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国…” 小女孩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恐惧更甚,她抬头看到小李那身代表着力量和正义的军装,又看了看苏念卿焦急而真诚的脸,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呜——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声音打破了一切,小女孩脸上刚刚浮现的一丝动摇瞬间被碾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她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力击中,猛地向后一弹,后脑勺重重磕在背后的破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睛惊恐地瞪向嚎叫声传来的方向,随即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抱住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刚刚那一点点想要开口的勇气,被这声嚎叫彻底摧毁了。
“张招娣!” 苏念卿和小李瞬间判断出声音的来源,脸色铁青。那个孩子就在附近,这是她发出的警告和威胁。
“追!” 小李这次没再犹豫,拔腿就要往声音发出的方向冲去。
“等等小李!” 苏念卿却一把拉住了他,目光死死盯着角落里那个因为那道声音而害怕的小小身影,“不能追!孩子吓坏了!她现在极度危险,随时可能崩溃或者逃跑出事!张招娣是故意引开我们!她的目标一直是这孩子,还有……我们!”
苏念卿走了过去,也顾不得那孩子身上的脏污,拍哄着她“别怕…别怕…” 苏念卿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坏人被解放军叔叔赶跑了…她不敢过来…你看,叔叔在保护我们…” 她示意小李站在一个既能警戒四周又能让小女孩看到的位置。
也许是这个安抚起到了一些作用,小女孩的颤抖稍稍平复了一点点,但依旧死死抱着头,不肯抬头。
“苏同志,现在怎么办?” 小李看着小女孩的样子,又看看声音消失的方向,心急如焚。
苏念卿看了看逐渐平息的孩子,她迅速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纸笔,飞快地写下几行字,连同几张钱票一起塞进她的手里。
“孩子,阿姨必须走了,坏人可能还会回来。” 她对着那团小小的身影,声音清晰而坚定,“这里有些钱和一张纸条,上面有阿姨的名字和地址。如果你能逃出来,或者需要帮助,就拿着纸条去那个地址找门卫叔叔,说找苏念卿阿姨!他们一定会帮你!记住,解放军叔叔会保护好人!别放弃!”
说完,她站起身,对小李沉声道:“我们走!立刻回大院!她暂时不会伤害这孩子,这孩子对她还有用!但我们必须立刻布控,张招娣已经彻底疯了,她的目标绝对是我和我的孩子!刻不容缓!”
另外她也需要跟霄凛商量,不知道霄凛那边调查的情况如何了。
陆霄凛这边很快到了京市医学院,从那里得知,张卫国是自己过来找的工作,当时他来的时候,工作没有空缺,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学校里的一个保安出了事情,把腿给摔断了,没法上班,而他刚好是从部队退下来的,就这样进了学校成了保安,而且还了解到,张卫国申请了住房,一般都住在学校宿舍里,也没人听说他带着女儿来,只是看到过有一个女孩隔三差五过来找他。
然后也从其他人那里得知,公交车站那里的那个小女孩,并不是一开始出现了,是最近几个月才出现在那里的,刚开始学校担心影响驱赶了几次,但是那个孩子根本不会靠近人群,也就放任了,没人去管这个事,有些学生看着那孩子可怜也会时不时给些吃的。
陆霄凛又跟着走访了好几个地方,甚至于打了电话到张卫国老家,那边刚好有一个他曾经的战友,从那里得知,张卫国每个月都会寄一笔钱回去,王桂花确实也疯了,经常会跑到别人家里抢孩子,现在哪家有孩子的,都不敢让孩子出门,尤其是男孩家,张卫国那妈是想要张卫国跟王桂花离婚,闹了好几次,但后面都无功而返,只得这样,天天跟在王桂花后面收拾烂摊子。
至于张招娣和张盼娣,到现在没有太多消息,具体住在哪里也不是很清楚,就只是有人看到过张卫国之前一个人去过学校附近的一个棚户区,陆霄凛只得派人盯着,有什么消息就立刻来报。
苏念卿赶回大院的时候,就看到陆霄凛高大的身影正在自家小楼前焦急地踱步,一看到吉普车,他立刻大步迎了上去,一把拉开车门。
“念念,”陆霄凛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扫视,看到她衣服下摆和裤脚的脏污,脸色骤然一沉,“怎么回事?你遇到麻烦了?”
“霄凛,”苏念卿的生硬里透着一股疲惫,她飞快地抓住丈夫的手臂,“我找到那个孩子了,她在棚户区,张招娣好像是通过福利院院长的命威胁她替她办一些事,刚刚我们在那里也碰到了张招娣。”她语速极快地将福利院院长的异常,如何遇到的那孩子,以及在小巷子里看到的一切都描述给了陆霄凛,想要他帮她分析一下情况。
陆霄凛越听眉头拧得越近:“念念,我这边也查到了一些消息,张卫国确实在医学院当保安,但是很奇怪的是,当时张卫国过去的时候,医学院明确拒绝了他,说是他们人员已满,不招人,可问题就恰恰出在这,结果第二天,有一个保安就出了意外摔断了腿,然后第二天张卫国就又找上了们,医学院那边看他是部队退役下来的,就录用了他。他现在是住在医学院那里的职工宿舍里,至于张招娣和张盼娣目前还没有下落,但是我打听到,张卫国时常会去医学院附近的一个棚户区,我猜想拿两个孩子应该就住在棚户区里,现在已经派了人在哪里盘查,看会不会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