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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心中泛起一丝自豪。
他在车间巡视完毕,确认一切无误后,回到了李子瑜身旁。
此时,小姨也谈完事务,与同行者一起走来。
那人竟是早晨在分局见过面的老徐。
“真巧。”何雨柱暗自感叹,移开视线,笑着唤道:“小姨。”
“柱子来了。”小姨微笑颔首,向老徐介绍道,“这是我外甥,何雨柱。”接着又对何雨柱说:“这是区里的通讯员,叫徐叔就行。”
何雨柱顺从地喊了声“徐叔”,老徐也笑着回应:“今早我就觉得面熟,原来是穆主任的外甥,果然出众。”
小姨看了看两人:“你们见过?”
何雨柱点头:“早晨在分局碰过面。”
老徐补充:“我去送文件,出来时在大厅见到他和两位姑娘。”
小姨了然,猜到与昨日之事有关,便不再多问。寒暄几句后,老徐识趣地告辞。
人一走,小姨便将何雨柱四人领进办公室。
“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她倒了几杯热水,笑着问道。
“从局里出来,路上遇见静静。妹妹跟我抱怨,说您只顾工作,连她吃饭都顾不上。我想着当哥哥的也有责任,打算让她去我那儿和雨水住几天。这不,先来向领导请示。”何雨柱解释道。
“你这人嘴巴真贫。”小姨白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林俞静,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静静,你哥说的都是实话?”
“才没有!他胡说的!我妈对我可好了!”林俞静急忙来了个否认三连,气鼓鼓地瞪了下何雨柱。
‘咱可是亲兄妹,有你这样坑妹的吗?’
“哈哈哈,逗你玩呢。
小姨您这边工作一时半会儿完不成,静静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正好学校放假,让她去我那住几天,还能和雨水作伴。”
“行。”小姨爽快地应着,接着故作吃味地说:
“你这当哥的就晓得疼妹妹。
小姨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也不见你关心半句?”
“得得得,是我不对。
那以后您下班直接来我那儿吃饭,总成了吧?”
“这还像句人话。”小姨笑着戳了下他脑门,“特意跑来就为这事儿?”
何雨柱点点头又摇摇头。
“本来是只有这事的,路上碰着个意外情况。
那事儿王厂长帮着解决了,但到您这儿又想起第三件事。”
“跟小姨这儿练嘴皮子呢?”小姨轻轻给了他一个爆栗,“好好说人话。”
何雨柱就把路上遇见许大茂,那家伙显摆自己找到新工作,结果被路过的王厂长听个正着的事儿说了。
小姨听完直叹气,说许大茂这是自作自受。
她倒没当回事,相信王厂长能处理好这种小事。
听完笑了笑,她突然正色道:“那最后一件呢?发现小姨项目出纰漏了?”
“项目好着呢。”何雨柱摆摆手。
他试探性地问,“小姨,刚才那位徐同志......跟您熟吗?”
“徐同志?”
小姨略显诧异,思忖片刻道,“说不上亲近,也不算生疏。
“他在区里任通讯员,挂着区长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
“名义上是归我分管,实际上由区长直接管理。
“不过徐同志性格随和,在单位人缘很好,大家都说他是个热心肠。
“早先王书记还没升迁时,他曾当过一阵子王书记的助手。
“所以遇到需要双方协调的工作,一般都交给他来办。
“他算是起着沟通桥梁的作用。
“就拿这次来说,我虽然直接对接部委和政务院的实验任务,
“但毕竟身在区里,这样的项目区里自然要参与配合。
“经过协商,就让徐同志来协助我处理些后勤保障工作。”
小姨详细解释完,认真注视着对方,“你突然这么问,是觉得徐同志有问题?”
他沉吟良久,慎重地点了点头,“具体说不上来,但建议您适当保持距离。
“工作上的核心事务,尽量别让他经手。”
虽然修习了百余课时的推演之术,终究达不到洞察天机的境界。
即便当面观人,也只能隐约判断吉凶。
观徐同志过往,可见他平日与人为善,甚至常有善举。
但预见此人未来时,却窥见些许不祥征兆——近期恐生变故。
联想到昨日那些僧人被带走时感应到的气机变化,
以及徐同志对那群僧人表现出的异常关注,
这些线索拼凑起来,足以推断出某种可能——小姨或许会因徐同志卷入是非。
为确保小姨不受牵连,他便让她与对方保持距离。即便发生意外,也不会波及到她。此外,还需密切留意老徐的一举一动,摸清他的底细。
听完他的话,小姨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姨听我外甥的。”
暂且不提何雨柱是这个实验项目的核心成员之一,单是在人员安排上,他便拥有不小的话语权。
就算抛开这层身份,一边是亲外甥,一边是关系泛泛的普通同事,孰轻孰重,她心里明镜似的。
————
从轧钢厂出来后,四人沿着街道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时值农历腊月二十五,街上年味渐浓。虽是周一,工厂和单位照常上班,但街道依旧熙熙攘攘。
小贩、妇女、孩童,还有无所事事的街溜子,几乎挤满了整条街。货摊上的东西也丰富了许多。
整个冬天难得一见的新鲜蔬菜重新露面,芹菜、黄瓜、西红柿这些夏季的廉价菜摇身一变,价格直逼猪肉。
鞭炮、烟花、春联、福字、年画、窗花……各式各样的年货琳琅满目。见几个女孩兴致勃勃地看着街边的货物,何雨柱索性陪她们逛了一圈,买了些年画、窗花和烟花 ** 。
回到四合院时,已近中午。刚进院子,何雨柱就撞见许富贵在揍许大茂。院子里不上班的妇人、玩耍的孩童都挤在后院看热闹。
这熟悉的场景,若不是身旁还跟着三个姑娘,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又穿越回了一个多月前。
众人围观之际,何雨柱觉得独站一旁未免不合群,便拽着李子瑜和两个妹妹钻进人群,找了个最佳位置欣赏许家父子的全武行。
许老爹这次真是动了真火,碗口粗的棍子抡得虎虎生风,照准许大茂全身各处不分轻重地砸。几记闷响过后,原本活蹦乱跳的许大茂像条搁浅的死鱼般瘫在地上。许富贵还不解气,又补上两脚,唾沫星子飞溅:不成器的混账东西!轧钢厂面试都说妥了的事,偏叫你搞黄了!不光把自己的饭碗砸了,连累老子的放映员差事也丢了,工资还降了一级!
越骂火越大,见儿子还有气儿,许富贵觉得下手轻了,抡圆棍子又要招呼。这回落点没把握好,直往天灵盖砸去。许富贵惊觉不妙,收力已然不及。棍风刮得许大茂头皮发麻,心想这下非死即残,却浑身脱力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棍梢在离脑门两指处戛然而止。许大茂抬眼望去——
何雨柱?
许大茂怔怔地看着救下自己的人,眼中满是错愕。
何雨柱朝他微微颔首,转而望向许富贵:许大伯,什么深仇大恨要让您对亲生儿子下此狠手?真要闹出人命,您就不怕要抵命吗?
您想想,前脚贾张氏被枪决的传闻还没消停,后脚要是传出许富贵弑子的消息,咱们院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这番话让围观邻居纷纷倒吸凉气。贾张氏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不仅贾东旭颜面扫地,整个大院都跟着蒙羞。最近给子女说亲时,对方一听说住着被枪决犯人的院子,个个都要打退堂鼓。
要是再添上许富贵当众弑子的 ** ,让院里出个 ** 犯。今后别说婚嫁,怕是连孩子们求职都要受影响。
想通这层,众人顿时七嘴八舌指责起来。许富贵其实也后怕——方才那棍子若不是被何雨柱拦住,许家就真完了。但要他当众认错,却拉不下这个脸。
我管教儿子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他梗着脖子嚷道,大中午的不回家做饭哄孩子,都在这儿多管闲事!
转头又瞪着何雨柱:傻柱你少在这儿装好人!要不是你捣乱,大茂能丢了铁饭碗?
因你作恶才令大茂受此责罚,此刻竟还装起善人来了。
不等何雨柱回应,李子瑜已面露愠色。
她向前迈步立于何雨柱身侧,昂首直视许富贵。
这位同志年岁不小,怎这般不明事理?
且不论张口便骂人愚钝何等粗鄙。
方才若非何雨柱阻拦,令郎早伤在你手,你亦成行凶之人。
救了你家两条性命,非但不感恩,反倒在此以怨报德?
至于令郎工作之事,我亲眼所见。
本就是你贿赂主管,舞弊取得工作名额。
此事若无人知晓自当相安无事。
偏生令郎得意忘形,在厂区遇见何雨柱时主动寻衅。
三言两语便在王厂长面前自曝其短。
听你话里话外,倒要将这过错推给何雨柱?
依你道理,何雨柱不仅要忍受令郎挑衅。
更该以德报怨,在他自曝舞弊后帮他保住职位?
你这般异想天开,不如直接妄想复辟登基算了。
这番话说得许富贵面色忽青忽白。
末句更惊得他面无人色。
此等言语岂能妄议?
即便你敢言我亦不敢听。
这分明是要掉脑袋的勾当。
许富贵暗自咬牙,强压怒气沉声道:
你是何人?莫非也是这院中住户?
我们院里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李子瑜斜睨他一眼,淡然道: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晓,认得你便够了。
原娄氏轧钢厂的放映员许富贵,没错吧?
确认了许富贵的身份后,李子瑜没再多看他,转头对何雨柱露出笑容。
何雨柱微微颔首,带着雨水和静静回到自家院子。
正如李子瑜所言,许大茂丢工作完全是咎由自取。
若不是他主动挑事,何雨柱也不会特意去搅黄他的工作。
至于后来救人,纯粹是天意使然。
换成其他人,何雨柱同样会伸出援手。
救许大茂,就当是回报他在另一条人生轨迹中为傻柱收殓的情分。
回到家中,何雨柱下厨准备了四人份的午餐。
饭后,他与李子瑜着手处理昨日采购的肉类食材。
该卤制的卤制,该酱烧的酱烧,腌制风干各得其所。
又添了些腊肉香肠。
秘制配方的肉松、肉脯和肉干也新制了一批。
忙活整日才完成小半。
期间静静和雨水过来搭了把手。
静静是真帮得上忙,雨水则半是帮忙半是添乱,不过总算没拖后腿。
这般忙碌中,闭门度日的几人对外界充耳不闻。
他们虽不关心,但后续 ** 仍在院中发酵:
当日下午,许富贵因下乡放映时勒索村民财物、任职期间侵吞公款、向上级行贿等多项罪名被警方拘捕。
经半日审讯,判决书当晚便送达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