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等锅腻了。”

“锅还能腻?”

“腻的时候,我就知道该走了。”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江面静极了,偶尔有一两只夜鸟掠过,连影子都看不真切。

船晃了一下,水光碎成一片一片。孟鸢低头看着那口擦得发亮的锅,轻声道:“明天要早点起,虾得新。”

……

第二天一早,码头的雾还没散。空气潮得能拧出水。孟鸢的篷船边已经多了几只渔船,渔民们围着舀虾,叫卖声此起彼伏。

“娘子,要不要虾?活的,才上岸!”

“都要。”她卷起袖子,伸手挑了几只。“头小壳亮的留下,钳大的别要,肉老。”

郑首在船头帮着装筐,眼看她挑得仔细,忍不住叹气:“娘子,你这嘴里是饭,眼里是秤。”

“饭得对秤,才不亏。”她笑,弯腰从竹筐里捞了一把虾,“得去泥线,不去腥。”

苏明刚到,就见她蹲在船尾洗虾,手上动作利落。她拎起一只虾,轻轻一划,泥线挑出一点黑丝,顺水一冲,干净得像新剥的玉。

“娘子,今儿准备做虾饼?”

“是。天一热,得吃点鲜的。”

虾处理完,她又取了山芋粉和米浆,调成糊。粉白的浆在阳光下一层层晃动,细滑如絮。

“娘子,虾这东西下锅可不好拿火候。”郑首提醒。

“火不大不小,听声就成。”她轻轻一笑,像是早知道锅会听她话。

油一热,第一勺浆下去,“嗞啦”一声炸开。那声音在晨雾里格外清脆。

虾饼浮上来时,边缘微卷,虾身弯着,透着淡粉的颜色。她翻一面,轻轻一敲,饼中空鼓起,香气夹着点海腥——不是刺鼻的,是暖的,像风带着潮意拂过人鼻。

“娘子,这颜色真好看。”郑首看得眼睛都亮。

“粉调得薄,火匀,色自然。”

第一个客人是个小贩,挑着担子路过,被那声音吸引。

“娘子,这饼多少钱一个?”

“两个铜板。”

“太便宜。”

“贵了你就不买。”她头也不抬。

那人笑着掏钱。刚出锅的虾饼热气腾腾,咬一口,脆皮先碎,虾肉的嫩跟着爆开。那人连咀嚼都舍不得快,只“啧啧”两声。

“娘子,这饼比城里的酒楼还好。”

“酒楼远,锅近。”她淡淡说。

没多久,船边又排起了队。码头的妇人、过路的挑夫、连来收税的衙差都围着,空气里尽是人声。

“娘子,再多给我两张!”

“娘子,这虾饼能带回去不?”

“带回去就老了。”她笑着一边翻饼,“人也一样,冷了就淡。”

苏明在一旁忍不住笑:“娘子,你这话,怕要传遍半个镇。”

“好吃的东西都怕传。”她又添一锅油,“传多了,火气就散。”

到了晌午,整条码头都弥漫着虾饼的香气。连对岸的酒楼都派人过来探:“娘子,可肯卖方子?”

“方子不值钱,手才值。”她一边收锅,一边淡淡应着。

郑首数着钱袋,乐得直合不拢嘴:“娘子,这虾饼比那鱼饼还赚。”

“赚不赚的,得看人还吃不吃。”她擦了擦额头,手指被烫得微红。

“娘子,今儿还干?”

“不干了。”她伸了个懒腰,“火太旺,得歇一日。”

苏明倚在船边,盯着那口油光发亮的锅,“娘子,你不卖,别人可要学。”

“学得了料,学不了心。”她看着江面,水光一点点晃过去,“火候是命,人心是味。”

码头渐渐静下去。风从江面吹来,带着潮气,也带着余热。孟鸢洗完锅,把虾壳一并收进竹筐,准备第二天做虾汤。

郑首看着她忙,忍不住笑道:“娘子,你这日子啊,一天一个锅,一天一个法子。”

“有锅在,人就有活。”

苏明在旁打趣:“娘子,你这话若让县里听见,准要请你教坊。”

“我教他们干啥?他们那口金锅不听人话。”

夜色落下来,码头的灯一盏盏亮起。孟鸢坐在船头,膝上放着一本旧账册,翻着一页页写着:

“鱼饼二百三十张,豆腐六十碗,虾饼三百一十五。”

她把笔一顿,抬头看了眼江面,轻声说:“明日,做汤。”

苏明听见,笑着问:“啥汤?”

“虾壳汤。”

“能卖?”

“能。”她合上账本,眼神亮亮的,“喝完不腥,梦都清。”

孟鸢早早就醒了。篷船被她收拾得干净整齐,锅口擦得能照人。她手边摆着一篮昨夜留下的虾壳和虾头,清理得利落。那虾壳颜色红透,干净发亮。

郑首揉着眼,从船舱里钻出来,一看她在削姜切葱,声音还有点哑:“娘子,你这是又起这么早?昨儿忙到半夜,今儿还没睡?”

“睡不着。”孟鸢头也不抬,淡声道,“虾壳要先炒透,汤才不腥。”

她把虾壳下锅,先是小火慢炒,油才一热,锅底就响成一片。虾壳的味道一出来,带点焦香,混着姜片的辛气,不腻也不冲。她又添了两瓢滚水,盖上盖。那一瞬,雾气、热气、海气混作一处,整个船头都暖了。

“娘子,这虾壳汤你打算卖?”苏明打着哈欠走上甲板,外袍没系好,风一吹,袖口飘得像浪。

“卖。”

“这谁买?”

“码头上的船工,他们吃咸吃辣多,嘴里火大。”她说完,揭锅一瞧,虾汤已经泛出一层浅红。

郑首凑过去闻了一下,忍不住咂嘴:“娘子,这汤香是香,可你这虾壳不多,能熬几碗?”

“香不在量,在火。多了反苦。”

等汤煮得正浓,她又加了几颗冬瓜片。那冬瓜是昨晚向隔壁船老娘换的,白得发透,像半块玉。冬瓜一进锅,虾红衬着白,热气像被染了色。

“娘子,这颜色真叫人馋。”郑首忍不住咽口水。

“汤色浅时清,深时腻。现在刚好。”孟鸢轻轻舀一勺,盛在竹碗里,汤面有油花,透着一点点亮。

第一个客人是个撑船的小伙子,脚上全是泥。他手冻得发紫,接过碗,捧着吹了一口。

“娘子,这汤真暖。虾味淡,不冲鼻子。”

“那是壳的油逼出来了。”孟鸢笑着,把下一碗递给他。

那小伙子喝完,眼角红了一圈,“我娘以前也煮过虾壳汤,说补血。”

“那就对。”孟鸢转身去添火,“娘说的都准。”

不多时,船边又聚了人。渔夫、挑夫、卖咸菜的、连对岸做衣裳的裁缝娘子都来了。

“娘子,我昨儿没抢着虾饼,今儿得喝碗汤。”

“我也要,给我家老头带一份。”

孟鸢忙而不乱,舀汤、添料、加盐,手下的动作一气呵成。她用的勺子是竹做的,边缘磨得圆润,敲在碗口“叮”的一声,轻脆又温柔。

苏明靠在船栏边,看着那碗碗汤出锅,忍不住笑出声:“娘子,你这虾壳汤怕得封神。”

“神喝汤也得饿。”她随口接道。

“你这摊子要是开到江北,怕得排到码头外头去。”

“江北风大,火点不稳。”她摇了摇头,语气温淡,“这地方刚好。”

午时,阳光拨开雾气,江面波光粼粼。汤卖得见底,郑首拿布擦着汗,笑得合不拢嘴:“娘子,你这虾壳能熬出银子!”

“虾壳没银,火有。”她淡淡道,“人认的不是虾,是锅。”

苏明一手端着最后一碗汤,慢慢喝下去。汤顺着喉咙滑下去,整个人都暖透。他放下碗,看着她的背影,低声笑道:“娘子,哪天你真不做了,京城怕要饿三天。”

孟鸢回头,额前的发被汗水粘住,她笑了下:“那京城也得有人肯下锅。”

郑首笑着接话:“娘子这锅啊,能养人,也能养命。”

“锅是死的,人得活。”孟鸢看着那口空锅,声音不大,“只要有人吃,我就开火。”

风从江面吹过来,带着一点潮气。她擦干手,系好围裙,又去清洗竹勺。

她那一勺勺汤,熬的不是虾壳,是这江上千百张饿着的嘴。

苏明忽然出声:“娘子,你不回京吗?火巷坊那边,可还留着你的铺子。”

孟鸢低头看锅,半晌才笑:“京里人嘴太细,这里的人吃得真。”

船随着潮水轻轻晃动,油光在锅边闪烁,像一轮温柔的小日头。

她又添了一点水,火焰在锅底一跳一跳。

“明天,做虾羹。”她说得极轻,却带着一丝笃定。

苏明挑眉:“娘子,这虾都快要被你榨干了。”

“榨干才出味。”

孟鸢掀开盖子,锅里滚着昨夜剩下的虾汤,汤面泛着一层油光,细细的气泡在边缘浮动。

郑首从船舱里出来,打着呵欠:“娘子,你这几天都不歇啊,火也不灭。”

“火灭了,锅凉,人就散。”孟鸢拿竹勺搅了搅,声音轻得像雨打在布上。

她一早就去了集市,买了豆腐、笋尖和米粉,打算熬一锅虾羹。

“虾壳汤是骨,羹才是肉。”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光。

苏明到了,看她正剁虾泥。她手里的刀很快,砧板被敲得稳而有节奏。虾肉一层层细碎,粉白中透着粉红。她又把豆腐切成方丁,笋切成丝,分盘放好。

“娘子,这虾羹能卖几碗?”郑首问。

“锅多大,碗就有多少。”

油热时,她先下葱姜爆香,又放入虾泥。虾泥一遇热,颜色立刻变得明亮,香气就像从锅底冒出来。她又添汤,放豆腐、笋丝、米粉,最后撒一撮白胡椒。

锅边的雾气腾得一层盖一层,船板都湿了。那汤浓稠,色泽淡红,盛出来的时候,豆腐轻得一吹就晃。

第一个客人是修桥的石匠,手上还带着石灰。

“娘子,这羹多钱?”

“二文。”

“这价不贵。”他笑着接碗,喝了一口,停住。豆腐滑得几乎不用嚼,虾味裹着胡椒的热劲,一股暖意从嗓子直冲到胸口。

“娘子,这比酒还解乏。”

“酒热头,这暖心。”她笑着回。

不一会儿,船边人多了起来。码头上的工人、搬货的小子、打渔的老头都排着队。有人喝一口,忍不住拍大腿;有人端着碗连汤带料一滴不剩。

苏明靠在船舷边,看得直摇头:“娘子,你这摊子怕是比京里酒楼还热闹。”

“酒楼讲体面,我只管填肚。”孟鸢一边擦汗,一边又添了一瓢水。

郑首忙着数钱,笑得见牙不见眼:“娘子,这锅羹一开,谁都不走。”

“走了也会回来。”她随口道,“这汤记人。”

到了午后,人群散去,锅底剩半碗汤。孟鸢拿竹勺刮了刮边,把那半碗倒进自己的碗里,坐在船尾喝。

汤不烫,正好能入口。她一口一口喝,安静得只听得见江水拍在船板上的声音。

苏明看着她,忽然问:“娘子,你就这么在江边漂,没想过再开个铺?”

“铺子要人看,锅要火看。”她笑,“我这人不认铺,只认锅。”

“可火巷坊那边的人,还天天念着你呢。”

“念着好。”她低头又喝了一口,“念着才知道味。”

风从江上吹来,带着一点海盐气。船在水里轻轻晃,锅底的火还在,像心头那点不肯灭的热。

郑首在一边擦碗,嘴里念叨:“娘子,你要真哪天不做了,这码头该冷半截。”

“冷也好。”孟鸢放下碗,望着天边,“人吃饱了,火就得歇。”

她这么说着,却又顺手加了柴。火一窜上来,锅底的气又翻滚起来。

苏明忍不住笑出声:“娘子,你嘴上说歇,手上可不歇。”

“手习惯了。”她抬头笑,“锅没声,我心里不踏实。”

江面渐暗,渔火一盏盏亮起来。她看着那些灯,眼底的光一点一点散开。

“明儿去北岸。”她忽然开口。

“换地儿?”郑首惊讶,“娘子,你这摊才稳。”

“稳久了就馊。”她擦干锅沿。

苏明挑眉,“那明儿我备船。”

“不急。”孟鸢望着远处的水波,“先让这锅歇一夜,明早的味才清。”

夜色一点点深了,江上灯影散成一片,渔人收了网,码头的叫卖声也远了。

船边的水“咕噜”一声翻泡,像在应和那锅最后一阵微沸。

孟鸢抹干手,把锅沿擦得锃亮。

锅里剩的不多,她舀起一点汤,倒进竹盏里尝了口,微微点头。

郑首靠在篷柱上,数着今日的账:“娘子,这一日卖了四百多碗,照这样下去,明年怕得换大船。”

码头的风渐大,带着点潮意。

孟鸢伸手拢了拢衣袖,目光往北方的河道一瞥,那方向通往更大的集镇。

“娘子,你真要去北岸?”郑首问。

“去。那边有米市,得换味。”

“换味?又要换卖的?”

“这天转凉了,人嘴淡,得上点重的。”她顿了顿,语气带笑,“想着做桂花糯米糕。”

骑士书屋推荐阅读:穿越三嫁,前夫们都是旺妻命!离婚后,总裁前夫天天想复婚周杰,林晓晓的校园生活快穿之攻略男主:绿茶心计人形武器在七零娘娘假死后,陛下杀疯了娇妾媚骨末世重生,我有灵珠空间绑定修仙系统,泼天富贵轮到我了女户传奇双重生后,他想结婚,她偏不嫁夫妻一起玩穿越体验人生不好了!尚书府嫡女被退婚了警察,你别过来啊!人在鎏金:从销冠开始无限流:胆小鬼误入恐怖游戏带着系统的我在如懿传里当街溜子开局十连抽,我在万界纵横遗风之月去古代捞个男人回来夜幕下的广场舞穿进虐文的我无所不能快穿炮灰之宿主是个美貌小废物奥特:我获得了银河维克特利之光快穿:毛绒绒拯救黑化BOSS斗罗:穿越斗罗成为武魂殿二小姐爆宠!六个哥哥跪着榴莲求抱抱快穿之女配翻身独美娇气大小姐的末世预知梦碎裂掌控蓝锁监狱平行世界之邓为原来你这么爱我大秦:天崩开局,横推西域特工的年代生涯王爷走开,王妃她只想发财盗墓:齐先生的玫瑰花崩坏:开局觉醒幸运值系统旅行在全职猎人嫁渣男毁半生,大小姐要逆袭山君家的山头是座珍宝库不许追我姐,不是让你来追我啊!一人:我,唐门偃师,铁血川王!惊!卑微丫鬟竟是霸道君主穿越之陈皇后盼盼不语崩坏世界的【正常】科学家们别小看兔子末世拒绝基建,带着闺蜜一起苟我给李白做书童记得牵起我的手
骑士书屋搜藏榜:怎么办?穿成修仙文大魔头的亲妹我带着八卦去异界凡儒带着物资在古代逃荒十九年只要系统出得起,996也干到底总裁又在套路少夫人绝世医妃:腹黑王爷爱上我别人都穿成师尊,我穿成那个孽徒网球:开局绑定龙马,倍增返还多年以后,我们仍在努力从蒙德开始的格斗进化四合院:开始幸福生活一条龙的诸天之路玲珑醉红尘你难道不喜欢我吗从天而降的桃小夭被迟总捡回了家娇知青嫁给修仙回来的糙汉被宠爆乐队少女幻物语作精重生,哥哥们我摊牌了公主风云录新婚夜被抄家?医妃搬空全京城圣诞诡异录综影视:万界寻心大厦闹鬼,你还让我去做卧底保安开局无敌:我是黑暗迪迦人家鉴宝你鉴墓,可太刑了恐怖逃杀,综漫能力让我碾压一切豪门枭宠:重生狂妻帅炸了彼岸蓝调:少女的伤与愈被宰九次后我成了女主的劝分闺蜜离婚后,她携崽炸了总裁办公室快穿:宿主又狗又无情末世抽中s级天赋,我带蓝星崛起做卡牌,我可是你祖宗!被柳如烟渣后,我穿越了一人成为耀眼的一颗星星吧豪门军少密爱成瘾厉总别虐了,太太她要订婚了星际军区的日常生活杂言诗集重生:朕的二嫁皇妃四合院:在四合院虐禽的日子煞气罡然叹卿意绑定恶人系统后我红了抢来的太太又乖又甜女尊世界的星际男帝逃荒前,嫁给纨绔!谍战之一个骑手在满洲
骑士书屋最新小说:都市民间恐怖灵异故事集九霄龙帝之混沌神龙诀我,原神启动斗罗,充钱就是爷龙隐寒香扫黑除恶,助我进部被赶到狗窝住赵老太手握千万巨款军阀崛起:八美同堂定民国开始逛街!诸天万界!反派庶女不好惹呱,是战锤世界,不要啊!神鹤侠侣药王遗剑无限恐怖:攒够五万点就收手四合院:会功夫的我,谁也惹不起总裁,你的前妻又跑了洪荒守护者可爱祖巫十三巫祖2快穿之美强惨你先别惨全球首富从养兽人开始米西的海归生活今日宜偏爱倾珏一梦终成殇我悟性逆天,在雪中修仙无敌朝桉不驯,祁总难招架修仙界之狼做空天道乱世逃荒秀才,和女将军一统天下玉佩觉醒:我靠修仙逆袭成神星光交汇时我们并肩前行在片场卡bug的日子让你进副本,你把诡异送上被告席雷奥尼克斯想成为奥特曼七零美人要离婚,冷面军少他急了民间恐怖鬼事救命,大佬他会哄会诱还会撩幽陵万机孤星照夜寒和亲?王爷他有点难缠修仙从御兽宗杂役开始天之下是众生,天之上唯我一人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九州胭脂令神瞳之无限推演正一空间囤粮,拐个王爷来种田快穿:又又又被绝嗣男主强占了书里真有黄金屋拆迁后,我家靠吃瓜暴富了农门医女闯古代超神:天灵王重生逆袭:拒绝渣贱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