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凰从醉仙楼赴完慕容莺莺的午宴后,没有去金满堂,而是破天荒返往到周家山庄。
回到凤凰阁内室,金凤凰借由喝多了,要睡上一觉。
冷香近前伺候,为金凤凰拆去发上的金钗和耳坠,放进妆奁内。
拉开妆奁,冷香扫了一眼,顿时吓得脸色煞白,颤声道:“大奶奶,妆奁里的金饰怎少了大半?”
妆奁里装着金凤凰大部分的首饰,若少个一两件,一时间还不会察觉,现在是少了大半,自然一眼便能看出来。
听冷香惊呼,金凤凰抬起眼睑,看向妆奁内,眼里闪过一丝冷笑,随后身子凑前,盯着妆奁,冷声问:“谁收了我的首饰?”
“大奶奶,奴婢不知,奴婢与大奶奶同去了醉仙楼……”冷香额上渗出冷汗。
大奶奶的首饰无故少了大半,定是被偷了。如此一来,整个周家山庄的下人都有嫌疑,就算冷香今日一直伺候在大奶奶身边,也一样逃不脱嫌疑。
“唤暖香来。”金凤凰沉声道。
“是,大奶奶!”冷香心乱如麻,忙奉金凤凰令,去唤暖香。
冷香四处寻找暖香,都不见她的踪影。问了几个凤凰阁的守门小厮,只说今早见过暖香进了内院,之后就再没见过。
“这个贱婢,死哪去了?”冷香寻不到暖香着急,气得跺脚,又无计可施,只能返回大奶奶内室,如实回禀。
“禀大奶奶,奴婢找遍凤凰阁,也不见暖香。厨房和山庄后院也找了,都没暖香的踪迹。”冷香颤声禀报。
“哦?!”金凤凰靠在香妃榻上,微眯起杏眼,沉思片刻,令冷香:“传周管家和李管事来见。”
“是!”冷香又急急退下。
不大一会功夫,周炬和墨玉到的凤凰阁厅上,躬身向坐在主位的金凤凰行礼请安。
“你二人平日是如何调教下人的?竟有人胆敢进凤凰阁偷盗主家的首饰。”金凤凰不怒自威,声音冷得让周炬和墨玉心里打抖。
周炬额角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他躬身垂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奶奶息怒!凤凰阁是山庄禁地,下人怎敢如此放肆?小的这就带人彻查,定将那胆大包天的小贼揪出来,给大奶奶一个交代!”
墨玉站在一旁,抬眼飞快瞥了眼金凤凰冷若冰霜的脸,随即低下头补充道:“大奶奶放心,奴婢这就去核对凤凰阁近日的出入登记,再盘问所有当值的下人,但凡有可疑之处,立刻禀报。”
“核对?盘问?”金凤凰冷笑一声,指尖叩了叩桌面,“暖香今早进了内院便没了踪影,我的首饰恰在此时少了大半,这难道是巧合?”
金凤凰身子前倾,眼神如刀,“周管家,半个时辰内,我要知道暖香的下落;墨玉,去搜暖香的住处,若找不到赃物,就把所有与暖香交好的下人都带过来,我亲自审!”
周炬和墨玉不敢耽搁,连忙应声退下。
凤凰阁内瞬间安静下来,冷香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片刻后,金凤凰缓缓开口,声音阴沉:“冷香,你觉得暖香有胆子独自偷我的东西吗?”
冷香一怔,随即摇头:“暖香性子怯懦,平日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若无人指使,她断断不敢如此。”
“指使?”金凤凰嘴角勾起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有道理,定是有人指使她干得?”
金凤凰心里清楚,今早暖香撞破了自己与阮文昌的奸情,被自己用烛台击打太阳穴而死,之后令阮文昌将暖香的尸体埋在自己内室的密室里。
为了伪装暖香偷了大奶奶首饰潜逃的假象,用来掩盖暖香已死的真相,金凤凰将妆奁里大半的首饰藏进了暗室。
避免夜长梦多,金凤凰在醉仙楼吃完饭,就赶了回来,重在处理暖香失踪一事,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
现冷香这一提醒,金凤凰又有了主意,脑里飞速谋划,脸上不禁浮起得逞的笑来。
周炬发动全周家山庄的护院和下人,搜寻暖香的下落。
搜遍整个山庄,连山庄外前后左右的山林也搜遍了,都不见暖香的身影,丫鬟暖香就像凭空消失般无影无踪。
半个时辰已过,周炬满头大汗小跑到凤凰阁,向等在厅上喝着茶的金凤凰禀报:“回禀大奶奶,小的带山庄所有的护院和下人,搜遍了山庄里里外外,连井里都捞过了,都不见暖香的踪影,恐是……”
周炬不敢妄断暖香的行踪,适时闭上了嘴。
“恐是甚?”金凤凰不容周炬欲言又止,追问周炬。
周炬抬袖拭去额角的汗,讷讷回道:“依小的猜测,这暖香要么是遭了毒手没了性命,要么便是逃出山庄去了。”
“哦?遭了毒手?她会遭何人的毒手?”金凤凰牵了牵嘴角,明知故问。
“小的也是猜测,恐是那暖香受了何人指使,偷了大奶奶的首饰后,又被那指使之人杀人灭口,独得了首饰。”周炬条理清晰,分析的得到位。
金凤凰端在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随即将茶盏放回案桌上,赏识地看着急得一头汗的周炬,语调柔和:“周管家说得有理。既然有这种可能,就往这个方向上去查,将在暗中指使暖香之人找出来。”
“是,大奶奶,小的这就去办。”周炬躬身退下。
墨玉也上得厅里来,向金凤凰禀报:“大奶奶,奴婢都查过了,并没有查到与暖香有关联的其他人。因暖香是大奶奶的贴身丫鬟,其他下人都敬着暖香,并无与她走得近的人。”
金凤凰面色平静,挑了挑眉,起身来。令墨玉和冷香:“走,随我去一趟子予馆,我要亲自将此事禀知老爷,让老爷定夺。”
“是!”墨玉忙上前,搀住金凤凰的手。冷香神色紧张,紧随其后,手里提了一个食盒。
主仆三人出凤凰阁往子予馆去,此时暖阳高照,烘得人身上生暖。
途经泰元馆,泰元馆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威严雄伟。
金凤凰驻足,凝视着泰元馆,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玉知主子的心思,指着泰元馆道:“大奶奶,等承安少爷成年了,这泰元馆便是承安少爷的寝居。”
这话着实太入金凤凰的耳了,她颔首时,愉悦的笑溢满了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