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边的形势已经非常危急了,禁卫军节节败退,五皇子已经带着人突破重重关卡到了乾清宫门口。
太子听见外边的动静大惊,但他又不能逃只能硬着头皮上,他站在乾清宫的台阶上,隔着门口大声喊道:“逆贼赵琰,竟敢犯上作乱,以下犯上,你对得起父皇吗?!还有你们其他人,胆敢跟着这逆贼作乱!你们难道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五皇子骑着马,来到乾清宫紧闭的大门前,冷笑一声:“太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装腔作势。今天,我就是来取父皇和你的性命,夺取大靖的江山!”
说完,他一挥马鞭:“撞门!”
撞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人心惊胆战的,太监内侍们瑟瑟发抖,但谁都不敢尖叫,缩在角落里,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坐在最内殿里边的皇帝还有心情批阅奏折,仿佛什么什么事也没有,他身旁的大太监都捏了一把汗。
最内殿服侍的人看见皇帝如此镇定他就知道皇帝还留有后手,可外边的喊杀声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冲杀进来了皇帝的安排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不管皇帝有什么安排皇帝肯定没事,但他们这些蝼蚁就不一定了,大家的腿又有些抖了。
经过一个时辰的僵持大门被撞开了一个小口,很快大门破,外边的人冲进来跟里边的人近身打杀起来,太子此刻汗流浃背了,他被人护着退到内殿。
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此刻他也挡在皇帝面前:“父皇,老二这乱臣贼子!他大逆不道!父皇不要怕,我挡在您面前,要是老二闯进来想要伤害您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太子知道二皇子要是进来肯定是会杀自己的,他反正要死了干脆给父皇表一下决心!
皇帝不置可否只是眉头紧蹙:“你挡我光线了!”
太子尴尬地挪开了一点。
他好像被自己父皇嫌弃了。
有带着火的箭矢射了进来,大家更加慌乱了,喊杀声更近了又更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擎苍带着人一路从外边杀进来。
李昱骑着战马,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地冲进叛军之中,长枪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地。
“李昱!” 五皇子看到李昱,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又被贪婪和疯狂取代,“你以为你能拦住我吗?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们!”
李昱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中的长枪,不断地收割着叛军的性命。
战斗从三更一直持续到黎明,整个皇宫都被鲜血染红。大军从京城外急行军赶到,大军一到五皇子根本不堪一击,很快就被全部镇压。
五皇子见大势已去,想要逃跑,却被李昱一箭射倒在地,生擒活捉。
天亮的时候,皇宫终于恢复了平静。李昱带着满身的鲜血,来到养心殿,向皇帝复命:“陛下,二皇子和五皇子已被生擒,其余余党也已全部肃清。”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浑身是血的李昱,又看了看被押上来的两个儿子,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疲惫。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们虽然有些争权夺利,但终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现在,两个儿子都背叛了他,这让他深受打击。
他今晚其实还部署了人埋伏在周围,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些人就会出现。
与此同时他还安排了人盯着所有皇子,连在襁褓中的十八皇子都有人监视,目前得到的结果让人很失望!
成年的皇子几乎没一个安分的。
尤其是皇后生的那个八皇子今夜也在宫中就在皇后那呢,他们母子准备来一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套路呢。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赵珩和赵琰面前,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们两个,身为朕的儿子,享受着大靖的荣华富贵,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通敌叛国,犯上作乱。你们对得起朕,对得起大靖的百姓吗?”
赵珩和赵琰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们迈出这一步时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皇帝叹了口气,转身对旁边的太监总管说道:“传旨,二皇子赵珩通敌叛国,五皇子赵琰犯上作乱,罪大恶极,念在父子一场,免去死罪,废为庶人,终身在皇陵守墓。”
“是!” 太监总管连忙下去传旨。
处理完两个儿子的事情后,皇帝又看向李昱,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李昱,这次你保护皇宫,保护朕,保护了太子,有功。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朕说。”
李昱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陛下,臣身为大靖的子民,保护陛下和太子,是臣的本分,不敢奢求赏赐。就是想要求一个恩典,贱内老是念叨着想要去江南看看,微臣斗胆请辞。”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看向李擎苍,说道:“都说虎父无犬子,你家老三骨子里都是做将军的将才,就是这京城第一纨绔也不是吹的,这才多大就想着去玩了!还是孩子心性。”
皇帝语气里边都透露着对李昱的满意。
在这种救驾有功的时刻,他选择问李昱要什么赏赐而不是问李擎苍就是不想李家一家独大,有分而化之的想法。
没想到李昱出乎他的意料竟然主动要求卸下身上职务,还说要带妻子去外边游历,好啊,一下子解决了皇帝的难题,皇帝怎么能不喜欢。
李擎苍为李昱可惜也为李昱骄傲,能在这种时候做到急流勇退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他现在都不敢说放手就放手。
李昱才多大年纪,他已经能做到了!为了家族牺牲自己啊!
李擎苍假装苦恼说道:“我家老三确实还小,从小就不着调的,本性难移!我都头疼!”
皇帝笑着看向李昱:“准了!朕再赏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趁着你父亲还能挑大梁你带着媳妇玩去吧,银子不够了再来跟朕要。”
“谢陛下隆恩!”李昱叩谢。
皇帝看向身上同样带着血的李琛:“你杀敌英勇,朕决定破格提升你为禁卫军统领,掌管京畿卫戍部队。”
“谢陛下!” 李琛连忙磕头谢恩。
其他人皇帝也一一有赏。
经过这次叛乱,皇帝看着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看着李擎苍的三个儿子,又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儿子,心中充满了失望。他意识到,自己之前过于纵容皇子们争权夺利,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于是,在叛乱平定后的第二天,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将除了太子之外的其他皇子全部分封到外地,没有圣旨,不得回京。
同时,他开始更加重视太子,让太子参与处理朝政,培养太子的能力。
三日后,镇国将军府府门前车马简素。
黎白一身月白襦裙。
李昱将暖炉塞进黎白手中。
身后岳父黎检讨红着眼眶递过油纸包:“江南湿气重,这是你岳母晒的陈皮,记得让白儿煮水给你喝。”
李昱笑着收下,替黎白拢了拢车帘:“祖母,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岳父岳母,我们走了。”
车轮碾过青石板,将京城的喧嚣渐渐甩在身后。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哉。
行至苏州城外,恰逢暮春。两人弃了车马,雇了乌篷船沿运河而行。黎白正指着岸边风景笑,忽闻上游传来女子哭喊声。
李昱立在船头望去,见三两个恶奴正拉扯一个绿衣姑娘,船头还绑着个老汉。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李昱话音未落,已纵身跃上岸。那为首的恶奴见他衣着素雅,骂骂咧咧挥鞭打来,却被李昱反手扣住手腕,只听“咔嚓”一声,恶奴痛呼跪地。其余人见状围上来,李昱不慌不忙,身形辗转间,不过三招便将几人制住。
那姑娘扑到老汉身边哭道:“多谢公子相救!这些人是张员外家的,要抢我抵债。”李昱从怀中摸出碎银递给老汉:“先去寻个地方安顿,若他们再来,便说苏州城外救你们的人,姓‘玉’。”
待乌篷船重新启程,黎白撑着伞笑问:“怎的不说真名?”李昱替她拂去发间落的桃花瓣:“如今是寻常游客,哪还用‘忠勇侯’和镇国将军府的名头。”
这一路,两人倒遇了不少事。
在杭州西湖边,替被地痞讹诈的画舫老板解围;在徽州古巷,帮绣坊匠人追回被偷的绣样;就连在黄山脚下,还救过被山匪围困的茶农。
李昱出手从不用兵器,只凭一双肉掌,却总能利落解决麻烦,事后从不留姓名,只偶尔被追问急了,便说句“来自北方”。
久而久之,江南江湖上便多了个传说。说有个身手卓绝的男子,总陪着一位清雅女子游历,见不平便出手,来去如风。
没人知他便是京城那位曾护驾有功的忠勇侯。
这日两人在绍兴沈园小坐,邻桌两个江湖客正说得起劲:“听说了吗?昨日在兰亭,‘玉公子’又救了人,三两下就打跑了十几个泼皮!”
黎白抿着茶笑看李昱,李昱却望着窗外细雨,伸手握住她的手:“明日去镜湖,听说那里的菱角正甜。”
雨丝落在青瓦上,淅淅沥沥。
曾护国安邦的银甲,如今换了素色长衫;曾握兵器的手,此刻正温柔地替妻子剥着糖炒栗子。
江湖上的传说还在继续,而李昱只在意,身旁人的笑靥,是否比江南的春光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