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徐老神医,你可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的神医,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救若若,对不对?”
听说只有一年余寿,九公主也是震惊不已,一脸难以置信。
“这是林丫头的劫数啊,老朽已尽力,无能为力。”
徐老神医无奈地摇了摇头,浑浊的老眼偷偷的瞥了一眼旁边的钟楚欣。
此时的钟楚欣秀眉深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若若为救天下苍生才遭此劫难,她命不该如此,我有办法救若若!”
“你有办法?那赶快救救若若!”
楚云襄深邃的眸光由希冀寂灭须臾转为充满期待。
“你真的有办法救若若?”
拓跋宏也讶异不已。
“那还等什么,钟小姐赶紧救若若啊。”
九公主听罢,欣喜不已,迫不及待地道。
“陛下,王爷,你们可愿舍弃自身灵血救若若?”
钟楚欣看了看面前的两位男人,缓缓开口道。
“朕当然愿意!”
拓跋宏急切的道。
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英年早逝。
她才十六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别说舍弃灵血,就算是舍弃他的性命,只要能救若若,他都愿意。
“只要能救若若,你要本王做什么都可以。”
楚云襄毫不犹豫的开口,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果决。
若若是他这辈子心爱的女子,也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
若她死了,他觉得他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样活下去。
他实在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那咱们赶紧准备一下,即日起程去灵医谷,那里有救若若的办法。”
钟楚欣直言不讳地道。
她没想到王爷对若若竟如此情深意重。
要知道,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战神王爷向来高傲、冷酷。
除了皇上之外,从来都是他要求别人,从未被别人要求做什么的。
可唯独对若若破例,为了若若他几乎愿意做任何事。
如此痴情而又执着,钟楚欣不由羡慕不已。
若是她喜欢的男子,也愿意这样待她,该多好啊。
钟楚欣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转眸看了一眼拓跋宏。
此到正好拓跋宏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撞,电光火石间,火花四射。
拓跋宏那灼热的眸光中,饱含深情和担忧。
钟楚欣微微一怔,望着那深邃的眸中映出缩小版的自己,不由感到心跳加速,娇俏的脸上飞起两抹红霞。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慌忙低下头。
“钟小姐,要救林丫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想好了?”
徐老神医摸了一把胡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钟楚欣。
“只要能救若若,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
钟楚欣斩钉截铁地回答,态度异常坚决。
子时的灵医谷飘着苦药香,钟楚欣将最后一道符咒贴在石门,青铜灯盏里的鲛人油突然爆出青焰。
拓跋宏割开手腕时,血珠悬在半空凝成倒转的北斗。
“你当真要舍了这身灵血?”
楚云襄的焚天枪横在膝头,枪尖挑着的玉碗已盛满他心头血,“拓跋氏血脉至阳,若与本王的焚天血相冲......”
钟楚欣突然割破掌心,金血点在二人眉心:“灵医先祖在上,弟子今日违誓破禁,愿受万蛊噬心之刑。”
她腕间飞翼印寸寸崩裂,却将拓跋宏的血引入林若若左脉,楚云襄的灌入右脉。
冰玉床突然迸发红光,林若若青丝尽白。
徐老神医的药杵声从隔壁传来,每声都像催命符。
钟楚欣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封存的灵医印:“襄王,刺这里!”
焚天枪尖刺入灵印的刹那,三百盏青铜灯同时熄灭。
拓跋宏的阳血与楚云襄的焚天血在林若若体内相撞,震得密室冰壁裂开蛛网纹。
钟楚欣七窍渗血,却将最后一道金丝缠上三人腕间:“以吾身为皿,融!”
五更梆子响时,徐老神医的脚步声停在密室门外。
钟楚欣瘫坐在血泊中,飞翼印只剩焦黑疤痕。
楚云襄抱着面色红润的林若若,她眉心新生的灵血印萦绕的灵气竟比以往更盛。
“徐老神医恕罪。”
钟楚欣抹去唇边黑血,“弟子瞒着您私开禁术......”
“好个灵血引!”
徐老神医的烟斗敲碎玉碗,“你当老朽不识灵医秘术?”
他掀开林若若衣袖,三道血纹正在褪去:“若非老夫在还少丹里掺了锁魂散,你们三个早被反噬成灰!”
七日后,林若若在满月夜惊醒。
她奔到铜镜前,却见额间浮现灵医印,金瞳流转着楚云襄的火纹与拓跋宏的冰芒。
她伸出双手,掌心向上,稍一运功,但见掌心灵气萦绕。
她的灵血和功力都恢复了。
随手披了一件外袍,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她要去找钟楚欣。
院中古槐下,钟楚欣正在烧毁飞翼印的残片。
“楚欣你可知,灵医守护者破戒要受何刑?”
林若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钟楚欣面前。
钟楚欣将灰烬撒入药炉,“剔骨鞭三十,取消灵医守护者的资格,若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能守护你了。”
炉火映出她颈间狰狞的烙印,却遮不住唇边笑意:“但能换你新生,值了。”
“楚欣你为何这么傻,为了我,居然要受如此酷刑,那三十骨鞭,你如何受得住……”
林若若泫然欲泣,心疼不已。
“楚欣,若若今后有王爷守护,你大可放心,今后让朕守护你,照顾你,可好?”
拓跋宏突然冲过来,不管不顾地大声表白。
说着,一把抱起半跪在地上的钟楚欣,不由分说便向屋内走去。
留下林若若站在院子里,惊得瞪大了眼睛。
原来,哥哥与楚欣两情相悦啊。
郎才女貌,太般配了!
但是,哥哥这表白也太粗鲁了。
“陛,陛下,放我下来。”
钟楚欣被拓跋宏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她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朕送你回房,飞翼印伤口未愈,你需要静养,切不可乱动。”
拓跋宏唇角微勾,越发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美人。
钟楚欣躺在他温暖的怀里,抬眸望着近在咫尺之遥的那张俊美的脸,蓦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踏实和心安。
“朕,朕心悦于你,你做朕的皇后可好?”
拓跋宏将钟楚欣轻轻的放在床榻上,让她半靠在床上。
自己则面对着她,坐在床沿边。
然后,伸出手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双手,深情的望着她,眸光潋滟。
“恐,恐怕我爹娘不会答应我远嫁。”
钟楚欣微微一怔,俏脸上染上两抹绯红,心跳得更厉害了。
这男人,居然就这样打直球。
尽管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也曾幻想过他俩的未来,但钟楚欣还是有几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