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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侯府相亲宴已过去半个月,姑臧城已迈入初夏,暖风里裹着海棠花最后的甜香,石榴花却开得正艳,枝头缀满了火红的花骨朵。这半月来,凉州的文臣武将们慢慢卸下几分军务的繁忙,与心仪的姑娘把日子过成了诗,岳飞常陪着麴瑶去姑臧城外的胭脂河畔散步,两人踩着夕阳的碎金看水鸟掠过河面,麴瑶捡来光滑的鹅卵石,在上面画小像,岳飞便在旁研磨,偶尔凑过去说 “这里该添一笔眉峰”,惹得麴瑶耳尖泛红;项羽会提前算好集市的日子,陪麴兰去逛东市,帮她拎着装满糖糕、花布的食盒,听她叽叽喳喳说 “这家的胡饼最脆”“那匹蓝布做裙子好看”,遇到卖皮影戏的小摊,还会陪她站着看完整出《牛郎织女》;杨再兴与甄荣则偏爱城西的桃林,虽已过了盛花期,枝头却结出了小小的桃果,两人坐在树下铺好的布毯上,甄荣读诗,杨再兴便用树枝在地上写她念过的句子,风一吹,零星的花瓣落在书页上,成了最浪漫的书签。

而最先把 “浪漫” 酿成喜事的,是霍去病与烧当羌姑娘阿依帕。

这日清晨,陈宇刚在庭院里陪花木兰看完新开的石榴花,便见纪纲匆匆来报:“主公,烧当羌首领滇吾亲自来了,还牵着两匹雪白的羌马,说是有要事求见。”“滇吾?” 陈宇笑着擦了擦花木兰沾了晨露的手,“定是为阿依帕来的,快请他到正厅,再让厨房把昨日刚送来的西域葡萄端上。”

不多时,滇吾身着绣着狼纹的羌人服饰,大步走进正厅,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灿烂。见到陈宇夫妇,他先是爽朗一笑,随即郑重拱手:“靖安侯,侯夫人,今日登门,是想请您二位做个主,把阿依帕许给霍去病将军!”

花木兰忍不住笑了:“滇首领倒是直接。我瞧着霍将军与阿依帕这半月相处得极好,想来是情投意合了?”

“可不是!” 滇吾往客座上一坐,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语气满是欣慰,“这半月来,霍将军天天骑着马往部落跑,陪阿依帕去草原看日出,还带她去姑臧城逛夜市,给她买了串亮晶晶的琉璃珠,阿依帕睡觉都戴着。前几日两人去草原深处看海子,去病还折了支开得最艳的狼毒花,插在阿依帕的发间,部落里的姑娘们都羡慕坏了!”

陈宇闻言,眼中也泛起笑意:“看来是真上心了。去病看着英武,倒也懂些浪漫。” 他转头对门外喊道,“去请霍将军过来。”

不过一刻钟,霍去病便骑马赶到,银白的常服上还沾着几缕石榴花瓣,额角带着薄汗,显然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可刚一踏入正厅,他脸上的急切便瞬间僵住,陈宇与花木兰正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

霍去病心中 “咯噔” 一下,脚步下意识顿住,一股不安瞬间涌上心头。他连忙上前,单膝跪地行礼:“末将霍去病,见过主公,见过夫人!不知主公急召末将,有何要事?” 说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四周,生怕从陈宇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陈宇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去病,起来吧。今日找你,是有件关于阿依帕的事要和你说,你先坐下。”

“阿依帕?” 霍去病猛地抬头,哪里还坐得住,脚步往前迈了半步,声音都带着几分发紧,“主公,阿依帕她怎么了?是不是她在烧当羌出了什么事?还是…… 还是滇吾首领不同意我们的事?” 他越想越急,手心都冒出了汗,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种可能。

花木兰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连忙用帕子掩住嘴角,轻轻咳嗽了一声。

陈宇放下茶杯,神色依旧严肃:“事倒是没出什么事,只是滇吾首领昨日来找过某一趟。”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霍去病的反应,见他瞳孔骤缩,才继续说道,“滇吾首领说,你与阿依帕不合适,你是凉州的将军,常年征战,怕是顾不上阿依帕;而他们烧当羌有位最强的勇士,能骑最快的马、射最准的箭,更能给阿依帕安稳的生活。他还说,若是你愿意放弃阿依帕,他愿意从烧当羌选最美的姑娘许配给你,再送你十匹最好的羌马,你可愿意?”

“我不愿意!” 霍去病猛地攥紧双拳,眼中瞬间爆发出一股凌厉,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主公!我此生非阿依帕不娶!阿依帕说了,她只喜欢我,至于滇吾首领说的话,末将不认!只要阿依帕愿意跟我,别说什么烧当羌勇士,就是刀山火海,末将也敢闯!我倒要让他看看,是他的勇士厉害,还是我霍去病的破虏枪更硬!” 说着,他转身就要往外走,“末将现在就去部落找滇吾首领,找阿依帕,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你急什么!” 陈宇再也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喊住他,“人家滇吾首领就在侯府等着呢,你这就要去闯祸?”

霍去病脚步一顿,猛地回头,脸上满是茫然。就在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滇吾大步走了出来,拍着大腿笑道:“好!好一个‘非阿依帕不娶’!不愧是我女儿看上的男人,有魄力!就冲你这句话,我滇吾今天就把阿依帕许给你!谁也别想拦着!”

霍去病愣愣地看着滇吾,又转头看向笑得眉眼弯弯的陈宇与花木兰,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是在试探自己!他脸上的凌厉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窘迫,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去病,还愣着干什么?” 陈宇笑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滇吾首领是故意配合某试探你的,看看你对阿依帕是不是真心。现在满意了?”

滇吾走到霍去病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欣慰:“霍将军,别怪我和侯主捉弄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必须得确认你是真心待她,才敢把她交给你。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好样的!”

霍去病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对着滇吾躬身行礼:“末将多谢首领成全!请首领放心,末将定会用一辈子护着阿依帕,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就对了!” 陈宇笑着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咱们就把婚期定下来吧。滇吾首领,你看一个月后如何?到时候在草原上办婚礼,既按汉人的规矩,也按羌人的习俗,让所有人都见证他们的喜事。”

滇吾连连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笑意:“好!就按侯主说的办!我这就回部落准备,让族里的姑娘们绣嫁衣、酿马奶酒,定要让阿依帕风风光光地嫁给霍将军!”

“滇首领放心,咱们侯府也不会怠慢。” 花木兰笑着补充道,“嫁衣的料子、婚礼的仪式用品,我都会让人提前备好,定然给阿依帕姑娘一场既合汉俗、又含羌风的完美婚礼。”

霍去病站在一旁,看着陈宇、花木兰与滇吾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婚期,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等三人稍作停顿,他才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主公,首领,夫人,末将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陈宇点头。

霍去病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如今岳帅与麴瑶姑娘、项帅与麴兰姑娘、杨将军与甄荣姑娘也都情投意合,不如咱们别着急办我与阿依帕的婚礼,等大家都定好婚期,挑个黄道吉日,一起举行婚礼?到时候整个凉州的文臣武将同办喜事,全城张灯结彩,既是咱们凉州的盛事,也能让百姓们跟着热闹热闹,更显咱们凉州上下同心。”

这话一出,陈宇与滇吾都眼前一亮。滇吾拍着大腿道:“好主意!一起办才热闹!阿依帕要是知道能跟这么多姐妹一起成婚,肯定更高兴!”

花木兰也笑着附和:“去病将军考虑得周全。一起办婚礼,不仅节省人手,还能让喜事更有排场,也能让将士们感受到凉州的暖意。”

四人围坐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起来。从挑日子的讲究,到婚礼仪式的细节,既要让汉人将领的婚礼有拜天地、敬茶的环节,也要让阿依帕的羌人习俗得到体现,比如跨火盆、赠骏马;从宴席的安排,到邀请的宾客,连如何让百姓们也能参与其中、都一一讨论妥当。原本定好的 “一月后成婚”,最终改成了 “待众人婚期皆定,选初秋吉日集体成婚”,只待刘伯温算好具体日子,便昭告全凉州。

不知不觉间,已到正午。滇吾起身告辞:“侯主,夫人,霍将军,婚期的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部落告知族人,让大家提前准备!” 霍去病连忙说道:“首领,我送您回部落,正好也去看看阿依帕,跟她说说这个好消息。”

两人并肩走出侯府,一个跨上雪白的羌马,一个翻身上银甲战马,马蹄声哒哒远去。陈宇与花木兰站在门口,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都露出了一抹轻笑。

“去病将军是最早追随夫君的将领,当年你身边就只有他一人忠心耿耿。” 花木兰靠在陈宇肩上,语气满是欣慰,“现在能看到他有这么好的归宿,妾身真为他开心。”

陈宇伸手揽住她的腰,笑着点头:“是啊,看着他从当年那个只懂冲锋陷阵的少年,到如今懂得疼人、会规划未来,总觉得像老父亲终于把儿子嫁出去的感觉。”

“噗嗤 ——” 花木兰忍不住笑出声,伸手点了点陈宇的胸口,“夫君,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凉州所有文武中,您的年纪最小,连妾身都比您大三岁,还老父亲呢!”

陈宇也尴尬地笑了笑,回忆涌上心头:“也是,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刚平定凉州那会,你天天跟着我处理军务,性子又飒又利落,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去病,还特意给你们牵线搭桥。”

“不准说!不准说!” 花木兰的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石榴,连忙站起身伸手捂住陈宇的嘴,眼神里满是羞赧,“都多久的事了,还提!”

陈宇顺势握住她的手,小心地把她揽回怀中,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小心些,你身子重,别这么激动。”

花木兰靠在他怀里,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夫君,我饿了,可方才听厨房说今日炖了羊肉,我一想到那腥味就犯恶心,什么都没胃口。”

陈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扶着她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语气满是关切:“别担心,这是念儿健康发育的信号!李迅先生跟我说过,孕期到了五个月左右,胎儿会进入猛涨期,需要的营养多了,就会影响母体的食欲,这说明咱们念儿发育得很好呢!”

他细细给花木兰解释:“首先,该吃还是得吃,哪怕吃不下也别硬撑,改成少食多餐就好。比如把三餐分成五餐、六餐,每顿少吃半碗,饿了就吃,不用忍着。我让人在你房里的抽屉、随身的包里都放点坚果、蜜饯、苹果干,你随时能拿出来吃。”

“其次,饮食得清淡些。你现在肠胃消化慢,还容易恶心,像羊肉、肥肉这些油腻的,还有辣椒、花椒这些刺激的,先别吃,免得加重不舒服。多吃点小米粥、蒸蛋羹、煮软的蔬菜,好消化还补营养。对了,新鲜的瓜果也得多吃,既能补维生素,还能帮着肠胃蠕动,缓解恶心。”

“最后,每天也得适量走走路。比如晚饭后我陪你在侯府的花园里散半个时辰步,既能活动身子、帮着消化,还能增强体力,等将来生念儿的时候也能顺利些。”

花木兰听得一脸震惊,伸手摸了摸陈宇的额头:“夫君,你怎么懂这么多?这些都是李迅先生跟你说的?”

陈宇挠了挠头,心里暗道 “这些在现代都是孕期常识”,嘴上却顺着话茬说道:“是啊,上次李迅先生来侯府给你诊脉,特意跟我聊了大半个时辰孕期要注意的事,怕我照顾不好你。走,咱们现在就去厨房,我亲自给你弄碗小米山药粥,再蒸个南瓜糕,都是清淡又养胃的,你肯定能吃几口。”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花木兰起身,两人并肩往厨房走去。

说着,陈宇小心翼翼地扶着花木兰起身,两人并肩往厨房走去。侯府的回廊上,石榴花正开得热烈,花瓣落在青石板上,被风卷着轻轻滚动;不远处的花园里,侍女们正轻声说笑,给新开的月季浇水,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瓜果香,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没人知道,就在这侯府深处,那座对外只称 “黑楼” 的建筑地下二层,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浓重的血腥气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刑具碰撞的脆响与压抑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将墙上的影子拉得扭曲可怖。 纪纲身着玄色劲装,面无表情地站在刑架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佩刀,眼神冷得像冰。刑架上绑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破旧的布衣早已被血浸透,脸上布满伤痕,连呼吸都带着破碎的呻吟,显然已受了不少酷刑。

“说!你们到底摸到了祁连山多少消息?除了已经被杀或被抓的三百二十七人,还有多少探子藏在凉州?” 纪纲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目光死死盯着那汉子,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那汉子咬着牙,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溢出一丝血沫:“我…… 我不知道…… 我们只是奉命探查…… 凉州的动静…… 其他的…… 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纪纲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身旁的手下上前:“看来寻常刑罚还打不破你的嘴硬。把‘钉指’拿来,让他好好尝尝,十根手指连心,断一根,就少一分知觉。”

手下立刻端来一个木盘,里面插着十根细如牛毛的铁针,针尖泛着冷光。汉子见状,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在刑架上撞得 “哐当” 作响:“你们敢!我是当朝司空的人!你们要是伤了我,曹公绝不会放过你们!”

纪纲懒得跟他废话,对着手下点头。两名手下立刻上前按住汉子的手,其中一人拿起一根铁针,对准他的食指指尖,猛地扎了进去!

“啊 ——!” 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黑楼的死寂,汉子的身体弓得像只虾米,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血珠滴在地上。可他仍咬着牙,颤声喊道:“我…… 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杀了我…… 我也说不出来……”

纪纲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因剧痛而扭曲的脸,语气平静得可怕:“还不说?那就再试一根。我有的是时间,你的手指,却只有十根。” 他抬手就要示意手下继续,却在这时,话锋突然一转,“不过,在继续之前,我倒想问问你,你替曹操卖命,一个月能拿多少月奉?几百文?还是一两银子?”

汉子愣了一下,疼痛让他脑子发昏,却还是下意识答道:“一…… 一两……” “一两银子。” 纪纲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就为了这一两银子,你要把命丢在凉州?值得吗?你在曹操麾下做探子,见不得光,连家人都不敢认;可你要是肯如实交代,我可以向主公求情,饶你一命,还能让你离开凉州,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安安分分过日子,比你做探子,强上百倍吧?”

汉子的眼神动了动,显然是被说动了,可嘴上仍硬撑着:“我…… 我要是说了,曹公的人…… 也不会放过我……”

“曹操的人?” 纪纲挑眉,语气陡然变冷,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你现在在我镇抚司手里,能不能活过今天,全看你自己。你要是继续顽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我镇抚司要查你家事,不过是派人跑一趟的事。你老家在兖州东阿县,家里有个老母亲,还有个刚满三岁的女儿,对吧?你要是不肯说,我不敢保证,你老家会不会突然‘出事’。”

“你…… 你怎么知道?” 汉子的脸色瞬间惨白,挣扎得更剧烈了,眼神里满是惊恐,“你们别碰我家人!别碰他们!”

“碰不碰,全看你。” 纪纲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剩下的探子藏在哪里?联络方式是什么?说了,你能活,你家人也能平安;不说,你不仅要受尽酷刑而死,你家人也会因为你,一辈子抬不起头。你自己选。”

汉子的嘴唇哆嗦着,眼泪混着血和汗往下流,显然是彻底崩溃了。他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我…… 我说…… 我说……”

他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开口:“还有…… 还有一百三十多个人…… 有的金城郡的‘迎客茶馆’当伙计,有的混在酒泉的‘通西域商队’里…… 我们的联络方式是…… 是用茶盏暗号,在茶馆里点一壶祁门红茶,摆三个茶杯,就是要接头的意思…… 接头地点…… 大多在姑臧城西的‘老茶馆’……”

纪纲听完,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对着身旁的副手吩咐:“先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死了,后续还有要问的。” 副手躬身应下,带着人拖着瘫软的汉子离开,刑架旁只留下一滩暗红的血迹。

纪纲转身走向出口,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的血腥与惨叫从未入过他的眼。走出黑楼,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眯了眯眼,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回廊,陈宇正扶着花木兰往厨房走去,花木兰手里捏着一朵刚摘的石榴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陈宇则小心地替她拂去裙摆上的草屑,动作满是呵护。

纪纲的眼神柔和了一瞬,原本想立刻上前禀报审讯结果的脚步也顿住了。主公这些时日既要处理军务,又要照顾怀孕的夫人,难得有这般清闲时光,还是不打扰为好。他收敛神色,眼神重新恢复冷硬,转身往府外而去,径直往管仲府邸赶去。不多时,纪纲便踏入管仲府邸的正厅,只见管仲、刘伯温、于谦三人围坐在桌前,桌上摊着凉州士族名册,显然正在商讨后续士族安抚的事务。见到纪纲进来,三人都停下话头,管仲率先开口:“纪指挥使来了?可是镇抚司近些时日抓的那群曹操探子有结果了?”

纪纲躬身行礼,将黑楼的审讯所得一一告知,从探子的人数、接头地点,到茶盏暗号,半点细节都没遗漏。

三人听闻后,于谦和刘伯温相视一眼,目光微转,显然是在快速思考其中的疑点。管仲则立刻起身,语气急切:“居然摸清了他们的接头地点!事不宜迟,派兵马过去,把这群探子一网打尽!”

“不急。” 刘伯温却突然摇头,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眼神锐利如刀,“此事透着古怪。曹操派了几百人混进凉州,还能潜伏在姑臧城,这里可是镇抚司的总部所在,防卫最是严密,他们怎么做到的?”

于谦也立刻附和:“伯温先生说得对!现在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陌生商队、车夫根本不可能混进来,更别说进入姑臧城。没有内应帮忙打通关节,绝无可能。”

管仲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拍了拍额头:“对啊!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这内应能避开镇抚司的排查,能量定然不小!”

话音刚落,刘伯温便转头看向纪纲,眼神带着探究:“纪指挥使,姑臧城城西那‘老茶馆’,其幕后之人镇抚司可有了解?”

纪纲立刻躬身回话,语气严谨:“回先生,属下已派人查过。那老茶馆的掌柜名叫周老三,是凉州本地人,无亲无眷,早年曾在颜俊府中做过私兵队长,一手刀法还算利落。去年年末,他不知因何事触怒颜俊,被当众逐出颜家。可蹊跷的是,他不仅没离开姑臧城,反而在短短三天内凑齐了一笔银子,盘下了城西那间铺面开起茶馆;更反常的是,颜俊素来睚眦必报,却从未找过周老三的麻烦,哪怕两人在街头偶遇,也像是不认识一般,连眼神都不曾交汇。”

于谦捻着胡须,眉头微蹙,“一个被逐的私兵,哪来这么多钱?颜俊的‘不闻不问’,怕也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这么看来,这周老三十有八九是颜俊安插的棋子,老茶馆就是他们给曹操探子搭的暗线。”

刘伯温缓缓点头,手指在桌案上轻叩:“话虽如此,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清完这批探子。祁连山脉那边的军工坊,因为探子游荡的事,修路进度已经停了半月,再耽误下去,恐影响秋冬的军械交付。”

他抬眼看向管仲,语气笃定:“管先生,烦请你立刻传令项羽将军,让他亲率五百精锐,乔装成平民或商贩,把老茶馆外围的三条巷道都围住,务必隐蔽行踪,连一只鸟都别让它轻易飞出;再让薛仁贵将军带三百人去金城郡,同样乔装潜伏,把‘迎客茶馆’的进出口都盯紧,只许进不许出。”

“至于镇抚司这边,” 刘伯温转向纪纲,继续部署,“你派二十名最得力的暗卫,乔装成茶客、伙计混入两家茶馆,再从黑楼提三个已招供的探子,让他们戴上面罩,暗中指认同伙,只要暗号对上,便悄无声息地拿下,别惊动其他茶客。最后让岳帅,杨将军严格探查来往姑臧城与陇西郡的‘西域商队’只要不对劲,直接拿下,不给这些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我补充一句。” 于谦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半个月镇抚司已抓了三百多探子,剩下的人定然人心惶惶,未必会轻易露面。不如咱们放个诱饵:从招供的探子里挑两个看似‘忠心’的,让他们整理干净衣物,假装趁乱逃脱,再把咱们伪造的‘祁连山军工坊方位图’和‘凉州布防漏洞’让他们带去接头。曹操的人急着要情报,见有‘活口’带回消息,定会冒险集结,想把情报尽快传出凉州,咱们正好守株待兔。”

“妙啊!” 管仲眼前一亮,抚掌赞叹,“于先生这计既稳妥又能引蛇出洞,比硬等要快得多!”

刘伯温也颔首认可:“于先生这补充甚妙,就按此计行事。另外,颜家那边也不能放松,纪指挥使,你再派一队暗卫,日夜盯着颜府的进出口,记录来往人员的身份,尤其注意颜俊与周老三是否有私下接触,切记不可打草惊蛇,等清完探子,再把所有证据汇总,交予主公定夺。”

“属下领命!” 纪纲沉声应下,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转身便大步离去,脚步急促却沉稳,他需立刻去安排暗卫行动,还要把命令传到项羽、薛仁贵等人手中。管仲看着纪纲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转头对刘伯温、于谦叹道:“看来凉州的世家与豪强并非全部一心向着凉州,也有如颜俊这种暗中勾结外敌之人。若不是这次抓了探子,还真查不出他藏得这么深。”

刘伯温也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如今曹操在中原势大,不少人都觉得他能成气候。凉州虽有震天雷这等神物,可前阵子刚经历贾诩合围,元气尚未完全恢复,总有一些人会生出‘另寻靠山’的异心。只是不知道,像颜俊这样有异心的世家,在凉州还有多少。”

“其实主公这次针对凉州世家的联姻与安抚政策,早已暗中筛过一遍了。” 管仲手指轻轻敲击桌案,语气笃定,“那些主动把自家小姐、族中小辈送来与侯府或军中将领联姻的,至少对凉州是真心归附;可那些在贾诩围攻凉州时按兵不动,这次主公提出联姻又推三阻四的世家,多半是已生出异心,在观望局势。”

于谦深以为然地点头:“管仲先生说得对。幸好这次凉州大部分,甚至是绝大部分世家和豪强都愿意参与联姻、支持主公,不然咱们还真要揪心。等清剿探子的事过后,我得让镇抚司再梳理一遍那些‘无动于衷’的世家,好好敲打敲打,免得他们暗中生事。”

刘伯温轻笑一声,目光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夕阳的余晖将云层染成橘红:“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能不能顺利收网,把曹操的探子一网打尽,就看接下来这几天的动静了。”

接下来的一周,姑臧城与金城郡的街头看似平静,茶馆依旧人声鼎沸,商队往来不绝,可暗处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项羽的人隐在老茶馆外的酒肆、布庄里,有的扮成算账的掌柜,有的装作挑货的商贩,眼神却时刻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进出茶馆的人;薛仁贵在金城郡也不敢怠慢,连 “迎客茶馆” 后门的小巷都守着人,连一只猫想溜进去都难。

被放出的两个 “诱饵” 探子也没让人失望,不仅顺利将假情报递了上去,还带回了曹操探子的指令,让所有潜伏在凉州的探子尽快集结,务必在三日内将 “军工坊图纸” 送出凉州。

第三日傍晚,第一批探子按约定来到老茶馆,刚在角落坐下点了 “祁门红茶、三个茶杯” 的暗号,还没等接头人露面,镇抚司的暗卫便从四周冲出,有的捂住他们的口鼻,有的按住胳膊,动作快得像一阵风,转眼就把人拖进后院的柴房,连桌上的茶杯都没碰倒,周围的茶客竟无一人察觉异样。

随后的四天里,靠着 “诱饵” 传信与暗卫潜伏,两家茶馆的探子陆续落网:有扮成伙计传递密信的,有装成茶客来取情报的,甚至有两个混在西域商队里、试图带着伪造图纸逃出姑臧城的探子,刚到城门就被杨再兴的人抓了个正着,他们腰间藏着的 “图纸”,还带着墨香。

到第七日清晨,最后一个躲在城郊破庙里的探子被岳飞的人抓获时,这场持续半月的清剿行动终于落幕。统计下来,共抓获探子一百二十七人,缴获伪造图纸、密信四十余封,老茶馆掌柜周老三也被当场拿下,从他的茶馆后院里,还搜出了与颜府往来的密信底稿。

唯有颜俊依旧按兵不动,只是颜府的灯,连续几晚都亮到深夜,府里的下人进进出出,神色慌张。

侯府黑楼的地下二层一下子被塞得满满当当,连本来单独关押段煨的牢房,都临时加了铁链,塞进了十几个探子。纪纲站在黑楼前,看着被押解进楼的俘虏,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眼底藏着一丝冷意。他转身往侯府走去,手中捧着整理好的卷宗,里面不仅记录着清剿行动的全部过程,还有周老三的供词、与颜府的密信,这些,都是指向颜俊的铁证。

此刻,该将这一切,如实禀报给主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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