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地下室的穹顶渗着水,滴滴答答落在积水中,却盖不住洪延的笑声。
他站在祭坛中央,黑袍上的血纹正发出暗红色的光,像有无数小蛇在布料下游动。“血印神功,终于炼成了!” 洪延猛地抬头,双眼的黑瞳变成赤红色,“从今以后,我们吸血一族再也不惧怕阳光了!”
周围的邪物齐齐跪倒,青灰色的手臂拍打着地面,欢呼声震得头顶落下更多水珠:“教主万岁!”
黑暗中,有人舔了舔嘴角的尖牙,眼里闪着对阳光的渴望。
唐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里,气氛正浓。唐亭和黄仁蒲副总经理正与下属们围在桌前,对着 “阳城绿肺工程” 的蓝图讨论得热火朝天,每个人脸上都透着对项目的期待。
而隔壁的偏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贾道士那帮唐亭的 “防鼠护卫队” 成员正围在桌前打牌,牌局打得热火朝天,筹码堆了一小摞。刘民东手气正背,刚输了一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突然,门外走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刘民东耳朵尖,立刻竖起耳朵,“嘘,有动静。”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偷偷往外看,脸色瞬间大变,转身冲贾道士喊道:“不得了了,师傅,外面闯来一帮人,是唐振国的人!”
贾道士正摸着牌,闻言一愣,手里的牌差点掉在桌上,“啥,他来干什么?铁柱去收风。”
道童赵铁柱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溜到门边,像只小猫似的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唐亭的钢笔在图纸上圈出个红点:“这些古墓必须保留,这可是阳城的历史啊。”
黄仁蒲刚要点头,秘书的电话突然打进内线,声音发颤:“唐总,唐振国带了好多人闯进来了!”
“什么?” 唐亭还没反应过来,会议室的实木门 “砰” 地被推开,十几个黑衣保镖簇拥着唐振国气势汹汹走进来。
黄仁蒲猛地站起来,大声喝止:“唐振国,你这是干什么!这里是会议室,岂容你放肆!”
唐振国却不屑一顾地瞧了他一眼,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你少在这骂人,你们不是说要按顺序继承人来继承嘛,来,给你们看看正式的继承人。”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走出来。
“小弟?” 唐亭手里的钢笔 “啪” 地掉在蓝图上,墨水晕开个黑团,“你怎么来了?”
唐宇轩挠了挠头,西服领口还是比较松:“姐,我来公司上班啊。”
“胡说!” 唐亭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的任务是上学!”
“哼哼。” 唐振国往前迈了一步,皮靴踩在墨水渍上,“冯律师,你把那份顺位继承协议跟他们说说。”
冯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清了清嗓子念道:“按顺位继承协议,最终继承人是唐宇轩,所以唐宇轩是有最终话语权。”
唐亭急忙反驳:“他还未成年!”
“虽然未成年,” 冯律师翻到文件第二页,“但协议规定,他拥有最终授权指定权,就是说他可以指定代理人主持公司业务。现在唐宇轩先生指定让唐振国先生为唐氏集团业务代理人,这是授权书。” 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在空中晃了晃。
“对了,这是授权书,我让二叔来主持公司业务。” 唐宇轩往前站了一步,手里也拿着一份相同的文件副本。
“你疯了!” 唐亭猛地拍向桌子,蓝图上的墨水渍被震得又扩大了一圈,“你为什么让他来主持?大姐的安排你不听吗?”
唐宇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没了刚才的局促:“安姐不是我亲姐,她是我爸捡来的。我爸的产业,不能由外人来说三道四。”
“你!” 唐亭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别白费力气了。” 唐振国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从今天起,公司得听宇轩的,也就是听我的。”
黄仁蒲冒着冷汗,原本要打给保安的电话立时改为打给公司的律师。
偏厅里,斗地主的牌还摊在桌上,三张 K 被压在小王下面。
赵铁柱猫着腰溜进来,校服后襟沾着灰:“师傅,出事了!唐振国带了个叫唐宇轩的小子,说是公司继承人,还拿了份协议,说能指定谁管公司!”
贾道士手里的牌 “哗啦” 散在桌上:“啥?还有这种事?” 他摸出个旧手机,屏幕裂了三道缝,“不行,得给峰哥打个电话。”
牌桌上的其他人也慌了神,有人把牌往兜里塞,有人踮脚往会议室的方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