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庆亲王府的密道入口藏在假山的瀑布后。元廷宗室的绸缎靴踩在潮湿的石阶上,溅起的水花混着泥土,在火把的光线下泛着狼狈的光。领头的寿王紧攥着镶金的腰牌,玉佩上的 “寿” 字在颠簸中撞击着玉坠,发出细碎的响 —— 这是他唯一能证明身份的物件,灵脉符早已被管家换成了普通的青铜符。
“快!再快点!” 寿王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锦袍下摆被石笋划破,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与密道里的泥泞形成刺眼的对比。身后跟着的十七名宗室成员,有抱着玉匣的郡王,有背着珠宝的郡主,最年幼的是个刚满五岁的小王子,被乳母裹在貂裘里,哭声在狭窄的密道里回荡,像只受惊的猫。
密道的石阶突然变得陡峭。管家举着的灵脉灯忽明忽暗,灯芯的蓝光映出两侧墙壁的符纹 —— 这些是保护宗室的防御符,能屏蔽灵脉探测,却挡不住潮湿的侵蚀,有些符纹已长出青苔,失去了光泽。寿王的靴底突然打滑,若非身旁的护卫及时扶住,差点摔进石阶下的暗河,那里的水正泛着黑,像条蛰伏的蛇。
出口的栅栏藏在城郊的槐树林里。管家的灵脉刀刚劈开栅栏的锁链,就被迎面吹来的风呛得咳嗽 —— 风中带着烟火气和淡淡的血腥味,是铁塔烽火的方向传来的。他示意众人噤声,自己先探出头张望,槐树林的阴影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在催促他们快点离开。
“安全!” 管家的声音刚落,小王子突然指着天空尖叫。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十几道黑影从云层里俯冲下来,银狼旗在月光下划出冷光 —— 是其其格的草原骑手,他们的马蹄裹着麻布,在草地上几乎无声,弓箭的铁簇却已瞄准密道出口。
其其格的骨笛在林中响起。第一波箭雨带着磁石粉末,精准地射向宗室成员的灵脉符。寿王的青铜符被银箭穿透,符纹在银雾中化作碎片,他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 普通符无法屏蔽灵脉反噬,铁塔烽火的能量波正顺着密道传来,让他头晕目眩。
“保护王爷!” 护卫们举着灵脉盾组成防线。盾面的蓝光与草原骑手的银箭碰撞,炸开的能量波震落槐树叶,却挡不住第二波箭雨 —— 其其格的骑手换了穿甲弹,铅弹穿透盾牌的缝隙,将护卫的甲胄打穿,血珠溅在小王子的貂裘上,吓得孩子哭得更凶。
其其格的白马突然从树后冲出。她的弯刀劈向举盾的护卫,刀身的红光与寿王腰牌的金光产生共鸣,竟将那块镶金腰牌劈成两半。“元廷的蛀虫,” 女将的声音在林中回荡,“以为藏在老鼠洞里就能活命?” 她的骨笛再次变调,骑手们的战马同时向前推进,形成半圆形的包围圈,将密道出口彻底封死。
寿王的护卫开始溃散。他们的灵脉符在磁石粉末的干扰下频频失效,有的甚至反向爆炸,将自己炸伤。最忠心的老护卫举着灵脉刀冲向其其格,却被女将的银箭射穿咽喉,箭簇上的倒刺勾出半截气管,在草地上喷出最后的血雾。
“放下武器!” 其其格的弯刀抵住寿王的咽喉。女将的银甲上沾着槐树叶的露水,与宗室成员的绸缎形成鲜明对比。寿王的锦袍早已被泥水污染,他望着周围被箭指着的族人,突然瘫软在地,腰牌的碎片从怀里滑落,与玉佩的碎片混在一起,像堆不值钱的废铜烂铁。
小王子的乳母突然将孩子护在身后。她的粗布衣裳与宗室的绸缎格格不入,却张开双臂挡住骑手的弓箭:“要杀杀我,放孩子一条活路!” 其其格的骨笛突然停住,她望着孩子惊恐的眼睛,想起草原上夭折的弟弟,弯刀缓缓放下:“不伤妇孺,但宗室必须跟我们走。”
密道出口的战斗很快结束。十七名宗室成员被捆在马背上,他们的珠宝玉器散落在草地上,被骑手们随意踢到一边 —— 这些在元廷象征身份的物件,此刻在草原人眼里,不如一块能充饥的肉干珍贵。管家试图偷偷吞下块玉坠,却被阿古拉的箭射穿手掌,玉坠在落地时摔碎,露出里面普通的石头 —— 原来早就被掉了包。
其其格的骨笛吹起收兵的调子。骑手们押着俘虏向开封城返回,银狼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寿王望着越来越近的城墙,那里的烽火还在燃烧,他突然明白,这条藏了百年的密道,终究没能保住元廷宗室的性命,就像他们腐朽的统治,终究要被抗虏军的怒火吞噬。
槐树林的阴影里,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护卫的尸体被草草掩埋,宗室掉落的绸缎被风吹到树枝上,像面面破碎的旗帜。其其格的白马在出口处驻足,女将回头望了眼密道的黑暗,那里曾藏着元廷最后的希望,如今只剩下潮湿的风,带着亡国的气息,吹向远方。
当草原骑手押着宗室出现在开封城下时,抗虏军的士兵们爆发出欢呼。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指着被捆成粽子的寿王,狼头护腕的红光映在对方惨白的脸上:“把他们关进钟楼,让开封的百姓看看,这些高高在上的宗室,如今和阶下囚没什么两样。”
其其格的银狼旗与李火旺的玄铁战刀在城门口相遇。女将的弯刀上还沾着宗室的血,却在阳光下闪着正义的光:“李将军,密道里还有暗河通往黄河,可能有漏网之鱼。”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指向河面:“让燕将军的水路军搜,一只老鼠也别放过。”
阳光透过硝烟照在俘虏的脸上。寿王闭上眼睛,不敢看城楼上飘扬的抗虏军旗帜,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汉人,如今成了这座城市的主人。而那条他寄予厚望的密道,最终成了送他们走向末路的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