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婚姻大事需要慎重考虑。
人家可是一国之君,免不了后宫佳丽三千。
虽然她将贵为皇后,但是也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想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个真心待她,眼里只有她的人共度一生。
见过了太多一夫多妻的家庭悲剧,她不想一辈子就这样蹉跎在争风吃醋的纷争里。
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幸福的过一辈子,该多好呀。
“别担心,你爹娘那里,朕自会想办法让他们同意。”
拓跋宏眉梢微挑,信心十足。
“可,可是,我不想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这辈子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无此良人,我宁愿不嫁!”
钟楚欣眨了眨眼,眸底闪过一抹狡黠,转瞬即逝,语气异常坚决。
拓跋宏忍不住轻笑。
原来,这丫头是担心他纳妾呀。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这辈子,非她不娶,而且,只娶她一人。
哪怕满朝文武反对,他也坚持自己的信念。
哪怕不做这个皇帝,他也要与她在一起。
十六岁的他年少轻狂,对心中所爱如此执着,也实属正常。
“苍天在上!朕在此立誓,这辈子只娶你一个妻子,决不纳嫔妃!否则,天打雷劈……”
拓跋宏举起右手,信誓旦旦的发毒誓。
“别……”
钟楚欣赫然瞪大了眼睛,慌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后面的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拓跋宏俊脸上满是笑意,笑容中夹杂着一抹坏笑。
突然,他伸手轻轻的移开了她的手。
然后,欺身而上,含住了她那两片娇艳欲滴的唇。
他的吻霸道而又热烈。
钟楚欣一开始想挣扎,可是,被他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怀里。
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渐渐的,她也不受控制地主动迎合他。
一吻情深。
两个相爱的人,一时吻得天昏地暗。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彼此。
楚云襄推开丹房时,正撞见徐老神医在《神农残卷》上添新方。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钟楚欣的断发,墨迹未干的批注写着:“三血归一,逆天改命。然施术者折寿十年……”
窗外忽然飘来药香,林若若在教九公主辨识灵芝。
她发间的金步摇映着朝阳,丝毫看不出前几日还是白发苍苍。
钟楚欣的银针掉在药碾旁,碾槽里的还少丹正渗出猩红﹣﹣那是她每日偷喂自己的续命蛊。
两日后的晌午。
钟楚欣被灵医宗弟子押往刑台。
刑台旁早已挤满了围观的人。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钟小姐胆子可真大,居然敢私启禁术。”
“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以来,那些个开启禁术的人,哪个不是灰飞烟灭,死得好惨的,而她居然成功了。”
“我看她只是运气好,侥幸成功罢了。”
“……”
刑台三千青玉阶被染成绯色,钟楚欣腕间玄铁锁链没入皮肉。
灵医宗宗主执鞭立于寒冰刑柱前,剔骨鞭末梢的倒刺泛着幽绿毒光。
“灵医宗第三百七十二条,守护者私启禁术者,受三十......”
“且慢!”
拓跋宏的玄铁剑劈开刑台结界,剑气震碎十八盏引魂灯。
他踏着满地冰晶走来,战甲上未干的魔血在青玉阶烙下猩红脚印。
钟楚欣瞳孔骤缩:“你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拓跋宏突然割开掌心,金红灵血泼洒在刑柱图腾。
沉寂百年的往生蝶纹骤然苏醒,化作血蝶扑向宗主手中骨鞭。
“晚辈拓跋宏,愿以北齐江山为聘。”
他单膝跪地,灵血在刑台凝成古老婚契,“求娶灵医宗钟楚欣。”
骨鞭突然活过来,毒刺化作九头蛇袭向拓跋宏。
钟楚欣挣断锁链扑来,残破的飞翼印爆出金光:“不要!”
蛇牙刺入拓跋宏肩胛的刹那,楚云襄的焚天枪破空而至。
枪尖挑着北境虎符嵌入刑台,冰晶地面裂开蛛网纹。
“三十万铁甲已至谷外。”
楚云襄指尖燃起焚天火,“灵医宗要战,还是要喜?”
宗主手中骨鞭寸寸龟裂,顿时惊骇不已,语无伦次的道:“当,当然要喜!怪老朽眼拙,竟不知来者是战神王爷和北齐新帝。”
“灵医宗长年幽居,与世隔绝,不识本王和陛下也是情有可原,但不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处置私开禁术之人。”
楚云襄神色一冷,威压十足。
“请王爷息怒!老朽也不想惩罚钟小姐,只是先祖遗训在上,老朽作为宗主不得不遵从啊。”
宗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颇为为难的道。
这时,徐老神医突然掀开刑台地砖。
冰层下竟封着灵医先祖遗训:“若遇三圣血契,破例赦罪。”
钟楚欣颤抖着抚上拓跋宏的伤口,发现毒血中游动着金色蝶影——那是拓跋氏与灵医先祖风无痕的血盟印记。
子时的药泉雾气氤氲,钟楚欣为拓跋宏挑出肩头毒刺。
水面突然映出他灼灼目光:“记得一个月前在灵栖谷,你说最恨人碰你的飞翼印。”
她腕间红线突然绷紧,那是白日血契的余韵。
拓跋宏握住她执针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碰了,要杀要剐?”
泉边桃树突然绽放,花瓣落进她未愈的烙痕。
钟楚欣的银针掉进药泉,被拓跋宏的灵血染成金红:“三十鞭的毒,我陪你慢慢解。”
窗外,徐老神医将半截骨鞭投入丹炉。火光中《神农残卷》浮现新章:“三生血契,连理同命,当以......”
炉灰随风飘散,最后一字恰落在相拥的剪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