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了半月,九月中旬的凉州,秋风渐起,田地里的麦浪翻滚着金黄,凉州百姓都在为秋收做着准备,镰刀挥舞的声响与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田野间;各城的手工坊里,陶工们正忙着烧制新一批青瓷,织工们手中的丝线翻飞,赶制着销往西域的丝绸;新成立的 “丝路商署” 更是紧锣密鼓,高长恭与袁崇焕正清点第一批商队物资,数十辆马车装满茶叶、瓷器,只待三日后启程前往龟兹。陈宇此刻正在黑楼十二层,怀里抱着裹着薄绒襁褓的陈念凉,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自南北大军开拔后,花木兰便一头扎进了训练场,誓要把这一年多因怀孕、生子落下的训练补回来。陈宇劝过几次,可花木兰总是执拗地说:“我虽是凉州主母,却也是夫君麾下将领,怎能落其他将军太多?” 陈宇拗不过她,只能接过带孩子的任务,连自己的训练都暂且搁置。不过他倒也不甚在意,自从系统解锁 “击杀敌对武将增加武力” 的功能后,他对日常训练便放松了些,如今武力值已达 87 点,比花木兰还高出 5 点,这也是花木兰拼力训练的原因之一。回想当初刚到凉州西平郡时,花木兰与他对战游刃有余,如今再想胜过他,怕是难了。
“咿呀 ——” 陈念凉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陈宇垂落的衣襟,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陈宇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颊,刚要再逗她,便见纪纲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叠文书。
“主公,岳帅传来军情。” 纪纲躬身行礼,声音放得极轻,“北征大军已抵达鲜卑弹汗山附近,正与袁氏三兄弟、蹋顿交涉。于谦先生在信中说,他们计划先与袁氏、蹋顿结盟,共同对抗轲比能与步度根。我方承诺提供袁氏最紧缺的粮草,待平定鲜卑后,还会出兵协助袁氏袭扰曹操的河北四州边境,助他们有望匡扶袁氏。”
陈宇抱着陈念凉起身,走到窗边的案前,示意纪纲将文书放下,目光扫过信上内容,点了点头:“这个安排不错。袁氏兄弟加蹋顿,约莫有七八万兵马,虽说我们有震天雷不惧,但结盟能大大减轻我军压力,不过是多承担些粮草消耗罢了。更重要的是,等平定鲜卑后,有袁氏兄弟在辽西、辽东边境牵制曹操的河北大营,对我们后续图谋中原大有裨益。” 他顿了顿,又道,“让管仲先生加大对北征军的粮草供应,优先从西海、西平两郡的粮仓调拨,务必保障前线不缺粮草。”
“属下遵令。” 纪纲躬身应下,又拿起另一封文书,“霍去病将军那边也有消息,南征大军已抵达临洮谷,正在扩宽道路以便粮草通行。霍将军在信中提道,蒯义先生改良后的震天雷效果显着,只用了两枚,便炸开了原本闭塞的通道;恰巧当日有悉羌的探子前来探查,见此情景吓得屁滚尿流,此后再不敢靠近我军营地。”
“哈哈哈,震天雷的威慑力果然管用。” 陈宇忍不住笑出声,怀里的陈念凉似是被笑声吸引,也跟着 “咿呀” 附和。“有这东西在,那些蛮夷连抵抗的心思都要少几分。让霍将军注意,震天雷虽好用,却需严加看管,绝不能落入西山八国手中。另外,临洮谷地势复杂,让他多派斥候探查,谨防敌军设伏。”
“属下明白。” 纪纲应道,随即翻开第三份文书,“还有一事,各州郡举荐贤才的考核已近尾声。管仲先生亲自把关,筛选出二十余位可用之才,其中有几位颇为出色,比如麴氏举荐的麴文,精通律法,考核时对新地治理的见解深得管仲先生认可;还有甄家的甄明,对农事极为熟悉,能准确说出三种高原耐寒作物的耕种之法。管仲先生已将他们派往姑臧城县衙,在甄逸手下协助处理政务,先让他们熟悉流程,日后再派往新占之地。”
“哦?甄逸倒得了个得力助手。” 陈宇挑了挑眉,想起此前甄宓的模样,心中微动,又问,“那有没有滥竽充数的?”
纪纲脸上多了几分无奈:“确实有几位世家子弟,仗着家族声望想来混吃等死。比如金城苏氏举荐的苏明,考核时连基本的赋税章程都答不上来,还说‘只需靠家族荫蔽,何须学这些琐事’;还有西平赵氏的赵宇,面试时竟直言‘只想谋个清闲官职,不愿去偏远之地’。管仲先生已将这些人剔除,还特意告知其家族,若再举荐无才之人,日后凉州官场便不再接纳该族子弟。”
陈宇闻言,脸色微沉:“做得好。凉州选才,只看能力不看家世,若让这些纨绔子弟混入官场,只会败坏吏治。你让纪纲转告管仲先生,后续人才选拔需更严格,既要给世家子弟机会,更要给寒门贤才出路,不可偏颇。”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陈念凉,小家伙已有些困意,眼皮耷拉着,便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缓和了些,“这些好苗子,让甄逸多费心教导,日后都是治理凉州的栋梁。”
纪纲一一记下,又道:“‘丝路商署’那边,高长恭与袁崇焕已筹备妥当,第一批商队明日便出发,带去的青瓷、丝绸皆是改良后的佳品,预计能在西域卖出好价钱。另外,项羽将军与薛仁贵将军招募新兵的事宜也颇有成效,半月内已招募到三万青壮,正在天水城进行基础训练,薛将军说,这批新兵底子不错,稍加打磨便能编入军中,填补南北大军出征后的兵力空缺。”
“很好。” 陈宇欣慰点头,新兵与商署的进展都在预期之内,凉州的根基正一步步稳固。他刚要再说些什么,怀里的陈念凉突然 “哇” 地哭了起来,许是困极了。陈宇连忙抱着女儿轻轻摇晃,低声哄着,待她哭声渐歇,才对纪纲道:“还有其他事吗?”
纪纲犹豫了一下,拿出最后一份密报:“主公,最后是中原那边有动静。曹操亲率三十万大军进攻荆州,荆州牧刘表数天前病逝,其子刘琮懦弱,在蔡瑁的教唆下已暗中向曹操献城。刘备驻守新野、樊城,诸葛亮率军对抗曹操先锋,接连打了两场小胜,可刘备因‘不愿趁乱夺同宗之地’,不肯听诸葛亮建议拿下荆州,如今只能率领不到三万兵马,护送新野十几万百姓撤往江夏。另外,益州刘璋派遣的廖化和三万大军也随着刘备一同前往江夏。”
“刘表病逝,刘琮献城…… ” 陈宇眉头微蹙,指尖轻轻敲击案几,语气中满是惋惜,“刘备这假仁义,终究误了自己,也可惜了诸葛亮的心血。诸葛亮处处为他谋划,连夺荆州的时机都已算好,他却因虚名错失良机;更可笑的是,张飞、关羽这两个兄弟,还对诸葛亮颇多微词,真不知刘备是怎么想的。”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远方,似是能穿透山河看到中原局势:“不过能退往江夏也算不错,江夏是刘表长子刘琦的地盘,更是荆州九郡的钱粮重地,有诸葛亮在,定能把那些粮草转化成对抗曹操的战力。只是带着十几万百姓撤退,行军速度太慢,曹操必然会派轻骑追击,长坂坡怕是要成险地。”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历史上赵子龙七进七出救阿斗、张飞当阳桥断后喝退曹军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随即又恢复冷静,“纪纲,让镇抚司加强对中原的探查,尤其是长坂坡一带的动静。如今凉州绝不能掺和中原争斗,一旦我们有动作,曹操定会放弃南下,转头攻打凉州,我们现在的重心,还在鲜卑与西山八国。”
“属下明白。” 纪纲躬身应道,见陈宇已低头轻轻拍着陈念凉的背,小家伙呼吸渐渐平稳,显然已熟睡,便悄悄退了出去,将指令一一传达。
黑楼十二层内,只剩下陈宇与熟睡的女儿。他抱着陈念凉坐在窗边,望着远处凉州城的秋色,心中不断推演着未来的局势走向:如今的中原,大部分走向虽与记忆中的三国相似,可进程更快,也因自己的出现多了些变数。但只要曹操赤壁之战的结局不变,刘备能借孙权之力站稳脚跟,再联姻借荆州入蜀川,三国雏形一旦成型,自己便不用再被四国鼎立的系统任务的掣肘,到时才能真正放开手脚,开启属于自己的王图霸业。
“念儿,等爹爹平定了北方与西南,定让你看到一个更强大的凉州,一个没有战乱的天下。” 陈宇低头,在女儿额间轻轻印下一个吻,窗外的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带着对未来的期许,飘向远方。
时间悄然间又过了数月,凉州已入寒冬,鹅毛大雪接连下了三日,将姑臧城的屋顶、田野都裹上一层厚白。城外的官道上,百姓推着装满粮草、棉衣的木车,正朝着东西两个方向行进 —— 这些物资将送往鲜卑草原与西山高原,支援南北两支远征的大军。黑楼十二层的窗边,陈宇正抱着已经能发出清晰笑声的陈念凉,看着窗外的雪景,花木兰站在一旁,手中捧着刚送来的军情文书,神色间满是振奋。
“夫君,北征军与南征军都传来大捷!” 花木兰将文书递到陈宇手中,语气难掩喜悦,“岳帅那边,已率军攻入鲜卑中部的弹汗山腹地,拿下了鲜卑囤积粮草的重镇‘赤崖城’!”
陈宇接过文书,快速浏览着岳飞与于谦联名发来的战报:自两个月前与袁氏兄弟、蹋顿达成盟约后,北征军便以 “粮草支援” 为契机,与袁氏兵马组成联军,对轲比能、步度根的部落发起猛攻。岳家军的铁骑配上震天雷的威慑,先是在弹汗山北麓击溃轲比能的三万骑兵,随后趁势追击,一举攻破鲜卑中部重镇赤崖城,这座城池背靠雪山,是鲜卑储存冬粮的核心之地,拿下此城后,轲比能与步度根的部落瞬间陷入粮草短缺的困境,只能节节败退,如今已退守到鲜卑西部的荒漠边缘,再也无力组织反击。
“袁氏兄弟与蹋顿那边,反应如何?” 陈宇放下文书,伸手逗了逗怀里的陈念凉,小家伙正伸手去抓窗外飘落的雪花,咯咯直笑。
“岳帅在信中说,袁氏兄弟与蹋顿多次亲眼见岳家军作战,尤其是看到震天雷炸开轲比能的防御工事时,更是震惊不已。” 花木兰继续说道,“袁谭私下对岳帅说,‘此前只知凉州军善战,今日方知何为天下劲旅’,如今他们对‘匡扶袁氏’越发有信心,已主动提出愿率部驻守赤崖城,协助我军防备轲比能反扑。”
陈宇微微点头:“他们有这份心思便好,只要能牵制住鲜卑残余势力,我们便有时间安定新占之地。” 他想起文书中提到的高士廉,又道,“高先生在赤崖城的治理进展如何?”
“高先生已从凉州抽调两千百姓与百名工匠前往赤崖城,如今正组织鲜卑牧民修缮房屋、开垦冻土,还开设了粥棚,给无家可归的鲜卑人分发粮草。” 花木兰笑着补充,“岳帅说,如今鲜卑草原大雪封路,轲比能想反扑也难,正好是安定民心的好时候,不少原本依附轲比能的小部落,见凉州军不屠城、还送粮草,已主动派人前来联络,愿意归降。”
正说着,纪纲捧着另一封文书走进来,脸上带着同样的喜色:“主公,霍将军的南征军传来大捷!悉羌与逋租羌已被平定,清远羌首领笼官甲更是亲自率部归降!”
陈宇连忙接过文书,只见霍去病在信中写道:南征军初入西山高原时,确实因高原气候与稀薄空气遭遇困境,每日都有士兵出现头晕、畏寒的症状,不得不放慢行军速度。但随着士兵逐渐适应,加上蒯义改良的震天雷发挥威力,战局瞬间扭转,先是在临洮谷南麓与悉羌首领赤辞的兵马相遇,两枚震天雷炸开悉羌的防御阵型,凉州军趁势冲锋,不到一个时辰便击溃悉羌主力,活捉赤辞,俘虏两千余兵马;随后转向逋租羌的领地,首领卜楼莫虽率部拼死抵抗,甚至在山谷中设下埋伏,但霍去病早派陈庆之率轻骑探查清楚,先用震天雷轰塌山谷两侧的掩体,再率军四面合围,卜楼莫见大势已去,只能放下武器投降。
“如今赤辞与卜楼莫已被押回侯府,关押在黑楼地下囚室。” 纪纲补充道,“况钟先生已在悉羌、逋租羌的领地开设粮仓,给部落百姓分发过冬的粮草与棉衣。消息传开后,清远羌首领笼官甲亲自带着五千一百名百姓、两千五百名兵马前来归降,还带来了部落储存的三千匹战马,说愿世代归附凉州。”
“好!好一个霍去病!” 陈宇忍不住拍了下手,怀里的陈念凉似是被动静吸引,伸出小手抓住他的手指,咿呀着像是在附和。“震天雷的威慑、况先生的治理,双管齐下,才能让这些部落真心归降。” 他顿了顿,又道,“让管仲先生再调拨一批粮草与棉衣送往西山高原,清远羌刚归降,需让他们感受到凉州的诚意;另外,给去病传信,让他趁大雪封山之际,好好整顿兵马,安抚归降的部落,待明年开春,再逐步收服剩余的几个部落。”
“属下遵令。” 纪纲躬身应下,又递上一份文书,“还有一事,项羽将军与薛仁贵将军招募的三万新兵已训练完毕,如今正驻守在天水城与酒泉边境,可随时支援南北大军;丝路商署的第一批商队也已从龟兹返回,带回了西域的玉石、香料与一万匹战马,足够补充我军的战马消耗。”
陈宇看着文书上的各项进展,心中满是欣慰。如今凉州的疆域已向东延伸至天水,向北触及鲜卑弹汗山,向南抵达西山高原,兵力、粮草、战马都充足,人才选拔也在稳步推进,甄逸手下的麴文已能独立处理姑臧城的律法事务,甄明则在西海郡推广耐寒作物,效果显着。
“夫君,如今南北皆传捷报,凉州日益强盛,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挥师中原了。” 花木兰走到陈宇身边,看着窗外的雪景,眼中满是憧憬。
陈宇握住她的手,低头看了看怀里眼睛一眨一眨的陈念凉,小家伙正好奇地盯着他的下巴,小手指还在他手背上轻轻抓挠,轻声道:“快了。最多再有一年就能彻底平定鲜卑与西山八国,再拿下长安、汉中,凉州便有了与曹操、刘备抗衡的资本。纪纲,中原诸侯近来有什么动作?”
纪纲连忙上前一步,捧着早已备好的中原密报,沉声回道:“主公,两个月前曹操入主荆州后,行事极为迅速。他表面上封刘琮为荆州刺史、襄阳侯,许了世袭罔替的爵位,实则将刘琮软禁在许昌,形同囚徒;蔡瑁因献城有功,被曹操册封为朝廷上将军、江宁侯,还兼任水师大都督,掌管原荆州的十几万水师;连蔡瑁的姐姐蔡氏,也被曹操纳入后院,彻底掌控了荆州的旧贵族势力。如今曹操收编了荆州的十几万兵马与水师后,总体兵力已超过八十万,声势浩大。”
“至于刘备一方,损失惨重。” 纪纲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虽在刘琦的接应下,最后关头逃到了江夏,但原有的八万兵马只剩不到一万,赵云、张辽、张飞等将领都在掩护百姓撤退时受了重伤,连诸葛亮都差点被乱箭射中,多亏先前姜维公子派在诸葛亮身边的镇抚司暗卫拼死护驾,才惊险躲过一劫。如今曹操已在筹备攻取江夏,誓要彻底剿灭刘备;而刘备在诸葛亮的建议下,已主动与江东孙权联络,孙权也派了鲁肃前往江夏,双方正在商谈结盟事宜,想共同对抗曹操。”
陈宇指尖轻轻敲击着窗台,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一切都与历史进程相差无二。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陈念凉,小家伙已打了个哈欠,眼神开始涣散,便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柔和却带着坚定,“让镇抚司继续紧盯江夏与江东的动向,尤其是孙刘结盟的细节,还有曹操水师的训练情况,或许不久后,天下就要大变了,我们凉州也可以不用再偏安一隅。”
“属下明白。” 纪纲躬身应下,见陈宇已开始轻轻摇晃着陈念凉哄她入睡,小家伙的呼吸渐渐平稳,便悄悄退到一旁,等候进一步指令。
窗外的雪还在下,覆盖了凉州的山川,却盖不住这片土地上蓬勃生长的生机;而千里之外的荆州襄阳,大殿之内却是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曹操身着玄色朝服,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扫过下方文武百官,声音洪亮如钟:“刘备已逃亡江夏,与刘琦合军一处坚守孤城,些许残敌不足为虑;可虑者,是刘备与孙权联手,共同抵抗朝廷大军!本司空思考再三,决定休整三个月,待春暖花开、河溪化冻,便挥师百万,一举跨越长江天堑,聚歼孙刘!”
堂下文武立刻齐齐拱手,高声应答:“遵命!”
曹操微微颔首,语气中满是野心:“此役我胜券在握!此役过后,便可对凉州发动总攻!届时攻下凉州,我便一统天下,成就千秋霸业!列位也可赐爵封侯,各得千两黄金、万亩良田,搂着三五个娇妻美眷,饱享清福!”
文武百官闻言,纷纷露出喜色,再次拱手:“谢司空!” 唯有贾诩眉头微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担忧:“主公,有件事臣需提醒您,挥师百万进军江东,虽可一举歼灭孙刘,可百万大军尽数调往前线,后方尚有凉州陈宇在虎视眈眈。若陈宇趁着我军进攻孙刘之际,袭击我军后方,怕是……”
“够了!” 曹操挥手打断贾诩的话,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我当然知道要防着凉州!如今陈宇正与鲜卑、西山八国交战,虽说那些部族不足抵挡陈宇,可鲜卑与西山八国领土何其广袤?陈宇短时间内别说拿下,就算拿下了,又要分出多少兵力防守边境?所以陈宇暂不足为虑!等我拿下孙刘,便可即刻挥师西进,顺势拿下凉州!陈宇此人虽算精明,却也做了件蠢事,分兵攻打鲜卑与西山八国,兵力全部分散,等我率百万大军进攻之时,我看他用什么来抵挡!况且,这百万大军我并不准备动用河北守军与长安守军,让他们死死盯住鲜卑边境与凉州动向,只要陈宇敢趁我进攻孙刘时擅动,我便放弃江东,直接调转枪头直取凉州!”
贾诩听着曹操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却不再多言,他知道此刻再劝,只会惹来曹操不满,只能在心中祈祷此役顺利,若真有变故,后果不堪设想。他默默躬身,说了句:“主公英明。” 便退回队伍之中。
曹操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再次变得凌厉:“列位,方才说的金山银山、娇妻美眷,眼下都还只是画饼,哪怕它已端到你面前,在入嘴前的一刻,仍有可能失去!列位还记得江津渡吗?刘备本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盘中餐,可最后关头,煮熟的鸭子还是飞了!因此,此役诸位一定要厉兵秣马,务必将孙刘全歼,万不可让江津渡之事重演!”
说着,他的目光骤然锁定武将队伍中的蔡瑁:“蔡瑁!”
蔡瑁立刻从队伍中走出,单膝跪地,躬身行礼:“主公,有何吩咐!”
“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在洞庭湖操练四十万水军,打造八千艘战船!” 曹操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年三月十日,我命你率全部水军战船,出洞庭湖开赴赤壁江畔,为大军渡江扫清障碍!”
“末将遵命!” 蔡瑁高声应下,语气中满是恭敬。
曹操又将目光转向文臣队伍,喊道:“程昱!笔墨伺候,我要给孙权下一道诏书!”
程昱立刻快步走到殿侧早已备好的桌案前,铺开竹简、磨好墨锭,提笔等候。曹操站起身,踱步于大殿之上,声音朗朗:“孤承皇命,奉天伐罪,旌旗所向,刘琮束手;荆襄九郡,望风来归。今统雄兵百万,战将千员,欲与足下会猎于江东,共擒刘备,永结盟好!盼足下顺天稽首,以免自误!”
“是!” 程昱快速记录,字迹工整有力。
曹操看着程昱书写的背影,又道:“将此诏抄写三千份,皆置于竹简之上,沿江漂下!我要让万里长江都漂满我给孙权的战表,要让沿江百姓心惊胆颤,要让江东文武魂飞魄散!” 说罢,他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满是一统天下的野心与自信。
次日寒冷江风拂过水面,卷起细碎的浪纹,一艘乌篷小船正顺着长江流域缓缓驶向江东。船舱内,烛火摇曳,映得两人面容忽明忽暗,鲁肃身着青布长衫,眉头微蹙,手中握着一杯微凉的茶水,长长叹息一声,语气满是忧虑:“孔明先生,如今曹操收编荆州水师,拥兵八十万,又传檄江东,欲‘会猎’于吴地,我主孙权虽有抗曹之心,可江东文武多有惧曹之意,这结盟之事,怕是难啊!”
诸葛亮端坐于对面,羽扇轻摇,神色却依旧沉稳,目光扫过鲁肃紧锁的眉头,缓缓开口:“子敬兄不必忧心。曹操虽势大,却有三忌:北土未平,凉州靖安侯为其后患,此一忌也;舍弃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非其所长,此二忌也;隆冬盛寒,马无藁草,此三忌也。且其大军远来疲敝,荆州之民附曹者,迫于势耳,非心服也。孙刘若能结盟,何惧曹操百万之师?”
鲁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先生所言极是,可江东文臣如张昭之流,只惧曹操兵威,日日劝我主降曹,若不能打消他们的疑虑,结盟之事终究难成。” 他话音刚落,船身忽然微微一晃,舱外传来船夫的声音:“鲁大人,江面上漂来许多竹简,似是官府文书!”
鲁肃与诸葛亮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走到舱外。只见江面上漂浮着数十片竹简,有的被浪头卷到船边,鲁肃弯腰拾起一片,展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竹简上的字迹遒劲,正是曹操写给孙权的檄文,开头 “孤承皇命,奉天伐罪” 八字格外刺眼,末尾 “盼足下顺天稽首,以免自误” 更是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诸葛亮也接过一片竹简,逐字读完,羽扇在掌心轻轻一顿,随即冷笑一声:“曹操此举,名为‘会猎’,实为恐吓!他料定江东文武胆怯,想借这檄文搅乱人心,逼孙权投降。子敬兄,你且看这檄文中‘统雄兵百万,战将千员’之语,看似声势浩大,实则虚张声势,他若真有百万可战之兵,何需沿江漂送檄文?不过是怕江东与我主结盟,断他一统江南之路罢了!”
鲁肃握着竹简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语气却坚定了几分:“先生所言不错!曹操越是恐吓,越说明他忌惮孙刘联手!我这便加快行程,将此檄文呈给我主,再将先生之言,禀明,定要让江东文武看清曹操的野心,促成两家结盟!”
诸葛亮微微颔首,目光望向江东的方向,羽扇轻挥:“子敬兄放心,待你我抵达吴郡,亮自会面见孙将军,以言语说透利弊,让他知曹操可破、联盟可成。届时,只需孙刘同心,赤壁一战,定能大破曹兵!”
诸葛亮说完鲁肃心中的忧虑已消散大半。他将竹简收好,转身对船夫道:“加快船速,务必早日抵达吴郡!” 小船划破水面,朝着江东方向疾驰而去,舱内两人的身影在烛火下交叠,一场决定天下走向的联盟,正从这飘摇的小船之上,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