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大礼堂，坐旁边的人都这么说。”周黎晓眨眨眼看着他，“你不知道？外面人不光传我，现在连你也一起传。”
贺骏山听完转过头看路，一脸淡定哦了声。
“哦，挺好，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看他反应这么平静，周黎晓哭笑不得：
“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
贺骏山挑了下眉，“是真心话，看你那么被人质疑，我也难受，这下好，咱俩都‘有病’，谁也怪不着谁。”
简直天生一对儿。
他今天心情挺好，周黎晓看的出，说话都这么幽默了。
她自顾笑了一会儿，想着等一会儿体检完，贺骏山身体有没有问题，相信军区那帮人很快就能知道了。
赶上今天下雪，军区医院也很冷清。
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贺骏山健壮如牛，要孩子完全没问题，找医生在化验报告单上签完字，两人就从医院出来准备回去。
“诶？老贺！这么巧啊，你们这是...”
在这儿遇上赵团长，夫妻俩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哦，例行体检。”贺骏山勾唇解释，“那天部队体检我刚好出去办事，今天过来补上。”
“诶哟，我说呢...”赵团长笑呵呵看了眼周黎晓，“我还以为嫂子哪儿不舒服呢。”
周黎晓闻言浅笑回应，“恭喜赵团长喜得贵子，还亲自过来送饭啊。”
“哈哈，是啊...”
赵团长哈哈道谢，见两人要走，外面又冷，他也没多寒暄，说了两句就匆匆进去了。
告别后，夫妻俩冒着雪走回车边，匆匆上车离开。
军用越野车开出医院，缓缓驶入街道，贺骏山才抽空开口。
“等你生的时候，干脆直接剖腹产，打了麻药不疼，少受那罪。”
周黎晓闻言看他一眼，不禁被逗笑。
“八竿子没一撇呢，你想挺远。”
贺骏山淡淡一笑，“早晚的事，提前规划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剖腹产就没危险了？半斤八两。”
“那也比生到一半儿再转剖的好，最起码稳稳当当生完了，还不用受疼。”
周黎晓失笑，“好，到时候再看。”
*
离寒假还有小半月。
周黎晓的竞赛成绩通知书，是在放假前夕出来的，直接送到了贺家。
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聘用书。
荣妍签收的时候，激动的手直抖。
知道儿媳妇儿聪慧能干，但结果真摆到眼前了，她捧着两封邮件，激动的嘴里直念叨。
“贺家列祖列宗保佑，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啊！合该这姑娘嫁给骏山！”
阿姨听了直笑，“您别太激动了，是不是该赶紧叫人给旅长报个信儿？”
今天不是周末，周黎晓还在上课，平时贺骏山都是直接从军区过去接她，也不回大院儿来。
荣妍一听，瞬间冷静下来。
“不急不急，反正这是到手的秤砣，还能飞了不成？”
她宝贝的抱着两份邮件，一边匆匆上楼一边叮嘱阿姨，“我得给她收好了。还有，等周五晚上，好好准备一桌菜，咱们得给黎晓庆功啊！”
阿姨笑眯眯，“诶，行！”
荣妍满脑袋都是孙子孙女，乐得她接连两天合不拢嘴。
周五晚上，周黎晓在饭店多待了会儿，把最近的账都合了一遍。
盈利好的话，临到放寒假，她准备给张厨子和员工都发一笔分红，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贺骏山耐心等着，也不催她。
等账合的差不多，清点了盈利款装进包里，两人才锁门离开。
回到贺家，已经晚上八点多钟。
一进客厅，就迎上阿姨一脸的欣喜，“回来啦！”
周黎晓把书包放一旁，见状一边解围巾一边笑问：
“嗯，吃过了吧？有点事耽搁，回来的晚。”
“首长跟夫人说了，要等你们一起吃！”阿姨笑呵呵道，“我这就去热菜！”
这么晚了还等？
周黎晓一愣，忙把大衣围巾都递给贺骏山，边撸袖子边跟进厨房。
“这么晚了还等我们？以后不要等了。”
“晓！！”身后响起一声高兴的笑唤。
周黎晓吓一跳，忙应着‘诶’，一转身就瞧见公公婆婆从楼上下来，婆婆荣妍左右手里举着两份邮件袋，脸上乐开花。
周黎晓瞬间意识到那里面是什么，惊喜之下倒抽口气捂住嘴。
荣妍笑的合不拢嘴，快步走过来，把邮件塞给她，一脸期待地催促。
“你自己拆，快拆！”
周黎晓也掩不住脸上喜色，连忙低头接连拆开两封邮件。
看到成绩单，说她荣获此次科研竞赛考试第二名，脸上喜色添了一层，再看到科研院的聘用书，忍不住差点儿喜极而泣。
“妈~”
“哎哟，哭啥？不哭不哭。”
周黎晓又哭又笑，虽然知道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真正拿到成绩时，她还是忍不住。
婆媳俩抱在一起，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骏山在旁看着，含笑适时插了句：
“这得好好谢谢张教授和万子铭。”
“对！”周黎晓忙抹了把脸，笑着接话，“要谢！没有他们指点，我的论文拿不到这么高的成绩！”
知识可以自己学，考试题可以自己做，但她第一次正经写论文，没有论文分加持，第二名不一定是她的。
“改天，改天得空了，你们俩好好斜斜人家。”
荣妍笑眯眯揽住周黎晓，“走，吃饭，今天给你庆功，必须等你回来再吃。”
贺易弘听言，也不禁失笑点了点媳妇儿，跟小两口说：
“你妈，高兴的两个晚上没睡着，今晚咱们都小酌几杯，也让她好好睡一觉！”
“嗯，喝几杯。”贺骏山转身去拿酒。
等到餐桌边坐下，周黎晓环顾一圈，才想起来：
“妈，小军呢？睡了？”
“今晚不在家。”
荣妍一脸笑，随口解释说：“建祥今天放休，晚上放学去接他，给送回来，我们正做菜，我说让他留下一起吃，他说要领小军上镇上去看电影，上回答应他了。”
周黎晓惊讶，“晚上去看电影？今晚不回来了？”
“谁知道。”荣妍摇头，“他一个大人，还能把亲儿子丢了？不管他们，咱们吃！”
周黎晓想了想，也是，父子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培养感情。
想到等她跟贺骏山生了孩子，贺小军心里可能会有落差感，他早点亲近洪建祥，其实算好事。
她点点头，“嗯，吃饭。”
晚上小酌了两杯，周黎晓酒量又浅，半夜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男人借着酒劲儿折腾了几次。
她晃晃悠悠睡着了。
然后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