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现在…现在可怎么办啊?”秦京茹一屁股瘫坐在炕沿上,问道。
“钱多多不肯帮忙…大茂和他爹…是不是…是不是就没救了啊?”秦京茹绝望地说道,她一想到大茂现在所受的折磨就浑身发冷。
秦淮茹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她既心疼妹妹,又有些怨许家在这个时候出事,自己的事情到现在还没着落呢!
她走到桌边倒了碗水,递给秦京茹说道:“京茹,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哭解决不了问题,刚才多多的话…你仔细琢磨琢磨没有?”
“他…他说什么了?不就是不肯帮忙吗…”秦京茹抽噎着说道。
“咱们跟他非亲非故,他凭什么为了许大茂去得罪李怀德?”秦淮茹分析道,“但是他后面那句话点醒了我。”
“哪句?”
“解铃还须系铃人。”秦淮茹重复道,“他让我们直接去找李怀德。”
“找李怀德?!”秦京茹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抗拒,“那不是…那不是送上门去找死吗?大茂就是被他搞进去的,他恨死我们家了,怎么会见我们?见了面,还指不定怎么羞辱我们呢!”
“羞辱?”秦淮茹嘴角扯出一丝苦涩又么,“到了这个地步,脸面还能比命重要?比大茂和你公公的命重要?”
她凑近秦京茹说道:“京茹,你想想李怀德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用这么狠的罪名动大茂?还把他爹也捎带上?”
秦京茹茫然地摇摇头。
秦淮茹猜测道:“我上次去他家闹了一场,他肯定是把这笔账算到大茂头上了,而且李怀德是什么人?无利不起早~!他搞出这么大动静,又扣这么重的帽子,我看更可能是为了…钱!”
“钱?”秦京茹愣住了。
“对,钱!”秦淮茹眼神锐利起来,“他想从你们许家身上榨出油水来,之前搜到的东西恐怕还没填饱他的胃口,他觉得还有~”
秦京茹听得心头发寒,却又觉得姐姐分析得很有道理。
她想起许大茂以前跟她显摆过,说李怀德如何贪财,如何变着法子从他去捞好处。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去找他?我们哪还有钱啊?老宅都被搜刮干净了…”秦京茹绝望地说道。
“有没有钱,不是你我说了算,是他李怀德认为有没有!”秦淮茹咬着牙说道。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就算…就算他提出别的…过分的要求…为了救人,我们也得先应承着,走一步看一步!”
“别的…要求?”秦京茹不是傻子,立刻听出了姐姐的弦外之音,脸瞬间白了,“姐,你…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秦淮茹打断她,语气强硬起来,“京茹,现在不是要脸的时候,大茂和你公公还在里面受苦,多关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谁知道他们在里面会遭遇什么?万一…万一扛不住,定了罪,那可就全完了!”
“到时候,你怎么办?守着这空房子吗?”
秦京茹直接拒绝道:“姐,你就别说了,我是不会做对不起大茂的事情的。”
秦淮茹见状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心中却打起了鼓,这要是秦京茹不愿意去,自己可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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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许大茂跟许富贵又被折磨一番,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求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
李怀德听着许富贵从上次陷害闫家两兄弟说起,一直说到这次回老宅发现东西被偷了。
他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你那天去老宅发现东西丢了?怎么回事?”
许富贵连忙说道:“李厂长,我家…我家真进贼了!”
他挣扎着坐直了一些,语速也快了些,解释道:“那天…我喝多了…在厂里睡到下班…醒了就想着去老房子看看…怕长时间没人遭了贼…”
“结果…结果一到那儿…就看见院门的锁被人撬过…我赶紧进去…一看…屋里…屋里更乱…”
“我藏东西的…五个地方…有…有四个都被掏空了,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许富贵说到痛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我当时…当时就懵了…瘫在地上…还没缓过神…你们…你们就冲进来了…”
“然后…你们就找到了那个…根本不是我的木盒子…”
李怀德听着许富贵的叙述,眉头紧锁。
“难道…真被偷了?”李怀德心里嘀咕,一股邪火往上冒。
他费这么大劲,难道就为了那几根金条和一点现金,这跟他预期的“抄家”收获差太远了!
如果许富贵说的是真的,那这事就蹊跷了。
谁会在他们去之前,抢先一步偷走了大部分财物?
就在这时,一直奄奄一息的许大茂说道:“知道…知道咱家老宅的…除了咱们自家人…就…就剩下95号院那些老邻居…”
“肯定是他们…肯定是他们中有人偷的!”
许大茂这话本是胡乱攀咬一口,却像一道闪电,猛地劈中了李怀德。
95号院的老邻居?
李怀德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名——刘海忠!
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当初就是刘海忠跑来跟自己打小报告,说出了许家有可能把东西放在老宅,告诉了自己许家老宅的位置。
后来一系列事情发生,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难道…是刘海忠这老小子提前得到了风声,或者干脆就是他先去许家老宅把值钱的东西摸走了,然后才来向自己举报,想来个一石二鸟,既除了许大茂,又黑了许家的财物?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李怀德心里疯长。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刘海忠那家伙看着像个草包,但贪婪和蠢坏是刻在骨子里的,完全干得出这种事。
“章队长~!”
李怀德猛地转身,对章队长吩咐道:“你立刻带两个人,去把刘海忠给我带到厂里来,记住客气点,别吓着他,我有话要问他~!”
章队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应道:“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