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雪花膏还不够?你怎么不去抢?”要知道里面可是放了稀缺的灵泉。
安以柔瞪大眼睛,快速收拢面上的情绪,怕被她拿捏住。
可说出的话却像是难收的覆水,收也收不回来。
安以南平静地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到处宣扬说你有让人变美的雪花膏。”
“你以为大家会信吗?”
“大家信不信我不知道,可是你应该不敢再拿雪花膏出去吧?”安以南徘徊在她周围,像是打量被盯上的猎物,上下打量她。
没由来让安以柔产生一丝不安。
“你说出去试试,我可不是被你吓大的。”安以柔眼见她没那么好上当,心里闪过几分懊悔。
她面上仍然镇定自若,假装没注意到安以南扫视自己的视线。
安以南:“我其实很奇怪一件事。”
“什么事?”安以柔警惕地望着她。
安以南俯身凑近,亲姐妹还是在这辈子,头次挨得这么近,而且还是一向老实弱懦的安以南主动凑近。
搁以前,恐怕没有人相信。
如今安以南强势地逼近,唇角勾起弧度,“你真的很蠢。”
蠢兮兮地跑到自己面前,还以为她跟以前一样好骗。
可安以南忽然想到,自己以前也是这么蠢。不过她的蠢是让别人得利,而安以柔的蠢是对别人的利用。
天差地别。
安以南心情一下子微妙起来。
安以柔听到她竟然骂自己蠢,差点要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安以南则是往后一退,笑眯眯地说:“我开玩笑的。”
“不过你要是真的不给我雪花膏,我就真的对外说出去。”安以南后退几步作势要离开。
安以柔在后面咬着牙,坚决不上当。
安以南一直往前走,眼见身后没有人追来,也不意外。
她还是有点小聪明。
安以南回到家属院,刚好遇到严嫂子。
严嫂子瞧见安以南眼前一亮,惊喜地拉着她来到自家院子,压低嗓子说:“小安,我这边有个活,需要你去做饭,那边给的报酬是三十块。”
“三十块?就需要我做饭?”
要知道她现在当老师一个月也才二十块钱。虽然她也不怎么缺钱,但是做顿饭给三十块钱的好事,她可不嫌少。
严嫂子看她来劲,立马告诉是她在国营饭店当主任的叔叔,最近遇到麻烦事,要招待上面来巡查的领导,可是掌勺的师傅身体出了小毛病,我叔叔急得到处找人顶上,可是找的人要么厨艺不过关,要么听说是给领导做饭吓得不敢来。”
她一边说一边叹气。
安以南笑着说:“所以严嫂子就推荐我?”
“我心想你的厨艺那是顶顶的,而且我叔叔愿意出三十块钱,请人做饭,我寻思这笔钱让别人挣还不如让你挣。”严嫂子得意地说。
安以南忍不住笑起来,“行,还是严姐有赚钱头脑。”
“那是。”
两人说了一会话,安以南知道是后天下午,到时候严嫂子会来接她。
她点了点头,自己刚好后天休息。
安以南走后,张政委拿着陶瓷缸优哉游哉地走出房门。
“小安答应了。”
“那当然。”严嫂子心情愉悦地去厨房洗菜。
张政委感叹:“她现在都当老师,转眼又去帮人做饭,要是被人认出来多尴尬。”
严嫂子不服气地说:“不就做个饭被人认出来哪里尴尬了,那是小安自己用双手赚来的钱,况且做一顿饭就能给三十块钱,你要不要去。”
张政委厚脸皮地凑过去,“真的给三十吗?那我肯定能去。”
“去去去……”严嫂子没好气地推开他。
男人都是贱骨头。
安以南回到家后给自己做饭,然后又给来福碗里加了点肉和菜。
这短短时间,来福从之前的小土狗长大了不少,一身皮毛油光水亮,膘肥体壮,严嫂子看到的时候都惊讶来福的变化。
安以南吃完饭将家里卫生打扫一遍,将来福吃完的碗拿去冲洗干净,一扭头,来福蹲在脚边像是在守护她的安全,吐着舌头,别提多乖。
她一时手痒摸摸来福的脑袋。
来福主动地在她手心蹭来蹭去。
一来二去,安以南心情相当良好,回到房间后,对厉野的思念也不再没之前浓烈。
躺下睡觉,醒来后,安以南照常去学校上班。
但这次沈娇娇神秘兮兮地凑到安以南身边,拉着她来到四下无人的走廊,趴在她耳边说:“那个叫安以柔的女人真是有心机,我姑姑今天遇到她,结果被她缠上,说什么有办法让她变漂亮。”
“我姑姑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魔了一样信她。”沈娇娇撇撇嘴,心情十分不好。
任凭谁发现自己的姑姑相信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心底都不大高兴。
“你妈妈怎么说?”安以南问。
“还能怎么说,我妈就说随姑姑,反正她可不相信有人真的会因为雪花膏变得漂亮。”沈娇娇双手一摊,表示齐蓉不管这事。
安以南拍拍她的手说:“那你自己也留个心眼,还有叫你妈妈也小心点。”
她将那天安以柔找上自己的原因告诉了沈娇娇。
沈娇娇一脸凝重,“我回家跟我妈说。”
安以南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沈娇娇忽然来她家找她。
安以南刚从田地里回来,手指甲还有泥土,可沈娇娇这时候也顾不上拉着她叽叽喳喳地说:“我姑姑真的变漂亮了。”
“然后我妈明知道她有目的,却因为那瓶能让人变漂亮的雪花膏,主动去见她了。”沈娇娇说着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神色憔悴,显然是认为妈妈和姑姑都被安以柔给骗了。
虽然她确实看到姑姑变年轻了一点,但是沈娇娇固执地认为,这肯定是假的。
安以南一愣,随后思索地拍拍她肩膀说:“你要相信你妈妈。”
齐蓉不像是为了美貌而失去理智的女人。
沈娇娇才不信,回去看到安以柔竟然从自家离开,甚至离开自己还朝她一笑。
她憋着一股子气,回到家发现妈妈又在涂抹那瓶雪花膏,不服气地坐在床上说:“妈,那个安以柔明显是有目的接近你,你怎么就信了她。”
齐蓉脸色一变,生气地转过身对沈娇娇说:“不准说以柔的坏话,她现在可是我的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