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集团会议室的空气像凝固的水泥。
唐振国掏出镀金怀表,表盖 “咔嗒” 弹开:“给你们一个小时。” 他的皮靴在地毯上碾着墨水渍,“收拾东西,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黄仁蒲的律师电话刚接通,唐振国的保镖已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会议室里的下属们面面相觑,有人悄悄往门口挪,有人盯着唐亭,等着她拿主意。
“你休想!” 唐亭抓起桌上的青铜镇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爸临终前指定我主持公司,你这点把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唐宇轩突然笑了,从西服口袋掏出个 U 盘:“姐,你还是看看这个吧。” 他把 U 盘往投影仪上一插,屏幕里立刻跳出段视频 —— 病床上的唐父插着氧气管,在文件上歪歪扭扭地签字,旁边站着的正是唐振国。
“这是伪造的!” 唐亭的声音劈了叉。
“是不是伪造,法庭上见分晓。” 唐振国合上怀表,“但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南天门仓库地下室的铁门 “吱呀” 作响。
陈宇峰拿着发烫的手机,贾道士的声音还在听筒里发颤:“峰哥,唐氏要变天了,唐振国带着个小子逼宫……”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转身就往铁梯走。
“站住。”
郭大河一屁股坐在楼梯口,把咸春剑搂在怀里。身上又是咸菜味又是汗臭味,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有要事处理。” 陈宇峰侧身想绕过去。
郭大河的脚往前一伸,正好挡住去路:“梁局说了,没她的话,谁也不能出这地下室。”
“我不是你们的犯人。” 陈宇峰的手捏成拳,失去妖力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让开。”
郭大河突然站直,三白眼里闪着光:“你是妖王级的半妖,放你出去,要是再闹事怎么办?” 他的手按在剑柄上。
陈宇峰的火气 “噌” 地冒上来:“想不到,我救了你们,你们却是一群白眼狼!”
“这与我无关。” 郭大河嗤笑一声,咸春剑突然出鞘半寸,青光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闪了闪。
陈宇峰后退半步,后背撞到堆放的符文。他知道,现在赤手空拳的自己,根本不是郭大河的对手。
“我要见梁芳苹。” 他咬着牙说。
十分钟后,梁芳苹带着乔紫柔走进来,纱布上的药酒味盖过了咸菜味。
“我有要事,要离开这里。” 陈宇峰的声音里还带着火气。
梁芳苹往木箱上一坐,看了他一眼:“陈先生,我暂时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陈宇峰猛地踹向旁边的铁桶,桶 “哐当” 滚出去,撞在墙上发出巨响,“你没权不让我离开!”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梁芳苹的声音很平静,手指在膝盖上敲着,“南天门的职责是守护阳城,像你这种…… 特殊身份,必须经过审查。”
她心里却在盘算:妖王级的半妖,百年难遇的机会。不管他是正是邪,至少得摸清底细才能放,否则下次再想困住他,难如登天。
“审查?” 陈宇峰的眼睛红了,“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乔紫柔刚想劝,就见陈宇峰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狠狠砸在地上。瓷片溅到梁芳苹脚边,她却眼皮都没抬。
“你想发泄就发泄。” 梁芳苹站起身,“但在没解除嫌疑前,你不能踏出这地下室半步。”
她带着乔紫柔往外走,铁门 “砰” 地关上,落锁声在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陈宇峰盯着紧闭的门,突然一脚踹翻桌子,文件和茶杯摔得满地都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