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饮血:灭司马相如满门
建安十三年暮春,绵竹关外的夜雨带着铁锈味。林烨攥着蔡文姬递来的锦囊,指腹碾过那枚被箭簇刺穿的玉佩——三日前,文姬随侍女去城郊采桑,归途中遭蒙面人截杀,若非护卫拼死抵抗,此刻他面对的便是香消玉殒的残局。而那枚玉佩,正是司马相如去年在长安宴席上赠予文姬的“故人礼”。
“主公,审出来了。”亲卫统领周泰掀帘而入,甲胄上的血珠滴在青砖上,晕开细小的红痕,“带头的是司马相如府上的家臣,供词里说……是司马相如妒主公才名,更恨文姬夫人对主公倾心,才动了杀心。”
林烨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庭院里被夜雨打落的海棠。他想起半月前与司马相如的初见:彼时这位以《子虚赋》名动天下的才子,在成都官驿里捧着文姬新作的《胡笳十八拍》,嘴角噙着倨傲的笑,说“此等哀音,终非闺阁正声”。当林烨以“万里归乡路,风沙没马蹄”应和文姬的乡愁时,司马相如猛地将诗卷拍在案上,斥道“匹夫安敢妄议风雅”。
那时他只当是文人相轻,却没料到这酸腐皮囊里藏着如此阴鸷的心思。
“备甲。”林烨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江面,“传我令,司马相如及其党羽,凡参与谋划者,斩立决。其家眷……”他顿了顿,想起文姬颤抖着说“若不是护卫挡着,那刀就刺进我心口了”,眼底最后一丝犹豫化作寒芒,“男丁年满十五者,同罪。女眷贬为营妓,永世不得赎身。”
周泰猛地抬头:“主公,司马家在蜀地也算望族,这般处置……”
“我林烨的人,他也敢动?”林烨转身,腰间佩剑“啷啷”出鞘,剑刃映着他冷冽的眸子,“今日我不杀得他断子绝孙,来日天下人都敢欺到巴蜀来。去,把司马府围起来,一只苍蝇也别让飞出去。”
三更时分,司马府的朱门被撞开时,司马相如还在书房里对着烛火饮宴。他身边围着几位附和他的文士,正借着酒意痛骂林烨“武夫弄权,玷污斯文”。当甲士踹碎房门,冰冷的刀锋抵在脖颈上时,司马相如先是愕然,随即挺直腰杆,朗声道:“我乃朝廷命官,尔等匹夫敢擅闯私宅?”
林烨踏着满地狼藉走进来,将那枚带血的玉佩扔在他面前:“命官?指使家臣刺杀朝廷命妇,这也是朝廷教你的?”
司马相如瞥见玉佩,脸色瞬间惨白,却仍强撑着嘶吼:“林烨!你不过是趁乱窃据巴蜀的反贼,敢动我一根头发,天下士族必群起而攻之!”
“士族?”林烨笑了,俯身捏住他的下巴,“你这种用笔墨写不出治国策,只会用毒计害女子的败类,也配代表士族?”他抬手,剑鞘重重砸在司马相如脸上,“去年你在长安,对文姬说‘愿以笔墨伴余生’,转头就派人行刺。这般龌龊心思,也敢谈风雅?”
司马相如被打得嘴角淌血,眼中却燃起疯狂的火焰:“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蔡文姬本就该配我这样的才子,不是你这种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
“哦?”林烨直起身,挥了挥手,“把他儿子带上来。”
两个甲士押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年进来,正是司马相如十五岁的长子。少年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将军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司马相如瞳孔骤缩,扑过去想护住儿子,却被甲士死死按住。他望着林烨,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哀求:“林烨,有什么冲我来!不关我儿的事!”
“冲你来?”林烨的剑点在少年颈侧,“你派人行刺时,怎么没想过文姬若是死了,我会怎样?”他手腕微沉,少年的哭声戛然而止。
司马相如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林烨却懒得再看他,转身走出书房。外面的雨还在下,甲士们正将司马家的男丁一个个拖到庭院中央,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湿气弥漫开来。女眷们的哭喊声刺破雨幕,却被甲士们粗暴地堵住嘴,像拖牲口一样塞进囚车。
当最后一颗人头落地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林烨站在司马府的门槛上,回望这座曾经富丽堂皇的宅院,如今只剩下满地尸骸与狼藉。周泰递来一块布巾,他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点,淡淡道:“烧了吧,留着晦气。”
熊熊烈火升起时,林烨翻身上马,朝着成都方向疾驰。他知道,杀了司马相如,必然会引来天下士族的非议,但他不在乎。就像文姬昨晚靠在他怀里说的:“乱世之中,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你护着我,我便信你。”
二、群雄聚首:曹操联士族伐巴蜀
许昌丞相府的夜,比巴蜀的雨更冷。曹操站在地图前,指尖划过“汉中”与“巴蜀”的交界线,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沟壑。长史陈群捧着卷宗进来,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主公,好消息!司马相如满门被林烨屠戮的消息传开,天下士族一片哗然!”
曹操转过身,接过卷宗,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地士族的联名书。颍川荀氏、河内司马氏(司马懿一支,与司马相如并非直系,却借机造势)、江东顾氏……甚至连一向中立的琅琊王氏,都在末尾盖了印信。
“林烨这步棋,走得太急了。”曹操捻着胡须,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士族最讲‘脸面’与‘传承’,他杀司马相如一人不足为惧,可他灭人满门,还将女眷贬为营妓,这是打了天下士族的脸啊。”
陈群躬身道:“正是。如今士族皆言林烨‘残暴嗜杀,不尊礼法’,纷纷请求主公出兵讨逆。颍川荀家愿出粮十万石,河内司马家愿出私兵五千,江东顾雍更是说,若主公出兵,江东可袭扰荆州,牵制刘备……”
“好,好啊!”曹操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酒樽震倒,酒水溅湿了地图上的“巴蜀”二字,“这林烨占据巴蜀,据险而守,本是块难啃的骨头。可他杀了司马相如,等于把刀递到了我们手里!”
他走到窗边,望着许昌城的万家灯火,声音陡然提高:“传我令,召集文武百官,三日后在许都广场誓师!”
三日后的许都广场,黑压压的人群望不到边际。曹操身披紫袍,站在高台上,身后是象征皇权的龙旗(汉献帝被他“请”来监誓,实则傀儡)。他一手按剑,一手举起那份士族联名书,朗声道:“巴蜀林烨,本是草莽,窃据天府之国,不思匡扶汉室,反倒屠戮名士,残害妇孺!司马相如乃天下文宗,竟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此等暴行,天地不容!”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附和声。站在前列的荀彧、陈群等士族代表,纷纷举拳高呼:“讨逆!讨逆!”
“今日,”曹操的声音越发激昂,“颍川荀氏捐粮十万石,助我军饷!河内司马氏遣精锐五千,随我出征!江东、荆州的士族亦愿响应!我曹孟德,今日便以丞相之名,率天下义师,讨伐林烨,还天下一个公道!”
誓师大会结束后,曹操立刻调兵遣将。他命夏侯渊率三万精兵出陈仓,直逼阳平关;命曹仁领两万步骑攻荆州南郡,牵制刘备(彼时刘备暂借荆州,与林烨有盟约);自己则亲率十万大军,坐镇长安,统筹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