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急,却还是冷静地说:“夫君,你别急。刘忠在宫里多年,肯定有不少眼线,张将军调兵时要小心,别被他发现了。另外,祭天大典上,陛下身边的侍卫都是刘忠安排的,你得想办法换掉他们,不然陛下还是有危险。这事要不要直接告诉陛下,陛下来亲自调度才是最安稳的。”
李昱点头,心里佩服黎白的细心:“我这就去见太子,让他以‘加强陛下安全’为由,换掉刘忠安排的侍卫,换成咱们信得过的人。再听听父亲和太子的意见。”
就在这时,宫里的太监匆匆跑来,脸色发白:“三公子!不好了!太子妃娘娘在宫里突然腹痛,太医说……说可能是动了胎气,情况危急,让您和三少夫人立刻进宫!”
“太子妃也出事了?”李昱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瞬间慌了神。
这些人对老夫人和太子妃动手明显就是希望他们慌乱起来,他们后招到底是什么呢。
黎白看出了他的犹豫,擦干眼泪,坚定地说:“夫君,你去宫里看看太子妃,这里有我。我也会盯着府里的人,不让余党再有机可乘。”
“可是你……”李昱看着黎白最近累得有些憔悴,心里满是愧疚。
“我没事。”黎白笑了笑,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你放心去。我在府里等你回来,等你一起解决那些坏人。”
李昱重重点头,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跟着太监快步走出荣安堂,刚好碰到匆匆而来的李擎苍,李璟和李琛,大家一起出门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踏碎了午后的宁静,却踏不散他心里的焦虑。
黎白站在荣安堂的窗边,看着李昱远去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怕,却还是强撑着冷静,对张嬷嬷道:“再让亲卫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都集中起来,一个个审问!现在府中事多,所有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所有事指定到每个人!三人一组,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府里进出都要登记还有严查。”
张嬷嬷领命而去。
皇宫里,李昱他们去了东宫。
李母后边才来的,她是女眷能直接进去看女儿,一进去就看见太子焦急地站在床边,太医们围着李玥,脸色凝重。
李玥躺在床上,腹痛得蜷缩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虚弱地说:“阿昱……小心……刘忠……他在陛下的茶里……下了毒……”
刘忠竟还想在这个时候对陛下动手!
太子匆忙出去,带着李昱去见陛下,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禁军统领跑进来,脸色惨白:“太子!三公子!不好了!祭天场地的四周,发现了蛮族残余势力的踪迹,他们手里拿着兵器,像是要闯进来!”
三线危机同时爆发。
李昱站在殿中,只觉得头皮发麻,刘忠的阴谋远比他想的还要周密,这是蓄谋已久的!
夜色渐渐降临,皇宫里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却照不亮李昱心里的阴霾。
皇宫的夜,比往日亮得刺眼。
李玥的寝殿内,烛火通明,太医们围着床榻忙碌,太子守在一旁,紧握着李玥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太医们忙了一天,此刻松了口气:“太子妃娘娘暂时稳住了,只是胎气动得厉害,还需要‘千年人参’配合安胎药才能稳住。”
“千年人参?”太子脸色一变,“宫里的人参库上个月就空了,这可怎么办?”
“将军府有!”李昱立刻开口,转身对身后的亲卫道,“快回府,让黎白把库房里的千年人参送来,一定要快!”
亲卫领命,策马而去。
太子走到床榻边,看着李玥苍白的脸,眼眶发红:“玥儿,你再撑会儿,人参很快就到,孩子也会平安的。”
李玥虚弱地睁开眼,抓住他的手,声音轻得像羽毛:“别管我……快去见陛下……刘忠……他不仅在茶里下毒,还在祭天的礼器里……藏了炸药……想在大典上……炸死陛下,我就是偷听到他们秘密所以才要被灭口。”
太子紧紧握住李玥的手:“知道,孤跟李昱已经去找过父皇了,安心。”
禁军统领匆匆跑来,脸色惨白:“太子,陛下刚才差点喝了毒茶!幸好您提前告知,陛下早有预防,陛下身边的亲卫察觉不对,拦住了,下毒的小太监已经被抓了,供出是刘忠指使的!”
“刘忠在哪?”李昱眼神冰冷,插嘴问道。
“已经跑了!”禁军统领急道,“他带着几个心腹,从皇宫的密道逃了,看样子是要去祭天场地!”
李昱得太子允许翻身上马,带着亲卫朝着祭天场地疾驰而去。
祭天场地在京城南郊的天坛,此刻已经布置妥当,礼器摆放在正中央,周围守着不少禁军,都是刘忠安排的人。李昱刚到天坛门口,就看见几个禁军举着刀拦过来:“站住!没有刘总管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让开!”李昱拔出刀,眼神里的狠厉吓得禁军后退一步,“刘忠是逆贼,已经叛逃,陛下已经下了旨意抓刘忠及其同党!你们若再阻拦,就是同党!”
禁军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李昱趁机带着亲卫冲进去,刚到礼器旁,就看见刘忠正带着几个心腹,往礼器里塞黑色的炸药包,手里还拿着火折子。
“刘忠!住手!”李昱大喝。
刘忠回头,看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昱,你来得正好!今日,就让你为二皇子殿下陪葬!”
他说着,就要点燃火折子。李昱眼疾手快,甩出腰间的小刀,正中他的手腕。火折子掉在地上,被亲卫一脚踩灭。
“抓住他!”李昱大喊。
亲卫们立刻冲上去,和刘忠的心腹打在一起。刘忠捂着流血的手腕,转身就想跑,却被李昱一把抓住衣领,按在地上:“说!你还有同党是谁!”
刘忠挣扎着大笑:“哈哈哈!李昱,你以为抓了我就有用吗?礼器里的炸药不止这一处,还有一处在祭天台的地基下,引线已经点燃了,再过半个时辰,整个天坛都会炸成废墟!你们都得死!”
李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半个时辰!根本来不及拆除所有炸药!他立刻对亲卫道:“你们继续抓刘忠的同党,我去拆引线!”
他冲向祭天台,刚爬上台阶,就看见地基下露出一截黑色的引线,正冒着火星,一点点往礼器的方向烧去。他立刻扑过去,伸手去掐灭引线,可火星已经烧到了引线中间,根本掐不灭!
“怎么办?”李昱急得满头大汗,目光扫过周围,看见旁边有个水桶,里面装着祭天用的清水。他立刻拎起水桶,将水泼在引线上,火星终于灭了!
他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刚想站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刘忠的一个心腹举着刀冲过来:“李昱!我跟你拼了!”
李昱侧身避开,刀光一闪,砍倒了心腹。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张将军带着一队骑兵赶来,大喊:“三公子!蛮族的残余势力已经被我们拦截了!”
刘忠吐了口血,眼神里满是怨毒:“我们还没输!你们等着……二皇子殿下会从宗人府逃出来,蛮族也会打进京城,到时候……你们都会死!”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口咬舌,鲜血从嘴角流出来,很快就没了呼吸。
李昱看着他的尸体,心里满是寒意。刘忠死了,二皇子还在宗人府,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余党救他出来。
就在这时,亲卫带着黎白送来的千年人参赶到了:“三公子,三少夫人让我把人参送来,还说……将军府的内应已经找到了,是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嬷嬷,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李昱松了口气,接过人参,让亲卫快马加鞭送去东宫:“一定要保住太子妃的孩子。”
李昱站在天坛上,望着京城的方向,夜色中,将军府的灯火隐约可见。
他知道,今晚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可又还没有完全解除,宗人府的二皇子、京里隐藏的余党,每一个都可能让他们再次陷入绝境。
天快亮时,李昱回到将军府。
“你回来了。”黎白看见他,眼里满是喜悦,起身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宫里的情况怎么样?太子妃和孩子都平安吗?”
“都平安了。”李昱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终于暖和了些,“人参很及时,太子妃已经稳住了,刘忠也死了,只是听刘忠意思二皇子还想从宗人府出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们应该是还有其他余党还没有被找出来。”
李昱看黎白没睡好黑眼圈重重的抱住她:“别担心,陛下已经知道并部署了,那些人迟早会被一网打尽,天还早,再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