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刚进前院,果然又碰见守在门口的闫埠贵。
“闫老师,早。”
“柱子,今儿这么早就出门?”
“哎,哪儿早了?起晚了懒得做早饭,出去随便买点。”
“行,那你赶紧去,别耽误了。”
“得嘞,回见。”
简单寒暄几句,何雨柱迈步出了院子。
他在街上转了一圈,拎回三碗热腾腾的糁汤和现烙的鸡蛋灌饼。
刚进四合院大门,正巧撞见李子瑜。
姑娘显然也没吃早饭,手上提着三人份的早点。
“买多了。”
何雨柱快走两步凑近,瞅瞅她手里的早餐,又瞧瞧自己手里的,忍不住笑了。
“没事,你胃口好,多吃些。”
李子瑜抿嘴一笑,跟着他往后院走去。
回到家时,雨水已经醒了。
小姑娘自己穿好衣服、洗漱完,正坐在堂屋的小圆凳上。
手托着腮帮子,眼巴巴地盯着院门方向。
“雨水醒啦?”
见妹妹这副乖巧模样,何雨柱笑着唤了一声。
“哥!子瑜姐!”
看到两人走进院子,何雨柱从圆凳上跳下来,迈着小步子朝他们跑去。
让我瞧瞧。何雨柱蹲下身,双手捧着何雨水的小脸仔细端详。
最后在小姑娘期待的目光中笑着称赞:不错,咱们雨水长大了,都学会自己洗脸了。
洗得真干净。
嘻嘻。受到夸奖的小姑娘笑开了花,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三人围坐在桌前共用早餐。
由于昨日已与吴局长约定稍后补录口供,他们并不急着处理那些肉类。
饭后收拾妥当,便带着何雨水一同前往区分局。
都在东城范围,相距不远。
三人漫步街道约莫半小时,便抵达分局大门。
途中何雨柱给何雨水、李子瑜各买了一个猪八戒糖画。
说来有趣,不仅何雨水、小师妹和吴师姐,就连李子瑜也选了猪八戒造型。
在门卫处登记后,三人顺利进入分局。
正在大厅等候吴局长时,里间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寒冬时节仍穿着笔挺的中山装。
注意到何雨柱的目光,中年男子向他微微颔首。
随后脚步未停,径直从三人身旁走过。
在看什么?
察觉异样的李子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手里仍安抚着何雨水。
何雨柱稍稍扬起眉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面熟。
李子瑜扫了一眼,点头附和:是眼熟,上次抓特务时,带队抓小偷的就是他。
正说话间,接到通知的吴局长从办公室迎了出来。
何雨柱与李子瑜正等候着,吴局长匆匆赶来,面带歉意。
“何同志,李同志,实在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何雨柱摆摆手,语气平和:“吴局客气了,倒是我们该谢谢您行这个方便。”
吴局长笑意温和,视线无意间瞥向走廊尽头——一道身影正消失在转角处。
“你们和老徐认识?”
“老徐?”何雨柱略显疑惑。
“刚出去的那位,”吴局长解释道,“看来是我多想了。”
何雨柱微微颔首:“有过照面,但不算相熟。”稍作停顿,他又问,“您和他交情不错?”
“谈不上多深,”吴局长边走边说,“他是区里通讯员,常来分局递文件,一来二去就熟了。”
“这么早来送文件?”
“为人民服务嘛,”吴局长笑道,“我们这行忙闲不定,他刚才还跟我闲聊了几句。”
见何雨柱目光微动,吴局长推开办公室门,顺口提及:“当然,保密条例在,聊的都是琐事。他听说昨天抓了群和尚,对诈骗手法和‘孩儿丹’挺好奇,多问了两句。”
“和尚?”何雨柱低声重复,随即抬头,“案情有进展了吗?”
三缄其口,拒不吐实。吴局长的表情异常严肃,但我们已经全方位摸排他们的活动轨迹了。
等我们把相关区域里的孕妇死亡病例都筛查完,有了铁证还怕他们不认罪?
说话间众人已回到办公室。
吴局长示意三人落座,给每人递了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天寒地冻的,先喝口热的暖暖身子吧。
多谢。何雨柱欠身接过水杯,指尖传来阵阵暖意。
待众人都喝了水,吴局长才踱回办公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两份文件。
昨日请六里庄村民录口供时,我让办事员帮你们整理好了两份笔录。
两位先看看记录是否有出入。
若有问题我们可以修改,若没问题直接签名确认即可。
还能这样操作?
何雨柱接过文件,与李子瑜各自审阅起来。
确认内容完整还原了事发经过后,两人便在落款处签了名。
这样就行了?
吴局长接过文件扫了眼,微微颔首:可以了,辛苦二位专程跑一趟。
应该的。何雨柱笑了笑,若没其他事,我们就不打扰吴局长办公了。
我送送各位。
吴局长一直将三人送到大门口,目送他们走远才转身回办公室。
离开分局时,时针刚划过八点。
三人信步往回走,半路上竟撞见了林俞静。
静静!看见煎饼摊前等候的身影,何雨柱远远唤了一声。
林俞静闻声回头,瞧见何雨柱便雀跃着奔来。
子瑜姐。跟李子瑜打过招呼,她一把将雨水搂进怀里,坏笑着掐了掐小姑娘 ** 的脸蛋。
我来帮你
下雨天想没想姐姐呀?
小女孩的脸被捏得圆鼓鼓的,只能发出含糊的哼哼声。
何雨柱轻轻敲了下林俞静的脑袋:别闹雨水了。
林俞静这才松开手。
哥,你们带雨水出来逛街吗?
办完事正好遇见你们,何雨柱反问,你呢?怎么这个点才出来买吃的?
我妈做了早饭...林俞静不好意思地解释,放假睡懒觉错过饭点,就想买个热乎的煎饼。
等着她取餐时,何雨柱提议:要是家里没人陪,可以来和我们住几天。
真的?太好了!林俞静立刻雀跃地答应。
四人临时改变路线,先去轧钢厂找穆宛之报备。
这段时间穆宛之负责的新型炼钢项目进展顺利,她大多时间都在工厂忙活。
由于何雨柱和李子瑜之前参与过技术讨论,门卫见到他们带着两个孩子来访,直接放行并通知了厂长办公室。
一行人轻车熟路地向实验车间方向走去。
刚走到半路,迎面碰上了闻讯赶来的王厂长。
此刻的轧钢厂一把手还不是日后那位杨厂长,而是副处级的王厂长,距离大炼钢时期的正局级还差得远。
王厂长一见何雨柱和李子瑜,立即笑容满面地迎上前:何同志、李同志,您两位又来厂里指导工作啦?
虽说试验车间由穆宛之 ** 筹建,行政级别甚至比轧钢厂高出两级,但毕竟设在厂区范围内,许多事务仍需王厂长配合。因此他对这两位的背景和能力心知肚明,丝毫不敢怠慢。
何雨柱摆手笑道:谈不上指导,主要工作都完成了,今天就是过来看看。
那我给二位引路。王厂长说着便走在前面,带着两人往试验车间方向去。
才走出不到十步,办公楼里忽然晃出个熟悉身影——
许大茂这会儿正春风得意。初中辍学的他顶着爬女厕所勾搭寡妇不能生育等恶名,本来找工作比登天还难。多亏他爹拼命疏通,才给他弄到个轧钢厂放映员学徒的岗位。
早上来面试时他还忐忑不安,生怕最后关头出岔子。结果发现所谓面试就是走形式,工作名额早就内定了。走出办公楼的许大茂浑身轻松,连日来的晦气一扫而空——这差事多好,当几年学徒转正后,每月能拿将近四十块钱呢。
(
就傻柱这种厨子,拼死拼活干十年也挣不到他转半年的工资。
往后,拿什么跟自己比?
正得意着呢,余光一扫,瞧见了何雨柱。
又是那个让他眼红的姑娘陪着——每回见着都酸得牙痒痒,恨不得一闷棍敲死傻柱,自己顶上去。
凭什么好事都让这憨货摊上?
许大茂越想越恼,加上刚落实了轧钢厂放映员的差事,心里正美着呢。
傻柱!这俩字想都没想就蹦出了嘴。
其实许大茂刚出楼道,何雨柱就瞅见了。
见这记吃不记打的货还敢喊外号,何雨柱眉梢一扬:哟,傻茂?
真跑厂里来趴女厕所墙头了?
你!...
一句话就把许大茂噎得蹦高,明知不是对手又不敢动手,支吾半天才憋出句狠话:
少嘚瑟!哥们儿轧钢厂放映员的名额可定下了。
你个臭做饭的往后就瞧好吧,看爷顿顿吃肉,等你饿得啃树皮!
是么?何雨柱瞧着许大茂那嘚瑟劲儿,似笑非笑。
许大茂冷哼两声,恶狠狠剜了几眼,昂着脑袋走了。
全程愣是没瞥领路的王厂长半眼——在个破厨子跟前都怂成那样,能是什么大人物?
3.5
等许大茂走远,王厂长望着他背影,转头问何雨柱:
何同志,刚才您说这位...小同志趴过女厕墙头?
临时把咽了回去——八成不是真名。
明眼人一看就知俩人有过节。
能坐稳这个位子,他自然不会冒失地当面问出这种问题。
想起何雨柱先前提到“扒女厕所墙头”的事,王厂长出于对职工的负责,才顺口问了一句。
何雨柱抬眼看他,微微颔首道:“院里的邻居,叫许大茂。”
“上个月刚从东城中学退学,具体怎么回事,您去学校打听……”
话音一顿,他又补充道:“听说记进档案了,调档案查查就清楚了。”
“行。”王厂长应道,“我这就派人去核实。”
“要真是扒女厕所的败类,厂里绝不收这种人。”
“至于他说的工作落实,我也会追查清楚。”
何雨柱没再言语,此事便揭过不谈。
何雨柱没再理会许大茂的事,随王厂长走向试验车间。
刚进门,就望见小姨在远处与人交谈。
见他们进来,小姨抬手示意。
忙着,稍等。
何雨柱点头,嘱咐两个丫头别乱跑,自己在车间里转悠起来。
赶工一个多月,顶底复吹转炉和配套设备已临近完工。
走在这新工艺车间里,他心底涌起几分自豪。
钢铁是重工之基。
芯片是轻工之本。
粮食是民生根本。
芯片与半导体尚需时日。
粮食还待来年春暖。
而今钢铁业已迈出革新第一步——
这其中有他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