帮忙照顾弟弟妹妹呢!”
冉秋叶为何雨柱生下儿子何苗,已经三岁;丁秋楠则生了个女儿何俐,刚满一岁。
何雨柱抱起何菱往屋里走,正巧遇见老太太出来。
何菱扭着身子喊:“爸爸放我下来!”
一落地就跑去拉住老太太的手:“太奶奶是来找妞妞的吗?”
老太太笑眯眯地点头:“是啊,太奶奶想妞妞了,妞妞想不想太奶奶?”
何菱立刻乖巧应答:“想!可想啦!”
这孩子机灵得很,知道父母最听老太太的话,从小就懂得哄老人家开心。
老太太也因着何菱的缘故,一直留在这儿没回四合院。
一大妈去年就回去了——易中海刑满释放了。
自那以后,何雨柱再没踏足四合院,一大妈也没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