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曼特意留奥莱到最后,让他亲眼看着族人被屠戮,部落资源遭洗劫。奥莱双目赤红地瞪着希尔曼,眼中怒火若能化为实质,足以焚尽整个爱沙尼亚。
希尔曼饶有兴致地蹲在奥莱面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当年你杀害我弟弟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原来这场残酷报复另有缘由。多年前,希尔曼的弟弟在押运货物时遭西沙部落伏击,不仅物资被劫,随行人员也全部遇难。奥莱亲手割下了王子头颅,还将尸首分离处置——躯体丢弃在爱沙尼亚边城外,头颅藏匿三日后才被发现。
当爱沙尼亚找回王子头颅时,野兽已将首级啃噬得面目全非。这段血仇始终萦绕在希尔曼心头,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当爱沙尼亚意图剿灭西沙部落时,对方总会举族迁移得无影无踪。
久而久之,这件事便不了了之——毕竟爱沙尼亚的国力经不起这种消耗。这个北欧小国本身资源有限,更棘手的是西沙部落背后站着罗马帝国。若当初执意出兵,恐怕会招致各方势力联合围剿。
如今时局逆转。得到大汉帝国撑腰的爱沙尼亚终于雪耻,这让希尔曼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他狠狠踹向奥莱腹部,看着对方咬牙忍痛的模样。被二十九名士兵牢牢按住的奥莱徒劳挣扎,却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这就受不了了?希尔曼戏谑道。奥莱沉默以对,只是用淬毒般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正当希尔曼要再度出手时,一名士兵匆忙呈上密信:报告陛下!西沙部落残部溃逃时,我们在其营帐发现了这个。
这封来自各国代表的声明信,是趁着爱沙尼亚军队打扫战场时偷偷留下的。希尔曼早已知晓这些眼线的存在,故意放他们回去报信。
信中极力撇清关系,声称这只是西沙部落与爱沙尼亚的私人恩怨。希尔曼嗤笑着将信笺随手丢弃,靴底碾过羊皮纸卷。
瞧见了吗?他踩着信件对奥莱冷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盟友。危难时刻第一个出卖你们的,永远是这些人。
尽管未能目睹信件内容,奥莱早已猜透其中玄机。
奥莱沉默不语,面容灰败,心中早已将这群所谓的队友咒骂了千万遍。
希尔曼不再迟疑,缓缓拔出佩剑,步履沉稳地走向奥莱。
“奥莱,今日,本王便要替王弟与爱沙尼亚的子民讨回这笔血债!”
寒光一闪,奥莱的头颅应声落地。滚烫的头颅滚至希尔曼脚边,被他厌恶地一脚踢开。
“很好,一个一个来。既是同伙,自当遵从刘耕大帝的旨意,好生款待。”
希尔曼转身面对爱沙尼亚将士,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快意。不知是复仇的酣畅,还是久违的胜仗令他如此愉悦。
将士们闻言振臂高呼,兵刃高举,吼声震天。多年来积压的对西沙部落的愤恨,终于在此刻彻底宣泄。
爱沙尼亚的铁骑已将目光投向残余的西沙战士。
半月过去,爱沙尼亚向罗马帝国宣战的消息早已传遍四方。周遭势力无不胆寒——谁也不知这柄利剑何时会指向自己。
“主公,半月仅灭一部落,也配称战斗民族?不过尔尔。”
消息传至大汉,曹操等人嗤之以鼻。唯有刘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诸位,莫要小觑这爱沙尼亚。”
刘耕负手踱步,目光扫过众将。
“治国或许非其所长,但论征战之能——”他顿了顿,“在座诸位,未必是其敌手。”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曹操等当世名将皆露愕然不服之色。若非系统加持,沙场对决,刘耕岂能是他们对手?
无奈刘耕就是个开挂的氪金玩家,压根不跟他们讲道理。
刘耕缓缓吐出一口气,面上浮着高深莫测的笑,对曹操等人再度开口:
诸位且等着瞧吧,看这小国能给咱们什么惊喜!
说完便径自回到鎏金宝座,翘着腿哼起小调,再不理睬众人。
————
形势正按刘耕预料发展。早在战前,希尔曼便制定了周密的吞并计划——连各势力派兵增援西沙部落的情报,都在他掌控之中。
爱沙尼亚以武立国,怎可能仅有十万兵力?所谓十万大军压境不过是幌子,真正的主力早已兵分多路扑向周边势力。环伺在侧的四个部落与一个公国,皆是罗马帝国附属:西沙、黑鲈、青鱼、日丰曼四部落,以及布满公国。
如今西沙部落既灭,棋盘上只剩三部落一公国。更关键的是,这些势力在支援西沙时已折损部分兵力。
报——!
身着爱沙尼亚 ** 的探马疾驰至希尔曼驾前。正在率八万大军推进的君主见状,眼底顿时闪过精光。
战况如何?希尔曼勒紧缰绳发问。
探马单膝砸地,扬起尘土中带着掩不住的喜色:禀王上,我军三十五万主力已全面压制三部落一公国,这是前线捷报!
那斥候将战报呈递给希尔曼,他接过细看,紧绷的神色这才舒展开来。
希尔曼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
传令下去,全军向布满公国进发!
在他眼中,其余三部族根本不值一提。这些年虽有罗马帝国暗中扶持,实力有所提升,但终究摆脱不了游牧部落的局限。即便最弱的公国,也远胜这些部族。
唯独布满公国另当别论。得到罗马帝国支持后,其发展可谓一日千里,如今已初具王国气象。若举爱沙尼亚全国之力进攻,攻克自然不在话下,但至少需耗时两月。
诸位,希尔曼环视麾下将领,布满公国这块硬骨头,若不全力以赴,恐怕难有胜算。
在座皆是久经沙场的悍将,闻言立时会意,纷纷露出凝重神色。
军令既下,爱沙尼亚大军全速开拔。十余日后,希尔曼亲率八万精锐与前线部队会师。此时爱沙尼亚已连克布满公国两城,周边三部族亦仅余青鱼部落得以保全。
值得一提的是,青鱼部落实为四部族之首。其族长深谋远虑,先前支援西沙部落时仅象征性出兵两千,且早备好退路。待爱沙尼亚大军压境时,竟未寻得他们半点踪迹。
过去半月间,爱沙尼亚倾巢出动十余万大军,对青鱼部落展开拉网式搜捕。直到今日黎明,两支军队终于在北境荒原正面交锋。
启禀王上,我军先锋已与青鱼部落短兵相接。以目前战况推算,全歼敌军指日可待!传令兵单膝跪地,铠甲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希尔曼闻言,眉间积压多日的阴云终于消散。自得知青鱼部落叛乱以来,这位年轻君主便夜不能寐。此刻他望着沙盘上插满黑旗的北部边境,转身对群臣道:总算能专心对付布满公国了。
但西线战事遇到阻碍。军事大臣指着沙盘上三座红色城池,这些要塞里全是罗马帝国支援的新式守城器械。我们的攻城车根本......
希尔曼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须:先前能连克两城,全因他们措手不及。如今——他忽然将一面黑色军旗狠狠插在沙盘边缘,这些罗马人送的铁刺猬确实棘手。
正在此时,财政大臣捧着镶金日晷踉跄闯入:陛下!离刘耕规定的期限只剩八天了!这话让议事厅顿时骚动起来。几位老臣已经开始擦拭额角的冷汗。
够了!希尔曼一掌击碎半寸厚的橡木桌案,飞溅的木屑惊得众人噤若寒蝉。待四周重归寂静,他深吸一口气指向沙盘:传令西线军团,改用火攻。
“本王明白诸位心急如焚,但眼下的局势摆在眼前,纵使我等是天兵天将,也绝无可能在短短八日内连克三城!”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莫说是连取三城,即便是让希尔曼率军依次途径这三座城池,八日的时间也颇为仓促。
希尔曼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冰水,浇灭了在场所有爱沙尼亚大臣心中的希望之火。
见众人情绪低落,希尔曼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罢了,集中全力再攻下一城吧,但愿刘耕大帝能对我们的表现满意……”
希尔曼面色阴沉如铁。如今,布满公国仿佛嗅到了风声,始终紧闭城门,任凭如何叫阵都拒不出战。
更棘手的是,布满公国掌握了守城利器,爱沙尼亚想要以最低的代价攻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希尔曼环视群臣,目光如炬,最终沉重地下达了命令:
“诸位即刻去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以最快速度攻下眼前这座城池!”
众大臣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心知肚明,这道命令意味着无数将士将命丧沙场。
然而,为了国家,为了家人,他们别无选择,唯有拼死一搏。
爱沙尼亚上下迅速行动起来,三十二万大军在布满公国城下摆开阵势,蓄势待发。
“将军,不好了!爱沙尼亚大军要强攻了!”
守城副将见状,惊慌失措地喊道。
守城将军闻言,望向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他强装镇定,瞪了副将一眼:
“慌什么!莫非我们的守城巨弩是摆设不成?”
说罢,他故作自信地拍了拍身旁的巨弩,试图给自己壮胆。
然而,这一幕落在几名副将眼里,不仅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反而让他们更加惶恐不安。
传闻中,爱沙尼亚大军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短暂交锋后,他们终于见识到爱沙尼亚军队的可怕。三个士兵换一个敌军的惨烈代价,在兵力悬殊的劣势下显得尤为沉重。
战鼓震天,数十万爱沙尼亚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公国城墙。守将急促下达防御指令,巨型弩机接 ** 射,箭雨如蝗,将冲锋的敌军成片收割。
城下转眼间就铺开猩红的地毯——那是爱沙尼亚人用鲜血染就的。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却丝毫未能减缓敌军攻势。当第一批敌军攀上城垛时,守将和副官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些爱沙尼亚人疯了吗?守将声音发颤。开战至今,敌军已折损近万,照常理早该撤退休整。可对方非但不退,反而像失去理智般持续增兵,完全不惜代价。
鏖战持续一个时辰后,第一个爱沙尼亚士兵跃上城墙。随着敌军源源不断涌来,这座公国第三大城池最终易主。但这场惨胜背后,是爱沙尼亚人用尸山血海堆出的胜利。
希尔曼粗略清算,为夺取这座城,爱沙尼亚折损逾十万精兵。这在王国征战史上,堪称前所未有的惨痛代价。
【血色征途】
残阳如血,映照着横亘在城前的尸骸之路。铁锈般的腥气弥漫在空气中,连久经战阵的将领都不禁以手掩鼻。
陛下,以十万亡魂铺就的道路......当真无悔?一名老臣忍不住发问。他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刺骨的血腥味,还是心底涌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