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沈墨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平静。
“哟,你这个沈家的废物,居然还认得本少爷?”炎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脸夸张地说道,“真是巧啊。本少爷正愁找不到乐子,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的目光越过沈墨,落在了那株黑玉莲之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不错,不错,这株黑玉莲,年份不浅,本少爷看上了。识相的,就自己滚。否则,本少爷不介意让你这个废物,永远留在这片沼泽里,做花肥。”
沈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缓缓地握住了腰间那柄普通的精钢长剑。
“怎么?还想动手?”炎烈见状,笑得愈发张狂,“就凭你这个丹田破碎的废物?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兄弟们,你们说,咱们是直接打断他的四肢扔进沼泽里喂鱼呢?还是先让他跪下来,学几声狗叫?”
他身后的四名炎国修士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看向沈墨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在他们眼中,这已经不是一场争夺,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虐杀。
沈墨依旧没有说话。他那双死寂的眼眸深处,一缕比沼泽的寒气更加冰冷的杀意,开始缓缓地凝聚。
他本不想惹事,但对方,却在逼他杀人。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沈墨缓缓抬起头,那平静的眼神,让炎烈那张狂的笑容,没来由地一滞,“那我,便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沈墨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绚烂夺目的灵光。他只是以一种纯粹的、快到极致的速度,向前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仿佛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瞬间便出现在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炎国修士面前!
那名修士甚至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一道模糊的残影,以及一双冰冷到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眼眸!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利刃划破皮革般的闷响。
沈墨手中的精钢长剑,后发先至,以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精准无比地、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脏!
那名修士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滴着血的剑尖,眼中生机迅速消散。
一剑毙命!
“老三!”
直到此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
然而,沈墨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原地!
他如同一个在刀尖上起舞的幽灵,以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身法,在剩下的四人之间穿梭!
他的每一次出剑,都简单、直接、高效到了极点!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却总能出现在最致命的位置,攻击最脆弱的要害!
“滋啦!”
炎烈惊骇欲绝之下,疯狂地催动《青雷引》,一道道狂暴的青色雷光如同不要钱般疯狂地轰向沈墨的身影!
然而,那些足以开碑裂石的雷光,却连沈墨的衣角都无法触碰到!沈墨的身影在雷光之中闪烁,如同闲庭信步,那些狂暴的能量,在他那源自狻猊的雷火神体面前,简直温顺得像只小猫!
“噗!”“啊!”
又是两声短促的惨叫,另外两名炎国修士,一个被割断了喉咙,一个被洞穿了丹田,相继倒地!
转瞬之间,场上便只剩下了炎烈和他身边最后一名瑟瑟发抖的护卫!
“不……不可能……你……你不是废物吗?!”炎烈彻底被吓破了胆,他看着那个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杀神,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再无半分先前的嚣张。
回应他的,是一道冰冷的剑锋。
最后那名护卫,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做出,便被沈墨一剑枭首!
整个沼泽地,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炎烈一人,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沈墨一步步地向他走去,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炎烈那张写满了恐惧与绝望的脸。
“别……别杀我!”炎烈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沾满了泥水,狼狈不堪,“我是炎家的二少爷!你杀了我,我爹……我炎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沈墨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就在他准备一剑了结这个祸害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炎烈腰间的一个储物袋。
那储物袋的角落,露出了一角奇异的、不知是何材质的青铜色令牌。
令牌之上,刻着一些极其古老的、充满了蛮荒气息的神秘纹路,与他脑海中那份狻猊传承的某些符文,竟有几分神似!
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其微弱的召唤感,从那枚令牌上传来,让他丹田处那颗黑色的“狻猊之心”,竟不受控制地、轻轻跳动了一下。
沈墨的心,猛地一动。
他手中的剑,缓缓垂下。
他一把扯过炎烈的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了那枚古老的青铜信物,又将储物袋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尽数倒出,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滚。”
沈墨对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炎烈,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你……你不杀我?”炎烈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你的命,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这块令牌重要了。”沈墨的声音冰冷,“但你记住,今天的事,若有半个字泄露出去……”
他没有说完,但那眼神中的冰冷杀意,却让炎烈浑身一颤,如同坠入冰窟。
“不……不敢!我绝对不敢!”炎烈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头也不回地、疯了般地向着密林深处逃去,连同伴的尸体都不敢多看一眼。
沈墨静静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直到确认他彻底远去,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一股巨大的虚脱感涌来,让他险些站立不稳。
刚才那场看似碾压的战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神。
他不再停留,迅速地将那株黑玉莲连根拔起,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又将那几具尸体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便转身消失在了这片被血腥与死亡笼罩的沼泽之中。
他必须尽快找一个地方,消化今天的收获,并研究一下……那枚古老信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