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这段时间内第一批民兵支援也已经派往了各大开垦营地,这一次的规模要比之前的时候大一些。
前5号开垦营地的工作进度也已经过半,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展全面的垦荒工作了。
与此同时难民营地的扫黑行动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罗勒带领着保卫部在这段时间斩获颇丰,大量的犯罪人员被送到了劳改矿山和林场,也有不少真正的恶徒遭到了审判,在公审大会上被判处了死刑。
革命军强硬的打击姿态让难民们有些人人自危,因为大部分难民逃难过来的时候都是同村同镇的人一起走的。
革命军这边的难民审查和隔离制度又是按照时间来分类的,因此同一个难民营里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
大家待在这远离家乡的陌生地方,又是荒郊野外、又是大雪纷飞的寒冬,再加上每日的食物供应极其有限,自然会产生不安的情绪。
而不安的情绪又会让他们下意识地抱团,同乡这层关系就成了抱团最好的借口。
虽然这些混蛋都不是个东西,但是在饥饿的状态下难民们哪里能想到这么多?
他们只会觉得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而已。
然而这就是叶格林高明的地方了,在严打结束之后,后勤的人当天就给这个难民营多提供了两成的食物。
并且随行的宣传员还告诉大家,只要互相监督能保持住三天不出恶性的犯罪事件,那么就可以敞开地吃一顿饱饭并且还会附赠一次文艺演出。
文艺演出什么的,难民们是不怎么关心的,但那一顿饱饭就很重要了。
为了吃上这顿饭吗,最早开始严打的13号难民营的难民们当即就团结了起来。
原本还兔死狐悲的同乡情谊在这个时候彻底被最原始的食欲所代替,不用革命军催当天下午的时候13号难民营的人就绑好了几人交到了革命军手中。
这几人都是在家乡的时候风评不好的闲散人员,难民们知道这些玩意是什么货色,所以选择把他绑了交给革命军去处置。
在原则上来说这几人还没有犯罪,革命军是不应该逮捕他们的。
但负责此事的罗勒却灵活地转变了政策,他没有不经审判就把这些人给扔到劳改营去,而是在劳改营边上给他们圈了个地方作为一个新难民营。
此后所有被同乡们扔出来的混混和痞子都会被集中安置在这个地方。
反正没有强迫他们劳动,这也没有违反革命军的规章制度,罗勒的解决办法虽然粗暴,但是效果很好。
于是乎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三天之后,第13号难民营果然做到了跟革命军约定的事情。
当天早上根据地的联络员就兴冲冲地跑来宣布了此事,然后他也交给了本地的难民们一个任务:那就是统计好要吃饭的人数。
这个任务对于难民们来说就很新鲜了,按理来说革命军请大家吃饭难道不是他们应该来做这件事的吗?
但联络员那边的解释就是根据地这段时间工作忙、任务重,人手有些抽不过来,就只能让大家来帮忙了。
同时他也保证只要村民们统计出来,他们到时候一定会按照约定的人数带来相应的食材。
当然联络员也严厉告诫着村民们绝对不能多报,不然就会像之前严打的时候那样把大家都抓去劳改营地。
这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政策让村民当即就老实了下来,在联络员走后他们很快就聚集起来商议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首先要统计人数,这必须得选一个会数数的,不然算错了数目把大家都弄进去了就麻烦了。
其次这个人还必须有一定的威望能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毕竟事关所有人吃饭的问题,万一把人数算少了,到时候食物不够,谁家饿肚子了这不得去找他的麻烦。
因此大家推来推去就把一个老头给推选出来了,这人是村子里的草药师。
虽然不是正经医生也不会看病,但平日里村民们有个什么常见的小病也能在他这里弄到点药汤喝。
在威望上这位老先生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即便不是他们这个村的人也知道他的本事,也认可了他。
其次老先生作为药剂师,基本的数学知识还是掌握了的,至少他是村民当中为数不多能够精通简单加减法的人。
很快计数工作就开始了,老药剂师每数二十个人就让他们跑到一旁带着聚集起来,只留一个人站在队伍的另一侧待命。
最后等数到不足20人队伍的时候就开始计数前面待命区那里的人数,将这些数字一相加就得到了第13号难民营地的总人数。
总共537人,这与根据地那里记录的人数分毫不差。
很快联络员就跑了过来,他和村民们核查了人数之后就宣布粮食和厨师已经在准备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个工作需要完成了,那就是这套宴席该怎么摆,大家该在哪吃、怎么吃?
一听还有问题,村民们肯定是有些小情绪的,但联络员话锋一转告诉大家。
这毕竟是在大家的地盘上吃饭,让大家给拿个主意,选一个大家喜欢的方式去吃,这是大家应有的权利。
同样的话改成了这种叙事方法村民们当即就不抵触了,他们反倒是热情地讨论起来。
有着之前数人头的经验,这次大家很快就交流了起来。
有人提议就在营地中间搞,大家吃地方便大家回窝棚睡觉也方便。
接着又有人反对说,营地里面太挤了,吃个饭都放不下腿脚。更何况联络员那边说过要带着食物和厨师过来,应该是要现场做的,还有那什么文艺演出肯定是要个宽敞点的地方比较好。
但哪里才算宽敞的地方?
而且大家该坐哪,革命军的人该在哪,文艺演出又该放在哪里……
这些都是问题,而村民们却不厌其烦地在那兴奋地讨论着,因为在以前的时候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们去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