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踉跄后退,白色牧师袍被荆棘划出数道裂口。她惊恐地看着潘哈德脸上蔓延的紫色纹路:“你是死灵法师?你……”圣徽在胸前剧烈晃动,反射着危险的光芒。
“是西陵星火将我拉出魔窟!”潘哈德艰难地站起身,灰色礼帽下的面容已经苍白如纸,紫色血管在皮肤下清晰可见,“我也将用这力量救回他们!”他的声音里混杂着痛苦与决绝。
贝拉的瞳孔剧烈收缩,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死灵法师,白色靴子踩碎枯枝,转身消失在灌木丛中。
悬崖边,艾尔德里奇腐烂的眉头突然皱起,缝合线迸裂出黑色黏液:“嗯?有死灵法师?”他看向山脊方向。
“砰!”
乐茶的pKm突然喷出火舌,7.62mm穿甲弹旋转着贯穿驮运不死生物的胸膛,余势未减地将艾尔德里奇的残躯撕开一道裂口。黑色腐肉飞溅,艾尔德里奇发出非人的嚎叫,残缺的手臂猛地一挥:“杀了那个家伙!”
乌泱泱的死灵生物群立刻调转方向,如同黑色潮水般向山脊涌去。简风文从tAc-50的狙击镜中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黑色长袍,灰色礼帽,在死灵生物群前显得如此渺小。
“潘哈德!”简风文的惊呼在耳机中炸响,狙击手套险些握不稳枪身,“他为什么在这里?”
乐茶的pKm再次咆哮,弹链在空中划出闪亮的轨迹:“反打!”子弹撕碎数具腐烂的躯体,“找机会带他突围!”战术靴重重踏在岩石上,激起一片碎石。
潘哈德站在山脊边缘,黑色长袍被死灵生物带起的腥风吹得剧烈翻飞。他颤抖的双手再次凝聚紫光,但光芒已经微弱如风中之烛。紫色纹路爬满了他的脖颈和脸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疼痛。他不是专业的死灵法师,这具身躯已经到达极限。
恍惚间,童年的镜像在眼前浮现。然后是妻子和他一起做实验的快乐时光。课堂上,那个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狙击手。费舍尔湾教堂的混战,西陵星火打断法术的那颗震撼弹。深夜的桌前,与夏无言讨论机械原理的故事……
“砰!”
一具死灵生物重重撞在他身上,黑色长袍被腐液腐蚀出无数破洞。潘哈德踉跄倒地,灰色礼帽滚落一旁。数不清的腐烂手掌抓住他的四肢,将他拖向悬崖边的艾尔德里奇。
艾尔德里奇残缺的躯体被不死生物重新驮起,他晃悠悠地掏出一柄骨刀——刀刃上刻满诡异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芒。
“这柄切割灵魂的刀……”黑色黏液从嘴角滴落,“本来是要交给国王陛下的……”骨刀轻轻划过潘哈德的脸颊,留下一道不流血的紫色痕迹,“现在就先用来切割你吧。”艾尔德里奇的笑声如同锈铁摩擦,“让我看看……”刀尖抵住潘哈德的眉心,“人和动物的灵魂缝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呢?”
艾尔德里奇狞笑着将骨刀狠狠刺入潘哈德的胸口,刀身上的符文骤然亮起诡异的绿光。潘哈德的身体猛地弓起,黑色长袍被刀锋穿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然而他颤抖的双手仍死死按在地面上,紫色的能量波动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剧烈地在地表蔓延。周围的死灵生物突然像提线木偶般抽搐起来,腐烂的肢体在两种力量拉扯下扭曲变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艾尔德里奇灰白的眉毛高高扬起,腐烂的眼皮掀起露出浑浊的眼球:“哟,还挺有意思。”他慢条斯理地抽出骨刀,刀刃上竟然没有沾染一滴鲜血——这把特制的魔器只切割灵魂,不伤肉体。
潘哈德踉跄着单膝跪地,黑色长袍的前襟被刺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紫色的血管纹路已经爬满他的脖颈,像蛛网般向面部蔓延。他强忍剧痛抬起头,灰色礼帽早已不知去向,凌乱的黑发被冷汗黏在额前:“快跑!”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远处,西陵星火五人正在死灵生物群中艰难推进。乐茶的pKm喷吐着火舌,弹链在阳光下划出闪亮的弧线;简风文的tAc-50每一声怒吼都精准爆头一个敌人;熊智贤的mK18和夏无言的hK416d组成交叉火力网;黄星耀的AR-57不断点射靠近的敌人。作战靴踩过腐烂的躯体,战术背心上沾满黑色黏液,但死灵生物实在太多,他们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巨大努力。
潘哈德脸上的紫色纹路越来越深,逐渐变成骇人的黝黑色,就像有墨汁在皮肤下流淌。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黑色长袍被冷汗浸透,紧贴在瘦削的背脊上。
艾尔德里奇不屑地瞥了一眼远处苦战的西陵星火,又低头俯视着垂死的潘哈德,腐烂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你啊……”骨刀在手中灵活地转了个圈,“真是死灵法师的耻辱!”
话音未落,他猛地举起骨刀,狠狠刺入潘哈德的头顶!刀尖穿透头骨的闷响令人毛骨悚然,符文爆发出刺目的绿光。潘哈德的身体剧烈痉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黝黑的血管纹路瞬间爬满整张脸。
“潘哈德!”西陵星火五人同时惊呼,声音在初冬的寒风中格外清晰。乐茶的pKm枪口喷出愤怒的火舌,简风文的狙击镜中倒映着挚友倒下的身影,熊智贤的咒骂声淹没在枪声中,夏无言的手指死死扣着扳机,黄星耀的护身符在颈间疯狂晃动。
潘哈德的身体缓缓倒下,黑色长袍铺展在枯黄的草地上。随着他意识的消散,那些被控制的死灵生物突然僵直,随后齐刷刷转向艾尔德里奇的方向,重新被死灵法师掌控。紫色的能量波动彻底消失,只余下一具穿着黑色长袍的躯体,静静躺在悬崖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