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军打的曾国藩找不着北,清军南北大营被太平军连根拔起!天京热闹了起来,锣鼓喧天,庆祝这双重胜利。
在东王杨秀清带领下,满朝文武以及城中百姓高呼着,天王万岁!万万岁!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天京太渴望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
当天京周围的威胁一朝解除,洪秀全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哈哈!今晚我能睡上安稳觉了。”洪秀全心里想着心事,笑容浮现在脸上。
闲暇之时,他常陷入沉思,遥想往昔,我特么不过是一介落魄书生。
短短五年时光,风云变幻,自己竟摇身一变,成为实际上掌控一方的“皇帝”,
坐拥这偌大的基业,实在令人感慨这命运的神奇。
这就应了那句话,条条大路通罗马,当年自己愤而远离了功名仕途,如今是走曲线达到了相同的目的,
洪秀全觉得理应享受与之匹配的待遇。
他开始大兴土木,一场规模浩大的工程拉开帷幕——大肆扩建天王府和东王府,还有就是招女人,
“呸呸!”多么庸俗,是组建天王后宫。
工匠们纷纷被召集而来,建筑材料从各地源源不断地运往天京。
天王府的造型太漂亮了,豪华程度不亚于圆明园,选址请了城中王半仙,于城中风水绝佳之处。
天王府内,每一处细节都精雕细琢。
东王府的建造亦毫不逊色,其规模与天王府不相上下,建筑风格独具特色,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水榭相得益彰……
民间有句话叫做“患难易,富贵难。”洪、杨之间的关系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东王杨秀清总觉得天京有现在稳定局面,都是他军事才能的结果。
天王吃香的,我老杨就喝辣的,我要与天王并驾齐驱,不,还要超过他!杨秀清要索要更多的权力。
“奶奶滴,凭什么你称万岁,没老子谋划和指挥,你洪秀全何德何能坐到如今位置上?”杨秀清心中暗骂。
不行,我要让老东西封我为万岁。
杨秀清脑瓜相当灵活,当着满朝文武,浑身一哆嗦,脑袋一摇晃,“洪秀全听令!”看看!这就来了。
洪秀全一激灵,他就怕杨秀清玩这一手。“儿臣在此,天父有何吩咐?”
“吾儿洪秀全,秀清杨将军战功赫赫,为何不封他为万岁?”
洪秀全再次一愣,心中暗道:“两个万岁,这不是一山二虎吗?”
杨秀清多精明啊,眼角余光一瞥洪秀全,就知道他想啥。
“秀全,难道你没听到天父说什么吗?是不是要尝尝板子的滋味?”
“儿臣不敢,”
“那还等什么?”杨秀清逼问一句。
“诸位听着,从今天起,东王也是万岁,与天王同列!”洪秀全强忍怒火,笑着说道。
众臣子跪下高呼“东王万岁”。
杨秀清依然不罢休。
“秀全,你儿是千岁,东王儿……?”
“天父,儿臣明白,东王五岁的儿子封为千岁!”洪秀全满面笑容说道。
众臣子齐沙沙跪下,朝栋千岁千千岁!(杨秀清的大儿子名叫杨朝栋)
杨秀清看看差不多了,浑身一抖,恢复了原来面目。
“天王,各位兄弟,我这是在哪里?”
秀全是有苦说不出,他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戳穿杨秀清的鬼把戏,
自己不也是装神弄鬼忽悠太平军士卒的吗——?
洪秀全心里明白,杨秀清开始了反攻,他最终目的是当天王,取代自己。
“……”
咸丰六年(1856年),夏,杨秀清正端坐在东王府的鎏金座椅上,
两边跪着官员们高呼\"东王万岁万万岁!\",杨秀清手捻胡须,挥手示意,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这位烧炭工出身的军事天才,早已不是金田起义时,跟在洪秀全身后,那个谦卑的“小跟班”。
自从他创造了\"天父下凡\"这种绝技,拿捏的洪秀全服服帖帖,成了操控洪秀全的幕后之人。
洪秀全不按照他设计的道路走,杨秀清就以天父的名义打他的屁股!
“这是怎么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杨秀清扪心自问。
权力,致使杨秀清都看不清自己的面目。
夜,东王府书房,烛火摇曳。杨秀清斜倚虎皮椅上,手中摩挲着刻有龙凤的玉如意。
师爷躬身入内,神情凝重:“东王,属下斗胆直言,听说北王韦昌辉,他……
“他怎么了?”一个瘪三的样子,能有什么出息?
“东王,千万别小看韦昌辉。他身为北王,位列第三,手握五千精锐亲军,听说近来频频与秦日纲密会……”
杨秀清手中的玉如意重重磕在案上:“哼!师爷抬举他了,韦正(韦昌辉原名)那小子,平日里见我连头都不敢抬,还能翻了天?
师爷急迫道:“北王看似恭顺,实则暗藏锋芒。他掌管刑部,借律法之名铲除异己,
连翼王麾下将领都被他以‘治军不严’为由斩了三人。
师爷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更可怕的是,他暗中拉拢秦日纲、陈承瑢,
这两人,一个手握兵权,一个掌管天京防务,二人若与北王联手……师爷作势比划割咽喉的动作。
杨秀清“腾”地站了起来,一拳擂在案几上:“你是说,他们想架空本王?”
“我看有此迹象,天王深居简出,不足为虑,翼王常年在外征战。
唯有北王坐镇天京,若任其羽翼丰满,他日借天王的金口,后果不堪设想!”
师爷“扑通”跪倒:“属下斗胆,请东王早做决断,先下手为强,莫让北王成大气候啊!”
杨秀清来回踱步,厉声道:“先夺其兵权!然后……”杨秀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师爷点头称是:“东王明智,但需防他狗急跳墙。
属下建议,先杀秦日和陈承瑢,断其臂膀,再徐徐图之。”师爷眼中闪过狠厉的目光。
杨秀清仰头大笑:好!好!不愧是本王的智囊!韦韦昌辉啊韦昌辉,休怪本王不念兄弟情分……
“……”
杨秀清为何萌生杀北王的念头,其实二人早就结下了梁子,
想当初,杨秀清就拿捏过韦昌辉,那天,他双目圆睁,以天父口吻斥责北王韦昌辉“办事不力,杖责四十军棍”,
韦昌辉趴在地上,屁股打开了花,血珠滴滴答答落在青砖上,强忍着疼!颤声高呼:“谢天父惩戒!”
杨秀清拿捏并非韦昌辉一人,石达开,秦日刚以及陈承瑢,都曾被东王打过屁股。
韦昌辉忍着屈辱,他的书房里,密信往来从未断绝过。
表面上,他将自己的王府布置得简朴寒酸,每日诵读《天条书》以示虔诚,
暗地里,却在账本夹层,藏着对杨秀清的诅咒。
当胞兄因得罪杨秀清小妾兄长,杨秀清逼着他判处其哥哥韦志滨五马分尸之刑。
他在杨秀清面前痛哭流涕请罪,转身却将茶盏摔得粉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在杨秀清对韦昌辉磨刀霍霍时,洪秀全像一只狐狸一样静观其中的动向,
天王手下密探早把杨秀清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了天王。
“怎么?杨秀清要对韦昌辉下手?”密探点了点头。
“好了,下去吧!”天王挥挥手,若有所思踱着步。
过了几天,佐天侯陈承瑢深夜密会天王,禀报东王杨秀清有“杀君自立”的迹象。
至此,洪秀全杀杨之心陡起:“杨秀清啊杨秀清,你的死期到了!”
洪秀全返身提笔,写了一封密令,天王给谁写密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