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传来脚步声,一名掌极境的修士背着竹篓,正小心翼翼地采摘河边的“凝魂草”。见李长生轻易解决了毒鳍鱼,修士连忙躬身行礼:“多谢前辈出手,此河毒鱼甚多,前辈若要过河,晚辈愿为前辈引路。”
李长生摇了摇头,脚尖点在水面,身形如落叶般掠过河面,没有溅起一丝水花。修士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敬畏,直到那道素色身影消失在河对岸的山林中,才敢继续采摘灵草。
深入山林数十里,便到了“陨星坑”。坑底躺着一块巨大的黑色陨石,陨石周围缠绕着淡淡的邪气——一只灭极境的“蚀星虫”正趴在陨石上,以陨石中的星辰之力为食,虫身已长得如磨盘大小,外壳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察觉到有人靠近,蚀星虫猛地转过虫头,口中喷出黑色的粘液,粘液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深坑。
李长生站在坑边,指尖凝出一缕金色剑气。剑气朝着坑底飞去,蚀星虫刚要喷出粘液抵挡,剑气已穿透它的外壳,虫身瞬间僵住,随后化作黑色的粉末,被风吹散在陨星坑中。陨石上的邪气也渐渐消散,露出陨石内部闪烁的星辰光芒。
他俯身观察陨石,指尖灵力落在陨石表面,陨石上的古老符文渐渐亮起,与他体内的时光之力产生共鸣。片刻后,他收回手,转身离开陨星坑——这陨石中的星辰之力虽精纯,却并非他所追寻之物。
行至山林边缘时,天边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在不远处的山峰上,山峰瞬间崩塌。一只通体漆黑的“雷翼雕”从乌云中俯冲而下,翼展足有十丈宽,爪上缠绕着黑色的雷电,修为已达窥祖境——这是噬灵族最后的余孽,一直躲在古仙域的极西之地,今日感知到陨星坑的邪气消散,便前来寻找猎物。
雷翼雕的利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李长生抓来,黑色的雷电在爪尖噼啪作响。他依旧站在原地,指尖凝出一缕比以往更耀眼的金色剑气。剑气与雷电碰撞,黑色的雷电瞬间消散,剑气径直穿透雷翼雕的身躯。雷翼雕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从空中坠落,砸在地上激起巨大的尘埃,随后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
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山林中。李长生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埃,继续朝着前方走去。沿途遇到的修士与百姓,见了他纷纷跪地行礼,口中高呼“守护者”,他却似未闻般,身影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片熟悉的青石板路。迷雾驿站的木门在夕阳下泛着微光,院角的灵草已盛开,淡紫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他推开木门,走进院内,坐在石凳上,目光落在灵草上。
月光渐渐升起,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神依旧漠然。
三日后,李长生抵古仙域极北“碎冰原”。寒风割面,数丈冰层下古老妖兽骸骨隐现。他一袭素衣立冰面,冰屑卷风过衣袍,发丝、衣摆纹丝不动,如冰原里一块无情绪的顽石。
冰层骤裂,“冰髓兽”破冰扑来。半尺冰甲泛寒光,运极境寒气裹着獠牙逼至眼前。李长生指尖微抬,金色剑气倏然划出。“咔嚓”声落,冰髓兽连甲带身断作两段,尸体坠冰面,瞬间被冻实,没留半点痕迹。他抬步继续走,冰面未存一丝脚印。
行至碎冰原深处,冰封古城现于眼前。城垣爬满冰晶,城门处“冰晶蜈”身长两丈,百足如冰锥,吸着古城残灵,修为近灭极境。察觉动静,冰晶蜈抬头,百足踏碎冰层袭来。李长生立在原地,指尖再凝剑气,金光穿冰雾,直刺其头颅。虫身僵了僵,化作冰水融冰面,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步入古城,冰屋、街道覆厚冰却完好。掠过建筑群,停在城主府前——冰柱缠噬灵残邪。指尖剑气扫过,邪气散。冰柱内侧,与迷雾驿站灵草花瓣相似的浅痕闪了闪,他眼都没眨,脚步没顿,径直出了古城,像没看见那道纹路。
离碎冰原时,一队寻药修士迎上来。见他素衣立寒风里,没泄半分灵力,寒气却自动退散,修士们慌忙跪地,求同行护佑。李长生身影如落叶飘过,没停半秒,瞬间消失在风雪中。修士们望着他去的方向,满是敬畏,他却没留半点在意。
七日后,到古仙域东部“迷雾沼泽”。瘴气浓得能见度不足三尺,混着噬灵邪气,“瘴毒蛟”只露猩红眼,窥祖境气息藏在瘴气后。李长生踏入沼泽,脚下瘴气自动分向两边。瘴毒蛟骤起,巨口喷剧毒瘴气卷来。他指尖剑气凝着,等瘴气近了,才骤然射出。金光穿瘴气、透蛟身,瘴毒蛟坠沼泽,瞬间被淤泥吞了,残余邪气也被剑气抹除。
他接着走,瘴气、邪气在剑气威慑下退避。沼泽中心废祭坛上,噬灵符文泛邪气。指尖剑气挥过,符文、邪气散,祭坛塌了。碎石下,半片淡紫花瓣滚出来——纹路和古城冰柱浅痕一样,沾着淤泥却没被腐蚀。李长生从花瓣旁踏过,衣袍没沾半点脏,像没看见这异常的花瓣,身影很快消失在瘴气尽头。
之后数月,李长生走遍古仙域,从西部“焚天沙漠”到南部“万仞竹海”,哪有噬灵余孽、凶兽作乱,哪就有他。每次出手都是一缕剑气,干脆利落,没留痕迹。路过一处塌了的古修士洞府,石壁阵法核心处的纹路,和灵草、冰柱、花瓣的完全一样,灵力扫过还泛淡光。他斩了洞府里的残余邪气,没再看那纹路一眼,转身就走。洞府石门在他身后慢慢关上,把纹路藏得严严实实。
路上遇到修士、百姓跪地行礼,喊“守护者”,他没应过一次,脚步也没停过。就算看见村落里有孩童掉河里,也只是指尖凝一缕灵力,把孩童托回岸边,没等孩童父母跪下来谢,就转身走了,身影瞬间没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