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铁塔的十三层塔檐上,周益的算筹在风中颤动。竹片的红光与塔顶的灵脉残留产生共鸣,将周围的烟尘染成淡红 —— 这是林霜小队清理完巷战陷阱的信号,也是点燃烽火的最佳时机。他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里面的火石还带着潼关的泥土,与开封的黑土混在一起,像两粒不同战场的火种。
“还有一刻钟。” 周益望着城南的方向。那里的夜空泛着微弱的蓝光,是元军主力向城门集结的征兆,他们显然想趁着巷战的混乱突围。塔下传来抗虏军的喊杀声,李火旺的西路军已攻破内城,玄铁战刀的红光在街巷里闪烁,像条正在蔓延的火龙。
点燃烽火的柴堆早已备好。是林霜小队提前运上来的,混着浸过灵脉液的麻布和龙脊碎片的粉末,只要点燃,火焰会呈现独特的紫色,与普通烽火区分开。周益的算筹在柴堆周围排出 “定风阵”,竹片的红光形成个无形的屏障,确保火焰不会被塔顶的狂风吹灭。
元军的斥候突然出现在十层塔檐。他的灵脉弓瞄准周益的后背,弓弦的蓝光映在塔身的锁链上,发出细碎的响。周益的算筹突然转身,竹片的红光像鞭子般抽向斥候的手腕,灵脉弓脱手飞出,坠入塔下的火海。斥候的弯刀刚拔出一半,就被周益用算筹抵住咽喉,竹片的锋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的灵脉符快失效了。” 周益的指尖点在斥候的护心镜上。那里的蓝光忽明忽暗,是被林霜小队的磁石粉末污染的征兆,“现在投降,还能留条命。” 斥候突然咬碎牙里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身体顺着塔檐坠落,在半空中就已僵硬 —— 这是元军督战队的死士,宁死也不泄露军情。
周益的算筹重新排好 “定风阵”。柴堆的引线在他掌心泛着红光,是用修灵笔蘸着灵脉液画的,燃烧速度比普通引信快三倍。他抬头望向夜空,云层正在散开,露出点点星光,正好能让城外的伏兵清晰看到烽火的信号。
“就是现在!” 周益的火石擦出火星。引信在接触的瞬间燃起红线,顺着柴堆蔓延,灵脉液浸润的麻布发出 “噼啪” 声,龙脊碎片的粉末在火焰中炸开紫烟,与定风阵的红光交织成奇异的光带。最外层的干柴突然爆燃,火光冲天而起,将十三层塔檐照得如同白昼。
紫色的烽火在夜空中格外醒目。像支巨大的火把插在开封城中央,连黄河的水面都被映成淡紫。周益站在火光照耀的塔檐上,算筹的红光与火焰的紫光产生共鸣,在塔顶形成个旋转的光轮,这是给城外伏兵的第二重信号 —— 指示元军退路的精确方位。
城外的伏兵瞬间响应。李火旺安排的西路军侧翼部队,早已在城南的官道两侧埋伏,玄铁盾阵的红光在黑暗中亮起,与铁塔的烽火形成呼应。赵猛的东路军骑兵则绕到城西,战马的马蹄裹着麻布,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群正在靠近的巨兽。
元军主力的先头部队刚冲出城门,就被玄铁盾阵挡住。盾面的红光在烽火照耀下格外刺眼,将元军的灵脉箭反弹回去,箭头的蓝光在紫火的映照下,像群惊慌失措的萤火虫。最前面的千夫长举着龙纹战旗,试图组织冲锋,却被突然从侧翼冲出的东路军骑兵截断退路,战锤的黑影在火光中翻飞,将灵脉符砸得粉碎。
铁塔的烽火越烧越旺。周益又添了些龙脊碎片,火焰突然窜起三丈高,紫烟在夜空中凝结成个巨大的 “围” 字 —— 这是周益算出来的烟字诀,告诉伏兵可以收紧包围圈了。塔下的巷战渐渐平息,抗虏军的主力开始向城门聚集,玄铁战刀与灵脉弓的光芒,在烽火的背景下连成片,像幅壮丽的战图。
有个元军溃兵试图攀爬铁塔。他的灵脉符在烽火的紫烟中迅速失效,刚爬到五层就摔了下去,惨叫声被火焰的噼啪声吞没。周益的算筹在塔檐上划出防御阵,竹片的红光将所有靠近的元军挡在十层以下,确保烽火不会被破坏 —— 这是整个计划的核心,一旦烽火熄灭,城外的伏兵会失去目标。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铁塔的烽火仍在燃烧。元军的退路已被彻底阻断,城南的官道上堆满了尸体和废弃的灵脉车,紫火的光芒与晨光交织,将天空染成奇异的橘红色。周益望着城外收缩的包围圈,算筹的红光渐渐平息,竹片上的烟火痕迹,像一行记录胜利的诗。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在此时登上塔顶。刀身的红光与烽火的紫光相遇,激起的能量波将周围的烟尘震散。“周先生,干得漂亮!” 他望着被包围的元军主力,狼头护腕的红光在烽火中跳动,“这些残兵败将,插翅也难飞了。”
周益的算筹指向烽火的余烬。那里的龙脊碎片已烧成灰烬,与柴堆的残骸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这火不仅是信号,” 他捡起块灼热的碎片,“还能净化铁塔的灵脉残留,为我们下一步攻大都做准备。”
朝阳终于完全升起,铁塔的烽火渐渐熄灭。但那道紫色的光痕,却像烙印般刻在开封的天空上,与抗虏军的旗帜、城外的包围圈一起,宣告着这场战役的决定性胜利。周益知道,烽火熄灭的地方,将升起新的希望,而这希望,是用智慧、勇气和烽火的光芒点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