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绮年和李序棠在南洲郡长大,对城中可以游玩的地方了如指掌,这几天一直带着周翎宁和原襄伍妤到处玩。
几个人的关系亲密很多,但原襄毕竟有官职在身,假期有限,又玩了两天就要回武江郡了。
天色刚破晓,原襄就要出发了,早点出发她也能早点到家。
她来的时候是周翎宁和伍妤来官道上接的她,此刻走时又多了钟绮年和李序棠送她。
“襄姐,保重!”
“记得时常通信!”
原襄骑在马上,抱拳笑的很开心,火红的日出照在她的脸上,她道:“好,这次出来玩的很开心,多谢诸位招待了!”
钟绮年拍拍心口:“襄姐下次来告诉我,我招待你。”
原襄笑了笑,应下:“好啊,谢谢你。”
李序棠笑的和煦:“一路顺风。”
“嗯。”
伍妤点头:“保重!”
原襄挑眉笑:“好,还记得我来的时候咱们三个在这里说的话吗?都不要忘了哈。”
伍妤看向周翎宁,周翎宁抬抬下巴:“忘记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真女人不背信弃义!”
原襄昨晚已经和周翎宁告别过了,此刻也没有多说,控着马让马停下,她探过身子与周翎宁相拥:“我走了!”
周翎宁拍拍她的背:“走吧,多给我写几封信,不过我可能回的不快。”
原襄笑道:“没事,我写信也不快,写的非常慢。”
她半年才给母父去一封信。
“那不正好了。”周翎宁又伸出手与她握着。
“回见!”
“嗯。”
期待下次见面。
回去的路上,钟绮年问周翎宁是否还想出去玩。
周翎宁拒绝又解释说:“不了,下次有机会再约你们,我明天还要赶回书院交课业。”
钟绮年恍然大悟般:“哦对,你这个年纪是在读书……”
李序棠笑道:“说傻话了不是,这很明显嘛。咱们就不要带偏小孩儿的心了。”
周翎宁说:“我已经出来好些天了,再不回去,同窗都要以为我休学了。”
“哈哈那等你下次来,咱们再一起出去玩吧。”钟绮年对于自己看重欣赏的人很热情。
周翎宁欣然答应:“好的。”
虽然都不确定双方还有没有机会一起玩,但好听的客气话是要说的。
到了路口,几人分为两路,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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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严府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一辆陌生的马车,周翎宁问:“谁来了?”
门仆答:“回女君,是钟太守的夫郎与其男儿,说是要来感谢江小医师相助的,前天递来了礼与拜帖,我等交给了映景管事,今日也是江小郎珺与映景管事接待的。”
这等小事,还与府中人无关,映景能自己拿决定,不用询问周翎宁的意见。
“嗯。”
周翎宁回了正院。
既然是南星的事,映景应该是在偏院接待的,不会去她的院子,而且看门口那个马车的装饰,钟云的夫郎与男儿也是低调来的。
不知道他们来这件事有没有告诉钟云,大概是没有,否则钟云不会轻易让他们俩上门打扰。
也是有缘分,这几日她与原襄伍妤没少和太守府的人打交道,除了钟云那个远在京城的大女儿,其她人都或多或少的见过。
不过,她们应该也没在家没商量过,互相都不知道其余两拨人的事。钟云来找伍妤道歉,钟夫郎和男儿找南星道谢,钟绮年啥也不知道的和她们三个玩的很开心……这一家子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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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打扰了,”白氏拉着江南星,笑的很慈祥:“也是知道你白日里要出去,所以才来的早了些。”
江南星看向旁边面色红润的钟念念,又在映景鼓励的目光中说:“不打扰的,我起的本来就早。”
虞仆端来了茶水招待,钟念念忙与他道谢。
白氏也接了茶水,声音里充满了感激:“早几天就想来了,一时不知道小医师住在哪里,二也是考虑到念念没好全,医师说让再养养身体,此次来也是为了感谢小医师在诗会上对念念的帮忙,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不瞒你说,我就这一个男儿,若出了事……哎就是平时磕了碰了,我都心疼的不得了,此番真是遭了罪了。”
钟念念一边拉着白氏的手,一边牵着江南星:“爹爹,你别伤心了。”
江南星见白氏这样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方雅,安慰说:“也是念念先去找我,我才有机会给他开药。夫郎放心吧,不管怎么样,郎珺都不会有事的。”
白氏听了这么多人的安慰都没效果,只有江南星这两句话戳中了他的心扉。“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事”这句话说的太合他的心意了。
“好孩子。”白氏拉着江南星的手,褪下手腕上的镯子,戴到他手上:“这是叔叔送给你的,你可不要推辞。”
“不不不,我不能要。”江南星要把手从白氏手里抽出来,却被紧紧攥着:“这太珍贵了。”
“不珍贵的,再贵能有男孩子的清白珍贵吗?”白氏看了眼钟念念:“孩子,你一定要收下,这是叔叔的一番心意。”
“我真的不能收。”江南星坚持原则:“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我怎么能索要如此贵重的报酬呢。”
白氏劝道:“孩子,这哪里是你索要的?是我给你的呀,你治病救人是功德,本不该用俗世的钱财来衡量,但这会儿也没有更好能表达我与念念感谢感激你的东西了。”
钟念念也劝:“江医师,你收下吧!若没有你,我是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而且诗会第一天我哭的时候还是你去安慰我的呢,你的心这么好,得到报酬是应该的。”
“不用,真不用。”江南星抽不出自己的手,也很着急,他求救似的目光看向映景。
映景在江南星拜托他帮忙时就知道了一小部分事情经过,刚才听了一会儿才知道的全了。原来江南星口中的小忙是救了太守府的郎珺啊。
这等品行,竟然出现在一个小县男子的身上,属实难得。怪不得女君会对他另眼相看!
映景走上前,声音温柔,笑说:“圣人有言,取其金而无损于行。江郎珺对这位郎珺有恩在先,得到一些合理的感谢礼也是应当的,这样能够鼓励世人向善而行。”
江南星之前听周翎宁说过类似的理论,他不是纠结这个,他为难道:“这个镯子也太贵重了。”
映景见过的好东西多了,一眼就看出了镯子的价值,他笑道:“夫郎既然拿来感谢您,就是觉得您的恩情值得这个镯子,贵重不贵重反倒是其次了。”
白氏笑道:“这位郎珺说的不错,好孩子,你就收下吧。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送给你感谢你的。”
“我只是随手帮忙。”江南星觉得自己做的事配不上这个镯子。
白氏边哭边说:“随手一帮就救了我们念念了,江医师,你这可是做的大好事。这帮与不帮,结果可就差了去了,若是没有你帮忙,我就是送出去多少个镯子都挽回不得念念了,你就收下吧!”
映景也微微点头。
江南星迟疑了一瞬,真的能收吗?
钟念念眼疾手快的拉开了白氏与江南星的手,镯子彻底落在了江南星的手腕上。
“这就对了嘛,江医师,”钟念念双手拉着江南星说:“我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感激你的,以后我把你当亲哥哥……啊不亲弟弟看待,咱们就是异母异父的亲兄弟。”
白氏也说要认江南星为义子。
“不不不,这个真不用了。”江南星应付不了这种情况,更慌张了。
还好映景在他身旁,帮他解了围,拒绝了热情的两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