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一点点拉回早晨。
秦思存同自己父母告别后就打算去摄政王府和冷穗岁他们会合。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雾隐居然会出现在秦府外。
而且看那模样,似乎等了很久,发丝都还有水珠。
其实在那夜他们吃醉了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的秦府。
可是隐约中心中又有了答案,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而在早晨,上官雾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来和他道别。
秦思存有些诧异,甚至说有些不为人知的喜悦,
“你怎么过来了?”
上官雾隐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直道此番目的,“来送你。”
一向健谈的秦思存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反倒是一向不怎么说话的上官雾隐道,“路途遥远,危险重重,护好自己。”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次前往安槐绝对不会太顺利。
秦思存受不了这种气氛,牵强的想要将这种让人伤感的氛围驱散。
“我又不是幼童,我自然是知道护好自己,我会平安回来的,不会劳烦你一直帮我写话本。”
上官雾隐抿了一下唇,声音低哑,“你可以一直劳烦。”
秦思存倏的抬头,感觉自己的整颗心脏都跟着颤动,“你........”
话还未说出口,上官雾隐突然上前一步,将秦思存抱了一个满怀。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兄弟间的道别。
然而只有秦思存知道,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五官感受不到除了上官雾隐以外的任何东西,
只剩下上官雾隐在他耳边的低语,
他说,“我会好好准备明年的武考,等你平安回来。”
秦思存的心已经成了一团乱麻,血液在体内沸腾,但此刻他却无比的清醒,
清醒的感受着上官雾隐的体温,
“好,”秦思存的手轻轻的抓了一下上官雾隐的衣裳,很快又松开,“我会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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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你说他怎么想着要去武考?”秦思存皱着眉头,“霖枫本来就打算武考,他又去参与,皇上定会盯上将军府。”
当初为了将军府的安全,两兄弟一个从了文,一个至今玩世不恭。
这突然两人都参与武考,阎震怎么可能允许。
冷穗岁看了他一眼,看破不说破,“当初你不是总想着人家当武将吗,现在人真去当了你又不乐意了。”
“我.......”秦思存尴尬的张了张嘴,说话越来越没有底气,“他......我........”
“好了,”冷穗岁憋着笑,实在是不好再打趣他,“上官大哥既然有了这个决定,自然会有应对的办法,安啦。”
“而且一味的退让,敌人并不会放过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秦思存嘴唇轻启,“想保护的人?”
“对啊,”冷穗岁点头,“你放心,上官大哥可比上官二哥稳重多了,他不会是一时的冲动,他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只怕是早做好了准备。”
秦思存没有再说话,低头默默的用膳。
夜间,冷穗岁躺在床榻上,一双眼睛宛如猫头鹰的一样明亮,但凡外边有些风吹草动她都一惊一乍的坐起来。
在她第N次坐起来时,阎北野终是忍不住,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着身边鬼鬼祟祟的冷穗岁,
“不会有人,快些躺下。”
冷穗岁回头看了他一眼,很是不认同,“你怎么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先睡,反正我睡不着。”
冷穗岁时刻谨记她作为保镖的职责。
“睡不着?”
阎北野默默咀嚼这几个字,突然一个翻身而起,反手便将冷穗岁搂了过来,将人压在身下,语气带着些戏谑,
“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其他的如何?”
冷穗岁本还处于懵逼状态,一下子就清醒了,
“说来也是巧,我突然就困了,现在特别想睡觉。”
说完当即闭上眼睛。
实在是不能怪她怂,只能怪阎北野战斗力太强了。
阎北野宠溺的笑了一声,并没有戳穿冷穗岁的小心思,翻身躺到了一边,伸手将冷穗岁紧紧抱在怀里。
他们还要赶路,阎北野自然是不舍得折腾她。
他们这一路赶往安槐,和阎北野说的一样,确实没人给他们添堵。
一路也还算顺利,只是越靠近安槐,这气候越发的冷。
“今晚再歇一夜,明日便到安槐了吧?”
阎北野点头,“明日午时便能抵达。”
冷穗岁安静的看着他,确定他没有什么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安槐这个地方,阎北野承载了太多。
其实秦思存也是有些担心的。
不仅这人生地不熟,还是别人的主场,真出点什么事,他们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阎北野低头抿了一口温水,“不必。”
他这一句话对于两人来说就是定心丸。
明天可以说有一场硬仗要打,三人迅速用完膳便早早歇下。
翌日,三人如往常一般,吃了一些早点后便继续赶路。
越接近安槐,他们也越发感觉怪异。
也不能说怪异,只能说不适应。
安槐是一个女尊男卑的国家,靠近安槐,便能注意到不论是在外行商,还是做其他事的,都是一些女子。
或许是安槐这边气候的缘故,女子的皮肤呈古铜色,长发编了许多小辫子,穿的衣裳也不似他们阎赤的广袖,而是束臂束腰长衫,腰间还别着两把弯刀。
反而是路过的一些男子头戴面纱,只流露出一双眼睛,微微佝偻着腰身,埋着头不敢多看周围的情况。
阎赤的车队也吸引了这些人的驻足,特别是在靠近安槐的城楼,车内的冷穗岁越是能感受到外边的喧嚣。
“哟,阎赤的车队,倒是来得快些。”
“这下我们安槐又热闹喽!”
“这里面只怕坐的就是阎赤的摄政王吧,也不知道这一别就是一年,还能适应安槐不。”
“说来也怪,自从他离开后,安都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如今细想来,不就是少了一条乱吠的狗吗?”
.... ...
刺耳的声音不断的在冷穗岁耳边回旋,或许是早就想到是这个局面,冷穗岁生生将怒火咽下去,深吸一口气,
“等老娘先进了这个安都,再和他们算账,一群死八婆!”