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之后,表妹又多次堵住了俆止宁。然而,每次俆止宁一见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撒腿就跑。而且,他的逃跑技术相当高超,每次都能成功地逃脱表妹的“魔掌”。
经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俆止宁终于意识到,一味地逃跑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他想出了一个新的办法——躲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舅舅突然派人来传话,说表妹生病了,而且病情还很严重。家里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都非常担心,纷纷表示要去探望表妹。俆止宁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推脱,毕竟大家都要去,他自然也不能例外。
无奈之下,俆止宁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大哥和二哥一起去舅舅家探病。一路上,他心里都忐忑不安,生怕再遇到表妹时会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
到了舅舅家,大家先是问候了表妹的病情,然后坐下来闲聊了一会儿。俆止宁也象征性地问了几句表妹的身体状况,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聊了一会儿后,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和大哥二哥一起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表哥突然借口有要事相商,把大哥和二哥叫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表妹两个人。俆止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表妹告辞,然后赶紧离开这个让他感到不自在的地方。
正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听到表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表哥,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怎么就避我如蛇蝎呢?”
听见表妹这话,他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走?似乎有些不妥,毕竟表妹刚刚才向他道歉,这样一走了之,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小气?可要是不走,他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表妹。
就在他左右为难、犹豫不决的时候,表妹的声音突然又传了过来:“表哥,以前都是我不好,太任性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俆止宁听见表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直呼其名,而是再一次叫起了“表哥”,他的心头猛地一软。这个称呼,让他回忆起了曾经和表妹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也让他意识到,或许表妹真的已经对他打消了那种念头。
于是,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表妹,轻声说道:“表妹,你不必如此……”
表妹缓缓地低下头去,突然,一滴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滑落。然而,表妹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似的,飞快地伸出手,将那滴泪珠轻轻拭去。然后,她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俆止宁身上。
俆止宁看着表妹,只见她的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她的眼眸中打转,似乎随时都可能决堤而出。表妹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表哥,其实仔细想想,我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你。也许,只是因为我见过的男子太少了,所以才会觉得幼时的情谊就是喜欢……”
说到这里,表妹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她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接着,她继续说道:“家里已经为我定下了亲事,只等明年春天,我就要嫁做人妇了。表哥,我们还做表哥表妹好不好?”
说到这里,表妹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落下来。她那原本就娇柔的身躯,此刻更是像风中的花朵一般,微微颤抖着。只见她缓缓地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似乎想要用这床被子掩盖住自己的悲伤和痛苦。然而,那呜呜的哭声却依然透过被子传了出来,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俆止宁站在一旁,看着表妹如此伤心难过,心中自然也是十分心疼的。但他的这种心疼,仅仅局限于哥哥对妹妹的那种疼爱,而绝非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意。他当然明白男女之情意味着什么,可他一直都把表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看待,要是他对自己的亲妹妹产生了什么非分之想,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吗?
然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表妹明白自己的心意。于是,他选择了逃避,躲着表妹,心想只要等到表妹嫁人了,一切就都会恢复平静,他也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了。却没想到,还是表妹更加透彻,最先看清了这一切。
俆止宁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连忙说道:“表妹,你能如此想,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表妹闻言,声音略微有些讷讷地说道:“那表哥,后日我在月影楼设宴给你赔罪,你能来吗?”
俆止宁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表妹“呜呜”的哭声又继续响起来了。他无奈扶额:“真是怕了你了啊,表妹。”他看着表妹那满脸病容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可是你病得如此严重,后天你真的能准时出席吗?”
表妹似乎看出了俆止宁的疑虑,她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能的能的,表哥,你放心吧!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俆止宁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都有谁啊?”
表妹抽噎了一下,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回答道:“除了你我,还有哥哥和……”
听到还有旁人,俆止宁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有哥哥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于是,他爽快地应了下来:“好”
俆止宁走后,表妹从被子里面探出脑袋,露出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她的一双大眼睛灵动而狡黠,扑闪扑闪的,里面盛满了笑意,哪里还有一丝哭过的模样呢?
表妹看着俆止宁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然后,她对着屏风后面轻声喊道:“嫂嫂,嫂嫂,你快出来呀!你看我表现得怎么样?”
月影楼,是一座充满诗意和浪漫的酒楼,它的名字源于一个美丽的景象——在这里能清晰地看见月亮的影子。这座酒楼临江而立,江水如银带般流淌,而月亮的影子则如同被江水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清晰地倒映在江面上。
坐在月影楼的雅间里,人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抬头望去,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高悬,洒下银辉;低头俯瞰,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月亮的倒影宛如一面巨大的银盘,与天上的明月相互辉映。如此美景,令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倾倒,也使得月影楼的雅间成为了他们最为钟爱的地方。
正因如此,月影楼的雅间不仅价格不菲,更是一席难求。至少,俆止宁本人从未有过如此幸运,能够踏入这座传说中的酒楼。然而,他的表妹却成功地预订到了这里的雅间,显然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这无疑显示出表妹对这次道歉的重视和诚意。
俆止宁自然不会故作姿态,他准时在约定时间的前一刻钟抵达了月影楼。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最终来到了那间令人向往的雅间前。轻轻敲了三下门,随着清脆的敲门声,雅间的大门缓缓打开。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饭菜的香气、美酒的醇香,以及一点点若有似无的脂粉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俆止宁不禁被这股香气所吸引,但同时也觉得有些刺鼻,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好让自己适应这股味道。
然而,就在他准备打喷嚏的时候,他硬生生地将这个冲动给忍了回去。毕竟,在这样一个优雅高贵的场合,打喷嚏似乎有些不太得体。
进入雅间后,俆止宁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那桌丰盛的酒席。他定睛一看,发现每一道菜都是他爱吃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俆止宁面带微笑,依次与在座的众人见礼。来人还真不少,除了表哥表嫂外,还有表妹的两个好友。他礼貌地向每个人问好,然后在表哥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正因为屋子里有这么多女子,所以俆止宁并没有把那股甜腻的脂粉香味太当回事。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中,有脂粉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然而,由于他本身对这种味道并不是很喜欢,所以他还是选择紧挨着表哥坐下,以避免过多地接触到那股香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的气氛愈发融洽。大家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表妹并没有提起赔礼道歉的事情,而俆止宁也默契地没有主动提及,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将这件事揭过了。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转眼间,月已上中天。此时的俆止宁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乎乎的。于是,他站起身来,向众人拱手道别:“各位,我实在是有些醉了,先行一步,改日再聚。”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并没有过多挽留。俆止宁向大家一一道别后,便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走到门口时,表妹突然快步走过来,对着他福了一礼,轻声说道:“表哥慢走!”
俆止宁又一次闻到那股甜腻的味道,这股味道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捏住了他的鼻子,让他感到一阵窒息。他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表妹用的这是什么香料啊,也太难闻了吧!”俆止宁心里暗暗抱怨着。
打完喷嚏,俆止宁才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发现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连忙向众人告罪,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准备下楼去。
然而,当他走到楼梯口时,却发现原本应该在楼下等着他的徐二不见了踪影。俆止宁不禁有些纳闷,心想:“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俆止宁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直等得自己昏昏欲睡,而徐二依然不见踪影。于是,俆止宁决定不再等待徐二,他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几步之后,一种强烈的晕眩感突然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旋转起来。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从他的下腹猛然涌起,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不禁伸手松了松衣襟,试图让那股燥热稍稍缓解一些,但这完全是徒劳。那股燥热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愈发狂暴地在他体内肆虐。
他开始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渴望着某种东西,但他却茫然不知那究竟是什么。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诡异,让他心生恐惧。
他的双眼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他只能依靠着脑海中仅存的一点记忆,本能地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着。然而,他的脑袋昏沉得厉害,就像被一团浓雾笼罩着,使得他完全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无奈之下,他只能朝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去,希望能在那里得到一些帮助或者找到回家的线索。终于,经过一番跌跌撞撞的摸索,他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
这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许多男人进进出出,看上去应该是个比较正经的场所。俆止宁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正准备掏出些银子来雇个人送自己回家,却冷不防被一个人迎了进去。
他被人搀扶着,脚步踉跄地往前走着。一路上,不断有东西像飞蛾扑火般朝他贴过来,似乎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俆止宁只觉得自己身下的燥热愈发难以忍受,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那些贴上来的东西,带着一丝凉意,让他稍稍感到舒适一些。然而,那刺鼻的脂粉味却如同一股洪流,冲击着他的嗅觉神经,令他几乎无法呼吸。俆止宁强忍着这股不适感,用力推开了那些散发着难闻味道的东西。
不知何时,原本扶着他的人已经松开了手,他的身体失去了支撑,踉跄着继续向前走去。越往里走,周围的环境就越发僻静,那股刺鼻的脂粉香味也终于渐渐消散。
终于,俆止宁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有两扇门,一扇紧闭着,另一扇则微微敞开。他犹豫了一下,先试着推了推那扇紧闭的门,却发现它纹丝不动。于是,他转而推开了另一扇门,门很轻易地就被推开了。
俆止宁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关好,并插上了门栓。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借着这微弱的光线,他隐约看到屋中有一张架子床。
他如释重负般地朝着架子床走去,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一骨碌躺倒在床上。他的身体异常燥热,仿佛被熊熊火焰灼烧着,难受极了。尽管他不知道这种难受究竟源自何处,但他心想,或许睡一觉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