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站在私人飞机的舷窗前,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手机里刚收到学院发来的照片,两个孩子穿着笔挺的校服,站在牛津大学的草坪上领奖,身后是哥特式的尖顶建筑,阳光洒在他们扬起的脸上,自信又从容。
“夫人,茶好了。”空乘将精致的骨瓷茶杯放在小桌板上,苏婉接过,袅袅茶香中,思绪慢慢飘远。
还记得刚送孩子去英国那年,她攥着入学通知书在宿舍楼下站了整整一夜。贵族学院的规矩繁琐,孩子们起初总打电话哭着说想家,她每次都强忍着心疼说“坚持住”,挂了电话却躲在被子里掉眼泪。是林默陪着她一遍遍改邮件,跟学院沟通孩子的饮食习惯,甚至托人在当地找了位华人保姆照顾他们的起居。
“先生说您这次要在伦敦待一周?”空乘的话将她拉回现实,苏婉点头,翻开手里的日程表——周三去看孩子的马术比赛,周五参加学院的家长会,周末还要陪他们去剑桥参观。
飞机平稳地穿过云层,苏婉打开相册,最新一张是孩子们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样子,白大褂穿在身上像模像样,旁边的导师笑着竖起大拇指。她轻轻抚摸着照片,眼底满是温柔。
“能把他们送进最好的学院,让他们接触更广阔的世界,真好。”她轻声对自己说,指尖划过屏幕上孩子胸前的校徽,那是她当年想都不敢想的荣耀。
落地伦敦后,她刚走出机场,就看到两个身影穿着校服朝她跑来,身后跟着的林默正笑着朝她挥手。孩子们扑进她怀里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学院特有的洗衣液味道。
“妈妈,我们这次物理竞赛拿了金奖!”“老师说我们的论文可以发表在学院期刊上!”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苏婉笑着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心里像被温水泡着一样暖。
晚上,她坐在学院的餐厅里,看着孩子们和同学礼貌地打招呼,用流利的英文讨论学术问题,举手投足间带着得体的修养,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林默坐在对面,给她倒了杯红酒:“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庆幸?”
苏婉抿了口酒,望着窗外灯火璀璨的校园,轻轻点头:“嗯,庆幸自己有能力给他们最好的,也庆幸他们没辜负这份付出。”
荣华富贵于她而言,从来不是奢侈品堆成的城堡,而是看着孩子在阳光下长成挺拔的模样,是在他们回头时,能笑着说“妈妈在这里”的底气。这份踏实,比任何珠宝都更让她心安。
林默特意调了公司的元老过来,都是跟着他从基层摸爬滚打出来的,既有实战经验又懂管理。
“这是老周,管了十年市场,当年咱们公司能打开南方市场,全靠他的点子。”林默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领到孩子面前,语气郑重,“有啥不懂的尽管问,老周最有耐心。”
老周笑着摆摆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案例:“别听林总夸我,咱就从最基础的来——比如怎么看财报,哪些数据是核心,哪些是迷惑项。”
孩子指着报表上的“净利润”一栏,眼神发亮:“这个是不是越高越好?”
老周眼睛一亮,来了兴致:“不错啊,一点就通!但也不全对,得看扣非净利润,有些公司靠卖资产撑起来的利润,那是虚的……”
过了会儿,孩子又拿起笔在纸上画起流程图,抬头问道:“如果原材料涨价,成本控制该怎么调整?是不是可以提前和供应商签长期协议?”
林默站在窗边听着,嘴角噙着笑意。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孩子专注的脸上,老周讲得眉飞色舞,孩子时不时点头提问,小小的会议室里满是细碎的讨论声,像一颗种子在悄悄发芽。
“看来不用我多操心了。”林默低声对身边的助理感慨,“这孩子悟性高,假以时日,说不定比我当年还厉害。”
助理笑着附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林总您教得好。”
那边老周已经开始讲团队管理:“管人啊,比管数据难。得知道底下人想要啥,有人图钱,有人图成就感,得对症下药……”
孩子听得认真,笔记本上记满了要点,偶尔抬头与老周对视一笑,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