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刚给青菜芽浇完水,就见星藤的须子卷着片大叶子过来,盖在芽根边——正午的日头渐烈,这是怕嫩芽被晒蔫。“比我还会照顾小苗。”她笑着把叶子往边上挪了挪,让芽尖能晒到点柔光。紫霞在水道边种的萝卜也冒出了绿苗,叶瓣上沾着的星光被风一吹,像碎金似的往下掉,正好落在青霞的青菜地里,惊得青菜芽轻轻晃了晃。
丫丫举着小铲子追那片掉下来的星光,却被云筱筱喊住:“快来帮我扶花苗!”刚种下的花籽竟破土了,嫩茎顶着种皮,像戴了顶小帽子。星藤的须子已经先一步缠上旁边的竹枝,给花苗搭了个迷你支架。丫丫小心地把种皮摘掉,花苗的子叶立刻舒展开,沾着的星光在她手心里亮了亮,像在道谢。
孟晓举着记录本挨处量尺寸,到青霞的青菜地时,笔尖刚碰到叶片,就见蜜蜂飞过来,在叶尖停了停——它大概还记得这是新伙伴种的菜。“连蜜蜂都认生呢。”孟晓笑着在本子上画了只小蜜蜂,旁边标上“首次探访青菜苗”。青霞凑过来看,突然指着远处:“紫霞的萝卜叶上有七星瓢虫!”果然,那只“监督官”正趴在萝卜叶上,背甲的光点和叶上的星光融在一起。
王奶奶提着竹篮来送点心,里面是刚烤的芝麻饼,还夹了点炒大豆碎。“给新伙伴尝尝咱星田的味道。”她把饼分给青霞和紫霞,丫丫举着饼跑到花苗前,掰了小块放在土边:“快长快长,等你开花了,我让陈阳把你和芝麻饼一起画下来!”云筱筱笑着揉她的头发:“花可不吃饼,得等星藤的光来喂。”话音刚落,星藤的须子就垂下来,往花苗根边滴了滴光露,花苗竟真的往上窜了窜。
陈阳的画板上,新添了花苗和萝卜叶的轮廓,旁边的丫丫正举着小铲子,辫子上的星光叶在画里闪。莫邪跑过来,把自己的大豆记录牌放在画板旁:“要把我的大豆也画进去!它们是花苗的前辈!”陈阳刚在花苗边添了个小小的豆荚图案,就见星藤的须子卷着支红笔过来——像是在催他快点画。
带鳃的人往水道里加了些清水,清洁鱼立刻游过来,把紫霞萝卜地边的泥水衔走——怕弄脏了新苗。“它们现在知道护着菜地了。”他笑着往水里撒了把鱼食,赵叔推着石碾子经过,往萝卜地边撒了把草木灰:“这个能防虫害,比农药还管用。”星藤的须子跟着把草木灰扫匀,比扫帚还利落。
傍晚收工时,大家坐在田埂上分芝麻饼,丫丫把饼屑撒给星狐,星狐却叼着跑到花苗边,把饼屑放在土上——像是要和新伙伴分享。青霞看着自己的青菜苗在暮色里挺得笔直,紫霞数着萝卜叶的片数,云筱筱给花苗系了个红绳做标记。星藤的光点在新翻的土地上轻轻晃,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慢慢叠在一起。
李煜杰咬着饼,看远处铁械组在给新菜地搭篱笆桩,星藤的须子已经缠上木桩,像在帮忙固定。他知道,明天一早,青菜芽会再长高些,花苗的子叶会再舒展些,连丫丫系的红绳,都会被星藤的光染成淡金。这片星田就像个不断长大的家,旧伙伴守着成熟的作物,新伙伴带着新的种子,所有人的期待混在一起,让生长永远热闹,让希望永远新鲜。
天刚亮,丫丫就攥着小铲子跑到花苗边,发现红绳标记下冒出了第二对新叶,叶尖沾着的星光在晨露里滚,像串在叶上的珍珠。“云筱筱姐!长新叶啦!”她刚喊完,星藤的须子就卷着云筱筱的花籽盒过来,盒盖翻开,露出里面标注的“第七天”——是云筱筱昨晚提前写好的。
青霞的青菜苗已经长到半尺高,叶片绿得发亮,叶间还停着只菜粉蝶,翅膀的花纹沾着星光,像谁画上去的。她刚给菜苗浇完水,紫霞就举着萝卜叶跑过来:“你看!我的萝卜叶能遮阳了!”果然,萝卜叶已经铺成小伞,正好罩住旁边几棵青菜苗,星藤的须子还在叶间搭了几根细藤,把两片叶子连得更稳。
云筱筱往花苗边撒了把碎大豆壳——是莫邪给的“花肥”。她刚把壳埋进土里,萤火虫就飞过来,翅膀的光在新叶周围转,新叶竟轻轻晃了晃,像是在道谢。孟晓举着记录本经过,笑着在花苗页画了个小萤火虫:“给新伙伴加个‘光保姆’标签。”
王奶奶端着刚蒸的菜团子过来,里面掺了青霞种的嫩青菜。“尝尝你们自己种的菜。”她把团子分给大家,丫丫咬了口,突然跑到青菜地边,把团子举到叶片旁:“你看!你已经变成美食啦!”青菜叶被她的呼吸吹得轻轻颤,叶尖的星光落下来,蹭在丫丫的手背上。
陈阳的画板上添了菜粉蝶和萝卜叶的影子,旁边的丫丫正踮脚给花苗量高度,小铲子还别在腰上。莫邪举着大豆记录牌凑过来,指着花苗:“等它们开花,我教你数花瓣!就像数大豆叶一样!”云筱筱笑着点头,星藤的须子突然卷来支彩笔,放在画板旁——像是在催陈阳给花苗画朵预想中的花。
带鳃的人往水道里加了新的净化藻,这次清洁鱼不仅摆好了藻叶,还把菜地里流过来的泥水衔走,怕弄脏了青菜的根。赵叔在新菜地边挖排水沟,锄头落下的地方,星藤的光痕跟着亮,像在给沟底画边界。“等排水沟挖好,雨天就不怕菜苗烂根了。”他擦了擦汗,紫霞递过来块帕子,上面还沾着点萝卜叶的清香。
中午的灶台飘着青菜团子的香,王奶奶还蒸了南瓜糕,上面撒了云筱筱带来的糖桂花。大家围坐在田埂上,丫丫把糕上的桂花抖到花苗边:“给你闻闻香味,快点开花呀。”星狐蹲在旁边,尾巴扫着地面的光痕,把桂花粒扫到花苗根边,像在帮忙施肥。
李煜杰看着新菜地里的热闹——青霞在给青菜苗间苗,紫霞在给萝卜藤绑竹架,云筱筱在记录花苗生长,丫丫追着菜粉蝶跑。星藤的光点在她们脚边织成淡金的网,把新栽的菜和花、旧种的豆和瓜连在一起,像片会发光的绿毯。远处声螺的调子混着铁械组敲篱笆的叮当声,温柔得像在给这片土地哼歌。
傍晚收工时,云筱筱给花苗换了根更长的红绳,丫丫把小铲子插在花苗边当“守卫”,青霞和紫霞交换了菜苗和萝卜的生长记录。那只萤火虫从花苗叶上飞起来,跟着大家往营地走,翅膀的光在暮色里晃,像在给回家的路照明。
李煜杰走在最后,看星藤的须子慢慢缠上丫丫的小铲子,像是在帮她保管。他知道,明天这把铲子还会被丫丫攥着来松土,云筱筱的红绳会再往上挪些,青霞的青菜会再抽出新叶——就像所有新开始的故事,都在这片土地上,长出了温暖的后续。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丫丫的小铲子就被星藤的须子轻轻托着,立在花苗边——像是在等它的小主人。丫丫攥着新摘的野草莓跑过来,刚把草莓放在花苗根边,星藤的须子就卷来片叶子,盖住草莓不让露水打湿。“这是给花苗的礼物!”她小声说,指尖碰了碰新叶,叶尖的星光沾在手上,凉丝丝的。
青霞的青菜地已经能间苗了,她小心地拔起多余的幼苗,星藤的须子跟着把土填好,比手指还轻。“这些嫩苗能做汤。”她刚把幼苗放进竹篮,紫霞就举着萝卜缨跑过来:“我的萝卜能间苗了!咱中午做双拼汤!”星藤的须子突然在她俩脚边搭了座“光桥”,把青菜苗和萝卜苗的影子连在一起,像在说“是好搭档”。
云筱筱给花苗换了根蓝绳——比红绳长了半尺,正好到新叶的高度。她刚把绳结系好,就见莫邪举着大豆记录牌跑过来,牌上贴着片大豆叶:“给花苗当标本!让它们知道长大有多棒!”星藤的须子卷过豆叶,轻轻放在花苗旁,像在展示“前辈的勋章”。
孟晓举着尺子量花苗的高度,笔尖刚碰到蓝绳,萤火虫就飞过来,翅膀的光在绳上滚,把蓝绳染成了淡紫。“这是帮你做标记呢。”陈阳举着画板走来,把萤火虫和蓝绳一起画进去,旁边还添了个小小的丫丫——正举着草莓往花苗边跑。
王奶奶提着竹篮来摘青菜,刚掐下最嫩的那棵,星藤的须子就卷来颗南瓜籽,放在空出来的土窝里。“这是想让青菜和南瓜当邻居?”她笑着把籽埋好,青霞在旁边递过萝卜苗:“王奶奶,这个也能下锅了。”灶台的方向立刻飘来米汤香,是王奶奶提前熬好的汤底。
带鳃的人往水道里撒了把鱼食,清洁鱼却没急着吃,先把菜地里流来的碎菜叶衔到岸边——是青霞间苗时掉的。“现在还学会帮着收拾了。”他笑着把菜叶捡起来,扔进旁边的肥料堆,赵叔正往堆里加草木灰:“这堆肥够花苗用了,比买的还滋养。”
中午的汤锅里,青菜和萝卜苗在米汤里翻滚,飘着淡淡的清香。丫丫舀了勺汤,小心地浇在花苗根边的土里:“给你也尝尝,这是长大的味道。”花苗的新叶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咂嘴。云筱筱笑着拍她的背:“花苗喝清水就够啦,你的汤还是自己喝。”
李煜杰帮铁械组给篱笆刷桐油,星藤的须子缠在篱笆桩上,把滴下来的油珠都接住,没弄脏土地。“这细心劲儿,能当管家了。”组长擦了擦桩子上的油,远处传来丫丫的笑声——她正追着那只菜粉蝶跑,蝴蝶停在青霞的青菜叶上,翅膀的光和叶片的光融在一起。
傍晚收工时,大家坐在田埂上喝剩下的菜汤,王奶奶把新蒸的南瓜糕分给每个人。丫丫把糕上的芝麻抖到花苗边,星狐蹲在旁边,尾巴扫着地面的光痕,把芝麻粒扫到根边。青霞数着剩下的青菜苗,紫霞给萝卜藤松了松土,云筱筱在花苗的记录本上画了个笑脸。
李煜杰看着暮色里的星田,新栽的菜和花在微风里轻轻摇,旧的作物已经饱满,新的生命正在舒展。星藤的光点顺着田垄流,把所有人的影子都织进光里,像幅会呼吸的画。他知道,明天一早,间过苗的青菜会更壮,花苗的蓝绳会再往上挪,连丫丫抖落的芝麻,都可能被星藤的根悄悄吸收——这片土地总在悄悄记下所有的付出,然后用生长,一点点回应。
天刚亮,丫丫就发现花苗的蓝绳下又冒出了个小花苞,米粒大的绿芽藏在叶间,像藏了颗会发芽的星星。她刚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星藤的须子就卷来片软叶,盖在花苞上——怕晨露打湿了这新生命。“云筱筱姐!要开花啦!”她的声音惊飞了停在青菜叶上的菜粉蝶,蝴蝶翅膀的光在晨光里划了道弧线,正好落在紫霞的萝卜地里。
青霞在给青菜苗浇最后一遍水,今天要把最壮的几棵移到新垦的菜畦。她刚把菜苗放进竹篮,星藤的须子就跟着往篮底铺了层湿苔藓,比棉絮还软。“紫霞,帮我扶下菜畦的竹片。”她喊了声,紫霞正给萝卜叶撒草木灰,闻言举着萝卜缨跑过来:“来了!我的萝卜也能移几棵过去——让它们在新地方做伴。”
云筱筱给花苗换了根粉绳,长度刚好到花苞的高度。她刚把绳结系成个小蝴蝶结,莫邪就举着大豆记录牌凑过来,牌上用红笔写着“开花倒计时”:“我问过王奶奶,说这种花三天就开!”星藤的须子卷过记录牌,把“三天”两个字映得发亮,像是在记工期。
孟晓举着尺子量花苞的尺寸,笔尖刚碰到粉绳,萤火虫就飞过来,翅膀的光在花苞上转了圈,花苞竟微微鼓了些。“看来萤火虫也在催它开花。”陈阳的画板已经支在旁边,他特意把粉绳的蝴蝶结画得格外显眼,旁边还添了只探头探脑的星狐——它刚叼着块南瓜饼屑跑过来,想放在花苗边。
王奶奶提着竹篮来摘新熟的番茄,路过菜畦时,往青霞的菜苗根边撒了把番茄籽:“让它们和青菜做邻居,结了果就能当肥料。”她刚走过去,星藤的须子就把番茄籽埋好,还往上面盖了层碎豆壳——是莫邪之前给的“花肥”,现在倒成了菜籽的养料。
带鳃的人往水道里加了新的净化藻,清洁鱼游过来,把藻叶摆成圈,正好围着菜畦的进水口。“这是给菜地做了个‘净水器’。”他笑着往水里丢了粒南瓜饼屑,赵叔推着石碾子经过,往萝卜地边撒了把新碾的稻糠:“这个能保墒,让根长得更壮。”星藤的须子跟着把稻糠扫匀,比扫帚还周到。
中午移苗的时候,大家的动作像串在一起的珠子。青霞扶苗,紫霞填土,云筱筱浇水,丫丫举着小铲子帮忙敲碎土块。星藤的须子在新菜畦里织成淡金光网,把移过去的菜苗和萝卜苗都罩在里面,像在给它们盖小被子。莫邪举着记录牌在旁边拍照——陈阳教她用画板“拍”:把移苗的场景画下来,就是最好的记录。
傍晚收工时,新菜畦的苗已经立得笔直,花苗的花苞又鼓了些,粉绳的蝴蝶结在暮色里轻轻晃。王奶奶端来刚煮的绿豆汤,大家坐在田埂上喝,丫丫把汤里的绿豆捞出来,埋在花苗根边:“给你当点心,快点开花呀。”星狐蹲在旁边,尾巴扫着地面的光痕,把绿豆壳扫成小小的光堆。
李煜杰看着远处铁械组在给菜畦搭防雨棚,星藤的须子已经缠上棚架,像在帮忙固定。他知道,明天一早,新移的菜苗会扎下新根,花苗的花苞会再鼓些,连丫丫埋的绿豆,都可能被星藤的根悄悄送到需要养料的地方。这片土地就像个懂得分享的大家长,把阳光、水分、星光,还有所有人的期待,都分给每个正在生长的生命,让希望在泥土里悄悄扎根,在时光里慢慢开花。
清晨的第一缕光刚落在花苗上,丫丫就发现粉绳下的花苞绽开了片花瓣,淡紫色的瓣边沾着星光,像谁用碎钻镶的边。“开了开了!”她举着小铲子蹦起来,星藤的须子立刻卷来片更大的叶子,垫在她脚边——怕她激动得踩坏花根。云筱筱拿着花籽盒跑过来,刚把“第八天·初绽”记在盒盖上,那片花瓣就又展开了些,像是在配合她记录。
青霞新移的青菜苗已经立稳了,叶片上的晨露被阳光照得透亮,里面还裹着颗星藤的光屑。她刚给苗根培好土,就见紫霞的萝卜苗也抽出了新叶,叶尖卷着,像在给青菜苗招手。星藤的须子在两畦苗之间搭了道细藤桥,把两边的光屑连在一起,像根看不见的丝线。
莫邪举着大豆记录牌蹲在花苗边,数着绽开的花瓣:“一片,两片……还差五片就全开啦!”陈阳的画板就支在旁边,他正给花瓣添高光,笔尖刚落下,那只菜粉蝶就停在了花瓣上,翅膀的花纹和花瓣的紫融在一起。“来得正好。”陈阳笑着下笔,把蝴蝶和半开的花一起画进去,旁边还添了个举着记录牌的小身影。
孟晓给开花的花苗量了高度,在记录本上画了个向上的箭头:“比刚种时高了一倍。”她刚合上本子,星藤的须子就卷着王奶奶的小瓷瓶过来,里面装着稀释的花蜜水——是王奶奶特意给开花植物准备的。“这是给你的‘营养液’。”孟晓笑着往根边浇了点,花瓣立刻又展开了些。
王奶奶提着竹篮去摘南瓜,路过花苗时,往花瓣上撒了点南瓜花粉:“这样能结种子,明年能种更多。”丫丫跟着学,把手里的草莓籽撒在花根边:“我也给它留种子!”星藤的须子赶紧把草莓籽埋好,比谁都快。
带鳃的人往水道里撒了把新的净化藻,这次清洁鱼不仅摆好了藻叶,还衔来几颗光滑的石子,围在藻根边——像是给新藻做了个小围栏。赵叔在菜畦边挖排水沟,锄头敲到石头上,溅起的火星落在土里,竟和星藤的光屑融在了一起。
中午吃饭时,王奶奶做了青菜萝卜汤,里面还加了新晒的番茄干。丫丫舀了勺汤,小心地浇在花苗根边的空地上:“给你闻闻香味,快点长。”花苗的花瓣轻轻晃了晃,像是在道谢。青霞看着汤里的青菜,突然笑了:“这可是咱亲手移的苗,吃着都香。”
李煜杰帮铁械组给防雨棚加竹条,星藤的须子缠着竹条往上爬,把棚架绑得结结实实。远处丫丫在给花苗数新展开的花瓣,云筱筱在给花籽盒贴花瓣标本,声音混着声螺的调子,像首轻快的歌。他低头时,看见脚边的泥土里,星藤的根须正悄悄往新菜畦延伸,带着光,也带着所有人的期待。
傍晚收工时,花苗已经绽开了四片花瓣,淡紫色的花盘中央,还停着那只萤火虫,翅膀的光和花瓣的星光融在一起,像团会发光的小雾。大家坐在田埂上,看着花慢慢舒展,连星狐都蹲得安安静静,尾巴尖轻轻扫着地面,怕惊了这温柔的生长。
李煜杰知道,明天这朵花会完全绽开,后天可能会冒出第二朵,就像星田的所有故事——从一颗种子、一片嫩芽开始,慢慢长成热闹的模样。而那些新栽的菜苗、刚撒的种子、刚绽开的花,会和所有人一起,把日子过成越来越饱满的样子。
天刚亮透,花苗的花瓣就全开了,七片淡紫色的花瓣像只小蝴蝶停在茎上,瓣心的金黄花蕊沾着星光,被晨露泡得发亮。丫丫趴在花前数花蕊,数到第九根时,星藤的须子卷着云筱筱的花籽盒过来,盒盖翻开,露出里面画的一朵完整的花——和眼前这朵一模一样。“你看!云筱筱姐早就画好啦!”
青霞的青菜苗已经能看到菜心了,嫩黄的芯藏在绿叶里,像颗裹着的星星。她刚给菜畦松完土,就见紫霞举着个小萝卜跑过来:“我拔了个小的尝尝!甜的!”萝卜皮上还沾着星藤的光屑,咬开的断面嫩白,星狐立刻凑过来,尾巴扫着紫霞的裤脚要尝。
莫邪举着记录牌蹲在花旁边,把花瓣的样子描在空白页上:“陈阳,你看我画得像不像?”陈阳的画板上,花、蝴蝶、举着记录牌的莫邪已经成型,他特意把花蕊的星光画成了流动的光带:“这样才像——星光是会动的。”话音刚落,那只菜粉蝶就飞过来,翅膀的光真的在花瓣上流动,像在给画稿当模特。
孟晓给花量完直径,在记录本上贴了片压好的花瓣标本:“以后翻看就知道它今天多漂亮了。”星藤的须子卷着她的记录本转了圈,把标本页压得更平整。王奶奶端着刚蒸的米糕过来,往花根边撒了点碎糕渣:“给花也尝尝甜,明年结更多种子。”
带鳃的人往水道里放了群新的清洁鱼,小鱼刚入水,就跟着老鱼学啄藻叶上的残屑。赵叔在菜畦边搭了个小竹架,让爬藤的青菜能往上长,星藤的须子先一步在架上缠了圈软藤:“这是怕藤茎磨破皮。”他笑着摸了摸须子,远处青霞正给爬藤菜绑绳,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它们。
中午的灶台飘着萝卜排骨汤的香,里面还炖了青霞的青菜。丫丫挑了块最嫩的萝卜,蹲在花苗边:“你闻闻,紫霞姐的萝卜可甜了!”花的花瓣被香味吹得轻轻晃,星藤的须子卷着块萝卜皮过来,放在花根边——像是也想让花尝尝。
云筱筱把花的样子画在木牌上,插在花苗边当标记。莫邪跑过来,把自己的大豆记录牌和木牌并在一起:“这样它们就是好朋友啦!”星藤的须子在两块牌之间缠了圈,像给它们系了个结。陈阳举着画板走过去,把这一幕也画了进去,旁边标着“星田的友谊”。
傍晚收工时,夕阳把花的影子拉得很长,淡紫色的花瓣在暮色里泛着柔光。大家坐在田埂上分米糕,丫丫把糕上的葡萄干埋在花根边,星狐叼着块米糕蹲在旁边,尾巴摇得像朵花。青霞数着能收获的青菜,紫霞计划着给萝卜追肥,云筱筱在花籽盒上写下“花期第一天”。
李煜杰看着远处铁械组在修通往新菜畦的小路,星藤的须子已经在路边冒了芽,像是要给小路镶边。他知道,明天这朵花会更精神,爬藤菜会抽出新须,连丫丫埋的葡萄干,都会被星藤的根变成养分。这片星田就像本写不完的书,旧的故事结出果实,新的故事正在发芽,所有人的期待都藏在字里行间,让每个日子都长得饱满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