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噬灵魔尊后,李长生走到断裂的镇灵柱前,指尖凝出一缕灵力,落在柱身上。黯淡的符文渐渐亮起,断裂的镇灵柱缓缓修复,裂缝也渐渐闭合,直至完全消失,仿佛从未被破坏过。
守序族的修士们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敬畏与感激,却无人敢上前打扰。李长生没有看他们,转身朝着迷雾驿站的方向飞去。沿途的百姓看到他,纷纷跪地行礼,口中高呼“守护者”,他却似未闻般,身影很快消失在天边。
回到迷雾驿站时,已是深夜。院内的灵草在月光下静静生长,木门紧闭,仿佛从未被打开过。他推开木门,走进院内,坐在石凳上,目光落在灵草上。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素色衣袍泛着淡淡的银光,他的眼神依旧漠然,却比以往多了一丝温润——他知道,古仙域的威胁已彻底清除,无论是窥极境的小妖,灭极境的修罗,还是半步祖境的魔尊,都已被他以一缕剑气抹杀。
此后的日子里,李长生依旧守在迷雾驿站。有人来求他指点修行,他只是摇了摇头;有人来求他帮忙解决麻烦,他也只是在对方遇到危险时,以一缕剑气化解,随后便转身回到驿站。他依旧独来独往,却不再像从前那般疏离——偶尔有孩童路过驿站,好奇地趴在门口张望,他会指尖凝出一缕灵力,化作一颗晶莹的灵果,递给孩童,眼底的温柔虽转瞬即逝,却足以让孩童露出灿烂的笑容。
春去秋来,迷雾驿站外的青石板路被行人踩得愈发光滑,院角的灵草长得愈发茂盛。李长生坐在石凳上,望着木门外来去的行人,望着古仙域渐渐恢复的生机,眼神中的漠然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历经风雨后的澄澈与安宁。
这日午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驿站门口。他是守序族的老族长,修为已达灭极境,手中捧着一卷古老的竹简,恭敬地站在门口:“前辈,这是古仙域失传的《护灵录》,记载着古仙域的山川地理与守护之法,晚辈愿将它献给前辈,以谢前辈守护古仙域之恩。”
李长生抬起头,目光落在竹简上,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无需。”他指尖凝出一缕剑气,将竹简推回老族长面前,“古仙域的守护,不是一人之事。”
老族长愣了愣,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躬身行礼后,捧着竹简离去。木门再次关上,院内只剩下风吹过灵草的轻响。李长生重新坐回石凳上,指尖的灵力落在灵草叶片上,叶片上的露水折射着阳光,泛起七彩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在迷雾驿站中茫然四顾的李长生,也不是那个只记得守护枢纽的辰渊。他是李长生,是古仙域的守护者,也是迷雾驿站的归人。他会一直守在这里,守着院中的灵草,守着门外的青石板路,守着这片他用一缕剑气守护的土地。若日后再有无知的凶兽或噬灵族敢来作乱,无论它们是入极境、运极境、掌极境、灭极境,还是窥祖境、半步祖境,他依旧会以一缕剑气,将其彻底抹除,护这方土地与众生,永世安宁。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驿站的院墙上,映照出李长生平静的身影。他坐在石凳上,望着天边的晚霞,眼中没有了以往的漠然,只剩下历经沧桑后的澄澈与温柔——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也守护了无数人的归宿,这便足够了。
秋末的风带着凉意,掠过迷雾驿站的青石板路时,李长生终于起身。院角的灵草已结出淡紫色的花苞,他指尖凝出一缕极淡的灵力,轻轻落在花苞上,随后推开木门,朝着古仙域深处走去——自修复镇灵柱后,他已在驿站静守半载,如今想再看看这片土地的模样。
行至“雾隐林”时,林间突然传来灵力波动。拨开垂落的藤蔓,只见三名入极境的修士正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灵月狐”,法器的光芒将狐身划出数道血痕。灵月狐是古仙域的原生灵兽,以月华之力修行,此刻却被修士误认为噬灵族余孽,眼看就要丧命于法器之下。
李长生脚步未停,指尖微抬,一缕银白色剑气掠过。“叮”的一声脆响,三名修士的法器瞬间被剑气震飞,落在地上断成数截。修士们惊怒回头,见是那位传说中的守护者,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跪地求饶:“前辈恕罪!晚辈认错了灵兽,并非有意……”
李长生没有看他们,目光落在灵月狐身上。剑气余波化作一缕灵力,轻轻裹住狐身的伤口,血痕很快愈合。灵月狐眼中闪过感激,蹭了蹭他的衣袍下摆,随后跃入林间消失不见。他收回目光,转身继续前行,留下三名修士在原地瑟瑟发抖,连道谢的勇气都没有。
穿过雾隐林,便是“枯骨滩”。这片滩涂曾是噬灵族囤积尸骸的地方,如今虽已无邪气,却依旧荒无人烟,只有风化的白骨散落在沙砾中。刚踏上滩涂,地面突然震动,一只体长三丈的“沙鳌”从沙下钻出,甲壳上还沾着残存的邪气——这是一只漏网的运极境噬灵兽,靠吸食白骨中的残魂存活,此刻见了活人,巨钳猛地朝着李长生夹来。
剑气在指尖瞬间凝聚,金色的光芒在荒芜的滩涂上划过一道弧线。沙鳌的甲壳如琉璃般碎裂,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化作飞灰,连带着甲壳下藏着的残魂也被一并净化。李长生拍了拍衣袍上的沙粒,没有停留,朝着滩涂尽头的“望川河”走去。
望川河的河水呈碧绿色,河面上飘着层层水雾。刚走到河边,水雾中突然窜出数条黑色的“毒鳍鱼”,每条鱼都有手臂粗细,鱼鳍上泛着幽蓝的毒光,修为皆在入极境,朝着他的脚踝咬来。他指尖剑气微闪,银白色的光丝落入水中,毒鳍鱼瞬间翻着白肚皮浮上水面,随后化作黑色的泡沫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