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白着脸,等待着预料中的惩罚。
许久,身上突兀一暖,被抱住。
“好儿子。”徐夫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欣慰和心痛。
——
另一边,医院的病房里。
谢南乔愤怒地将手机摔在沙发垫上,一张脸极度扭曲,显出几分狰狞。
她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咬牙低吼道:“没用的废物!懦夫!”
谢冰莹坐在床上,看着女儿失控的样子,微微蹙眉:“乔乔,什么事发这么大火?”
谢南乔猛地转过身,眼中愤怒和挫败交织,“妈,徐凌峰就是个蠢货!都已经做到了那一步……他竟然放弃了!”
谢南乔很想把徐凌峰抓过来暴打一顿!
“只要借着醉酒和时妃发生关系,再让时仲元和徐夫人当场撞破,到时候众目睽睽,媒体曝光,时妃想不认也得认!”
“为了帮他,我连记者都动用了!结果呢?全白费了!”
“功亏一篑!”
谢南乔的怒火无处发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明明他那么喜欢时妃,那么想得到她……”
说到一半,喉头被狠狠哽住。
她精心策划,完美利用了顾殒对时妃的余情,也成功激起了徐凌峰的嫉妒心和竞争欲。
这个局,本该天衣无缝!
只要徐凌峰跨过那条线,时妃就不得不嫁给他。
而一旦时妃属于别人,顾殒身边的位置就非她莫属!
怎么到最后还是败了呢?
徐凌峰的放弃,恰恰证明了他对时妃的感情,已经深到了舍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的地步。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人都选择时妃?
为什么人人都把她当宝,小心翼翼?
时妃不过是从小被她踩在脚下随意发泄怒气的玩物,一个一文不值的破烂货!
谢冰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乔乔,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谢南乔崩溃地扑到谢冰莹怀里,声音带了浓重的哭腔和不甘,“妈,他们怎么全都偏向时妃,为什么就不肯多爱我一点点?为什么好东西永远被时妃霸占!”
“小时候是爸爸,长大了是顾殒和徐凌峰!妈妈,我就这么不值得被爱吗?”
“宝贝女儿当然值得被爱。”谢冰莹轻轻哄着自己女儿。
眼神却逐渐变得锐利而冰冷,“乔乔,妈妈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拥有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事业!”
等谢南乔情绪稍微平复,谢冰莹才切入关键问题:
“对了,乔乔,你还没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找到亨利的?”
“外面不是一直有传言,说他在缅国被那边的武装分子控制了吗?”
谢冰莹这些年明里暗里经营着不少生意,对亨利这种游走在灰色乃至黑色地带的天才人物有所耳闻。
亨利除了是最优秀的火星车轨道设计专家,也是高端武器设计专家,是缅国武装分子最喜欢的人才。
谢南乔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得意:“说起来,还得‘感谢’时妃。”
“要不是她害我被扣留了两个月,我也不会在里面碰到那个……身份极其特殊的人!”
谢南乔也没想到自己会因祸得福。
“我用了些他感兴趣的东西做交换,他不仅把亨利交给了我,还顺手帮我收拾了秦玉绵那条不听话的狗!”
提起秦玉绵,谢南乔只觉得无比解气。
敢在她面前张牙舞爪,活该被整得那么狠!
谢冰莹也为秦玉绵一家被整服贴满意,“多亏了你,否则你弟弟还得跟着你奶奶挤在你那套小房里,不仅你辛苦,你弟弟也没有好条件。”
自打那件事后,江敏把自己儿子当神供着,什么都给最好的。
谢冰莹嘴里又骂了一声“狗东西”。
在她眼里,江敏一家人只配给她和她女儿做狗。
“妈,这个时妃命怎么这么硬,怎么整都不死,不如咱们也把她弄到缅国去吧!”
“我在里面可是听说了,那里的女人,尤其是有点姿色的,过得连畜生都不如!”
“白天当牛做马,晚上就是那些男人的玩物!”
“时妃再怎么风光,到了那边也只是一条狗!”
光想想时妃沦为人尽可夫的玩物的场景,谢南乔眼底迸射出兴奋又恶毒的光芒。
“顾殒和徐凌峰不是把她当宝吗?我倒要看看,她被男人玩烂了,他们还吃不吃得下!”
“乔乔,这事万万不能做!”谢冰莹吓得脸色煞白,厉声制止。
不是还有良心,不愿意时妃受到伤害,而是怕泄了底,谢南乔会被顾殒和徐凌峰给弄死。
“咱们现在有了天际,这是我们最大的资本。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天际发展壮大,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将来想做什么不行?”
谢冰莹紧紧扳住谢南乔的肩膀,“乔乔,你记住,只有强大了,才不被掣肘,也只有强大了,才能光芒万丈!”
“记着,要用自己的实力去吸引优秀男人的目光,而不是做一些会叫他们厌恶的事,否则毁灭会来得更快!”
“在这点上,你真得好好学学时妃那个贱人!”
提起时妃,谢南乔心底的嫉妒又控制不住冒出来。
但经历了这么多打击,谢南乔已经明白谢冰莹的话才是生存之道,不再像以前那么反感。
感叹道:“是啊,时妃自打得了火箭天才的称号,身边男人一个一个改变了对她的看法。顾殒、徐凌峰、林景年……一大堆男人围着她打转,非她不可!”
语气酸涩又不甘。
最后低声道,“妈,我知道了,我听您的。”
谢南乔没有告诉谢冰莹,她的计划里还有另一个目的在。
虽然失败了,她还有机会,一定能在她需要的地方撕开巨大口子……
——
时妃和时仲元、叶纯一起吃完早饭。
两人将时妃送到公司,时仲元开车折返。
叶纯看向自己丈夫,“仲元,刚刚在酒店,你为什么不告诉小妃,是有人特意打电话到咱们手机上,说看到小妃被人带到酒店去的?”
时仲元手握方向盘,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小纯,这件事分明有人故意做局,想利用咱们达成某种目的。”
叶纯心思相对单纯,脑子没他转得这么快,还以为打电话的是什么“好心人”。
听他这么一分析,吓得脸都白了,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是谁?他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