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俞画棠看向他,“正好,大人等下全部拿回去吧。”说完她就要朝房间去,似是立马就要收拾给他。
他拉住她阻止道,“不用了,我不会拿回去的。那里面是我最近想跟你说的话,还有一些首饰,有手串也有项链,都是在奇珍阁定的,想来你也不会戴,我只是存有幻想而已。”
说完,他又去了她房中,看到了送来的衣服也没有拆封,他出来道,“那些衣服不用多少钱,你拿着穿吧,如果实在不要就扔了,也不要送给别人,都是照你的尺寸做的。”
俞画棠无声地看了他许久,最后道,“天黑了,赵大人赶紧回去吧,大人……”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本洛阳宫灯传人徐景芝着写的《洛阳灯录》。
“徐景芝的,我花了些功夫才找到的。”
她盯着他翻开的书页,白纸是用上好的宣纸做的,表面涂了一层油蜡,以防虫蚁,上面的字飘逸灵动,很是好看。
“这本书原本被人收藏了,后来我找了点关系才拿到,喜欢吗?”
俞画棠盯着他,紧抿着唇,心中过了无数想法,最后都没说出口。
他说,“你总不会想着给钱给我吧,或者自己拿回去抄写好,再还给我?”
他递了过来,“即便我们不是和离关系,普通朋友也能送这些吧。收下吧,举手之劳而已。”
俞画棠接过,她的确这么想过,不过也觉得多此一举,“谢谢你。”
见她收下,他笑着说,“不用谢,这点交情我们还是有的。”
她又不知道怎么说,他看了她几眼,往后退了几步道,“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找你。”
俞画棠见他离去,手中的书捏了很久,最终还是回到房间翻开了书页。
到了第二日,他果然让小禄定了饭菜,到第三日,依然如此。
等到水井淘洗完之后,他说,“要出去走走吗?”
她说,“不去。”
他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就不能陪陪我吗?”
俞画棠才想起来,今日的确是他的生日,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这日她都会早早起来,为他做面,但是他吃了多少,或者有没有吃,她都不知道。
她看向他正色道,“非亲非故,不合适。而且我也没有想为大人庆生的想法。”
“无妨……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也不恼,依然淡定地看着她,好似早就能接受她这般态度。
俞画棠道,“大人还是快走吧,你一直在我家门前,别人会说三道四的。”
“我知道,明日我就走了。所以今日才想来看看你。而且那些人也知道,是我想娶你的,你的要求高,我还达不到,他们不会议论的。”
俞画棠没有理他,转身朝屋里走去,赵琰跟在后面有些可怜道,“明日我真的走了,今日真的不陪陪我吗?”
俞画棠依然没有说话,转头开了门进去。
他见状停了下来,拿过一边的扫把,扫掉落的叶子。
这时俞画棠从房中出来,看了他许久,突然道,“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说还要娶我,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吗?”
他停了下来,看着她,她继续说,“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上次的事情不算什么。既然我选择了自己的路的,女子的名声和贞洁对于我就已经不再重要,即便那日没有醉酒,我们发生了关系,我依然会如此。”
赵琰静静地看着她道,“我知道,但是我也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就如同你说的,我也选择了自己的路,娶妻生子,升官发财都是世人所要追求的,这些对于我来说都很简单。但是如果人的一生都只是为了活成别人看到的样子,那就白活了。我不会这样,我要娶就要娶自己心爱的人,不会为了家族荣耀,仕途而去妥协。诚然,现在你不能接受我,我会等,等到你能接受我的那一天。虽然一个人孤独,但是想着你也如此,我就不会寂寞。”
俞画棠不愿再跟他多说,转身去关门道,“我要去商铺了,你走吧。”
赵琰放下扫帚看着她道,“好,……我等下也会走。等我回了京城,我依然会跟你写信,如今工部需要修整皇陵,我一时走不开,等到了下次有时间我还会过来看你。”
“你要是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从京城带回来给你,等会你去商铺我就不送了。”
俞画棠锁好门后,朝外走着,在离开院门时冷声道,“慢走,不送。”
赵琰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抬头看向一旁的桂花树,今年的桂花又开了,香气依旧,他自语道,“很快我就会再来的。”
到时,应该可以将桂花做成桂花糕了,也不知她会愿意做吗。
到了第二天,赵琰果真走了。
俞画棠依旧按照往日的时光过,小禄又来了几次说是帮忙打扫卫生,后面又说公子的信应该就要到了。
过了十日,小禄过来说,可能是他家公子耽搁,俞姑娘不要伤心。
俞画棠没有理他,她没什么好伤心的。
又过了一个月,赵琰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是直接来了商铺。
他人变了许多,黑了也瘦了,甚至看着神情也没有以往的风采。衣服也是皱的,还有些泥土,想来是日兼程没有休息。
看见她,他立马从马上下来,到了她身边说,“俞姑娘,求你能去京城一趟吗?”
俞画棠不解,他目光有些着急,示意她过来说话。
他说,“我母亲被人下了毒,求了药师谷的人,但是他们有个规矩,一定要个稀罕物,才能出手拯救。”
俞画棠愣了愣,想起自己以前的婆婆。赵夫人。
她是个很有涵养的长辈,即便十分不喜欢她,依然没有刁难,只不过对她漠不关心而已。
以前她以为这位婆婆不错,可是后来才知,人家只是觉得她不配,自然也不愿与她多交谈,即便她被诬陷,二嫂和四弟妹给她脸色看,这位赵夫人依然也没有说过什么,后来她明白了,这是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