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柏之刚从私人飞机上下来,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在停机坪上,身后跟着两个拎着奢侈品购物袋的保镖。阳光刺眼,她抬手戴上墨镜,遮住眼底的疲惫,却掩不住满身的珠光宝气——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表,耳垂上晃眼的鸽血红宝石,都是林默上周陪她去拍卖会拍下的战利品。
“章小姐,车备好了。”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
她弯腰坐进劳斯莱斯的后座,刚闭上眼想歇会儿,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她早已不联系的城市。
犹豫了两秒,她划开接听键,语气带着惯有的疏离:“哪位?”
“柏之,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带着点沙哑的嘲讽,“听说你现在成了林默身边的红人?连私人飞机都配上了,真是厉害啊。”
章柏之的眉头瞬间拧紧——是江哲,她没成名时交往过的男友,那个曾说要和她一起打拼、却在她被导演刁难时转身离开的男人。
“有事?”她的声音冷了几分,“没事我挂了。”
“别啊,”江哲轻笑一声,“我就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听说……你最近在调理身体,准备给林默生孩子?”
章柏之的指尖攥紧了真皮座椅,指节泛白:“我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江哲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忘了我们以前怎么说的?你说要靠演技拿影后,要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闭嘴!现在呢?你成了什么?靠男人养着,等着生孩子换荣华富贵的金丝雀?”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些尖锐的警告:“你知道晓棠吗?林默身边那个看着温顺的女人,已经生了十一个孩子了!每年一个,跟下崽似的!你也要走她的路,变成一个只会生育的机器?”
章柏之猛地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着。江哲的话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却也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强。
车刚开进山顶别墅的大门,她就吩咐司机:“掉头,去城西的咖啡馆。”
半小时后,章柏之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对面的江哲。他比以前憔悴了,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底带着红血丝,显然过得并不好。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她摘下墨镜,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江哲看着她满身的奢侈品,喉结滚了滚:“柏之,你醒醒吧!林默那种人,怎么可能真心对你?他就是把你当成……当成生孩子的工具!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被人当成商品吗?”
“商品?”章柏之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炫耀,“被当成商品怎么了?至少我现在有私人飞机,有最好的化妆品,衣帽间里的珠宝黄金能堆成山,名下的别墅房产够普通人奋斗十辈子。”
她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锐利如刀:“你告诉我,我要演多少部电影,跑多少个剧组,陪多少个导演喝酒,才能换来这些?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都未必能摸到边?”
江哲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晓棠生十一个孩子,那是她的选择。”章柏之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生几个,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林默说了,每个孩子都有继承权。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就算哪天真被他厌弃了,我的孩子也能衣食无忧,我也能安享晚年。”
她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里再没有半分犹豫:“我承认,我以前想当影后,想靠才华吃饭。可现实教会我,才华在绝对的财富和权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为了这些,生几个孩子,很亏吗?”
江哲看着她眼底的冰冷和决绝,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得可怕。那个曾经会因为演不好一场戏而躲在角落哭、会因为他送的廉价项链而开心半天的女孩,真的被这浮华的世界彻底吞噬了。
“你会后悔的。”他站起身,声音里带着点无力的叹息。
“后悔?”章柏之挑眉,“我只后悔没早点想明白。”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放在桌上,“这顿我请。以后,别再联系我了,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江哲看着那张象征着财富和阶层的黑卡,又看了看章柏之那张被精致妆容包裹、却再无昔日纯粹的脸,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章柏之靠在椅背上,看着江哲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后悔?她才不会后悔。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要么被生活碾压,要么踩着别人往上爬。她选择了最快捷的那条路,哪怕代价是变成别人口中的“生育机器”,也在所不惜。
毕竟,当影后能得到的鲜花和掌声,哪有真金白银和房产继承权来得实在?
她拿起手机,给林默的助理发了条信息:“告诉林先生,今晚我准备了新的舞曲,等他过来。”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对着窗外理了理头发,墨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
游戏才刚刚开始,她怎么可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