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的加冕仪式举行的时候,楼双信是窝在家里看的。
不是他不想去现场,是他特么根本去不了现场,除非跟那些记者一样围在议院外头等着,那就纯粹虫挤着虫了,楼双信觉得还是蹲在家里吧。
他最受不了的其实是,虫皇的加冕,楚陵光也能蹭一下,毕竟他是虫皇的雄主,还特意把今天的行头拍给了楼双信。
这么大的场合一般虫未必能镇住,但是楚陵光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把他当个荒星来的草包雄虫的贵族有很多。如果他是单身,那他不介意装成草包,但现在他是皇后,逼格必须拉满。
所以他对身上的每一个装饰都极其挑剔,光装饰用的机械表就换了四块,星际的手表和现代的一样,屁用没有,纯炫富,玩奢侈品那不是玩到楚陵光心窝上了吗。
卡尔文也有些高消费的爱好,不过都是些收藏品摆件,表这种挂在手上沉甸甸的玩意儿他不感兴趣,只是让楚陵光自己挑,还有不少是一些贵族送的,楚陵光挑挑拣拣,都没看上。
最近楚陵光花钱的地方多,还在思考要不要自费买,最后范斯过来跟卡尔文说事儿的时候听到这件事,把自己手腕上的表摘下来给他了。
“有必要吗?”卡尔文觉得这些东西都长得差不多,而且有些已经花哨到失去看时间的功能了,“你比皇子还讲究。”
“那是你这个地位没必要讲究这个,政治地位太高了。我们这种纯经商发家的,不攀比难受,就得暗着比,没办法。”楚陵光其实也不想,但是习惯了,有时候你不装不行啊。
范斯带着工作来,带着工作走,过程中还被扒了一块表,工作为的是虫皇的大业,表给了虫皇的雄主,卡尔文有种难以言喻的惭愧,回头多让一些皇室的资源给他。
“你要是早点说,我就让代理虫给你准备了。”卡尔文说,“第一次当虫皇,没经验。”
这是什么话,楚陵光乐了,“那我还第一次当皇后呢。”
卡尔文觉得楚陵光还是当富二代跟纨绔们对戏那会儿留下的习惯太重了,其实这个逼就算带一块塑料表,那些贵族也会自动开始猜测是什么高端新材料。
虽然他很少说,但他确实觉得楚陵光的外在条件完全放宽了对衣服和装饰的要求,哪怕只是穿买保险的西装也会被当成总裁,就算穿个尿素袋子也是行为艺术。
在加冕仪式的时候,楚陵光主动站在卡尔文后面半个身位,为了色调和谐,衣服也特意做的很华贵,看起来两只虫都金光璀璨的。
按照惯例,皇权的象征通常是日冕与权杖,权杖通常由雄虫虫皇或者雌虫虫皇的雄主手持,但楚陵光接过之后,很自然地捧到了卡尔文手里。
这个步骤在彩排的时候没有,不然代理虫应该不愿意,卡尔文也怔愣了一下,然后把权杖握在手心。
皇帝就要有皇帝的样子,皇后也不能抢皇帝的光,更何况楚陵光等这么个机会很久了。
楼双信眯了下眼,特意看了一下实时评论,果然全是雌虫的震撼夹杂着一些雄虫的嘲讽,呵呵,楼双信指了一下屏幕,“装货。”
维尔西斯抿唇,他很想说雄主你比他装多了,但是没说出口,算了吧。
“这个流程有多长啊?这比我一开始的工作单位还豪华,我前领导登基也没这样的!”
维尔西斯摁住他,“今天是室内的加冕仪式,明天是民众游行,后天是军区慰问,都走完才算公开仪式结束了。”
楼双信发自肺腑得为现在的胜利感到高兴,但是也是发自肺腑地无语,意思是楚陵光还可以再装两天?他看到楚陵光装得这么成功比自己死了都难受,最后把自己往维尔西斯怀里塞,“不想看了,反正我退休了。”
“嗯。”维尔西斯把他搓扁揉圆,“雄主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想去主星以外的地方吗?”
楼双信闻言还真愣了一下,他之前一直想赶紧跑路,但已经很久没这个想法了。他现在和卡尔文绑定太深,以前还惦记着远走高飞,现在感觉只能留在京城为质了。
“算了吧。”楼双信说,“咱家也挺好的,待着吧。而且我在主星的事业刚起步,我刚写完了卡尔文和诺卡斯那个版本的故事打算去楼外楼说呢。”
事业原来指的不是楼家的生意而是说书吗,维尔西斯欲言又止。
楼双信靠着他,“你工作调动也不方便。你干得好好的,调走一下这段时间扎的根又白费了,没必要。再说了,我们俩要是拍拍屁股跑了,大哥二哥之后要骂我了。”
而且仔细一想,楼骕估计也不愿意,老楼家来主星这才多久,总共也没待个几百年,就是奔着在主星扎个根发展一下来的,一到楼双信这一辈立马又跑了,那多不合适啊。
维尔西斯问,“在主星不会觉得拘束吗?”
“还好。”楼双信捏了捏他的手,“以前觉得拘束,是觉得什么都没意思,卷进这些斗争更没意思,才总想着走。现在无所谓了。”
虫就是这个样,心里没安稳,在哪里都觉得不自由,都想走,总觉得走远了就好了。等灵魂真正感到了安定,其实在哪里都好,拘束也是好的,何处江山不自由。
维尔西斯去摸楼双信的脸颊,后者就搂着他的腰懒洋洋地赖在他身上,他们在家的时候总是这样黏在一起,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能感觉到这只雄虫的气息一点点变得平和而安宁,以往那种黑泥潭一样的气味都散了,只剩一团柔和的光晕。
虽然有时候还是跟个癫公似的,但是正如奶牛猫也是猫,比格犬也是犬,毛茸茸的能有什么坏心思,这不是说明精神头好吗。
维尔西斯觉得高兴,抬起他的下巴亲亲,亲亲嘴唇也亲亲脸,给楼双信亲精神了,手顺着腰就往下摸,“哎呀,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
维尔西斯抓他的手腕,“嗯,大白天的,那就不要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